第25章 第 25 章 抿薄含住了稍稍……

暗夜下的肅王府燈火通明, 宛若白日，清泉流水潺潺，伴著微風拂過沙沙作響的樹梢, 清脆悅耳，隨可見的侍衛凜神把守于王府部, 就算是只小小的蠅蟲也逃不離王府半寸。

別枝目不斜視地隨著男子前行, 穿過前院林蔭鵝卵石徑路，登上樓臺亭閣, 微風拂過樓臺檐下的八角燈籠，傾數落于檐下影，佇立于門前的, 是前兩次跟隨肅王側的侍衛。

記得此人，江躍。

他們還未走過高橋，江躍擡手叩了叩門, 三下。

別枝沒有聽見裏頭有回聲，靜了一息後江躍推開了門扉, 側給自己讓了路。

著樓閣明暗織的燈火, 提到嗓子眼的心再次往上提了半寸。

自己的每一步, 似乎都在樓閣男子的意料之中。

王府街道兩側的侍衛對的到來沒有毫意外，甚至有人于王府大門等待, 而隨行跟隨于肅王側的江躍似乎也是等待自己多時。

別枝攥著劍柄的掌心了。

站在門前, 悄悄地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筆落在折子上沙沙作響的聲音于腳步聲下，等候多時的傅淮卿落下手中的毫筆，掀起眼瞼看向面中掠過稍許不安的，他抵著桌案的指腹凝了一瞬。

別枝拱了拱手，道：“見過王爺。”

等了許久, 都沒有等到回聲。

霎時間，落在背上的山沉沉往下了幾分，人不過息來。

要是落在平時，別枝早就跑了。

可眼下不能跑，不管是落在手中的佩劍需要歸還，還是他的突然出現，足以證明他對自己的關注比想象中的要深。

久久沒有聽到男子開口，別枝深吸了口氣，微微掀起眼簾，眼簾起的剎那，驟然撞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瞳深。

的呼吸滯住。

斑駁燭影掠過男子清雋面容，劍眉如畫。

此此景下，更添了幾分俊朗。

別枝眼睫很輕地了，餘瞥見男子微微抿起的薄，忙勒令自己回神。

死到臨頭，還有空管他是否比平時俊俏。

後傳來一道腳步聲，不多時，江躍的影出現在別枝的視線中，他端著茶盞而，靜默不語地落在男子手邊。

傅淮卿凝著別枝的視線微微偏移些許，掠過煙霧迷漫的茶盞看向江躍。

江躍不聲地頷頷首。

他尋了大半日，才在山居中尋到此藥。

聽聞是山居初初研制的新藥，已經有近二十人使用過此藥，結果皆是可以變換嗓音，不過此藥變幻的嗓音也是因人而異，他將此藥用于王府侍衛時，其中一人變幻後的嗓音竟然與子無異……

不過好在也只有一盞茶的效果，一盞茶後嗓音就會恢複原樣。

山居的管事方山應將此藥到青杉手中時，萬般叮囑此藥一日有且僅能用一次，用過一次後，十二個時辰再用都不會再起效。

傅淮卿掌心圈住茶盞，不聲地呷了半盞。

餘瞥見這一幕的別枝眼眸擴大了半分。

他不怕燙的嗎？

心中的嘀咕還沒有落下，耳畔驟然響起一道嗓音，“起來吧。”

別枝倏地掀起眸，眸中的驚詫一覽無餘，對上男子驟然沉下的眸，又慌忙垂下眼瞼。

傅淮卿巋然不的面容變了變，他瞥了眼眸略帶驚慌的江躍，眼眸微闔又掀起，神恢複如初。

別枝角微啓，又落下。

有點沒辦法接。

沒辦法接這樣清雋的面容，搭配如此難以言喻的嗓音。

像水牛……

別枝在想，肅王要是個啞也不是不行。

寧願他是個啞，也不想見到這張臉被如此糟蹋。

人全無。

想象中肅王的嗓音，就算不是不遜于主子的嗓音，也應該達到主子嗓音的半分才行。

別枝本以為肅王是故作深沉才不開口，沒想到……

也是，要是肅王，也願當個啞。

傅淮卿眼力極好地看清了微微的角，無聲地凝著頃，道：“本王需要你辦件事。”

別枝聞言，皺了皺眉。

一方面是希他說點，不要玷污了這張臉，一方面是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就適才途徑王府時，多能察覺到王府的暗衛不，很難想象權傾天下的肅王都有需要閑雲樓的時候，怎麽看都覺得四下埋伏著陷阱，就等著往下跳。

別枝也不含糊，直白道：“王爺既知我的份，下邊的人就應該和您說過，閑雲樓一衆人士皆是聽從主子安排，且如今我也有任務在，一心難以二用。”

傅淮卿毫不意外，道：“此事自會有人告知你的主子。”

別枝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是非自己不可的意思，沉默須臾，問：“王爺需要我做什麽？”

“與徐聞澈往來員名錄，以及他們所言之事，一一回稟于本王。”傅淮卿眼瞼擡起看了面微凝的別枝，不疾不徐地道。

別枝眉心跳了跳。

愈發明了，徐聞澈此程京確實有多雙眼睛盯著，徐家出萬兩白銀尋上閑雲樓也在理之中。

閑雲樓要是接下肅王的事，十有八九會落在自己的上。

不過別枝還是沒有當即答應，畢竟閑雲樓還沒有過私自接外務的況，多日不見也不知道老男人最近的心如何，要是心就似眼前的肅王般不甚愉悅，自己豈不是就了殺儆猴裏的那只。

可眼前的肅王，也不是能夠得罪得起的。

一想到這點，指尖抖了下，道：“王爺可派人前往閑雲樓相商。”

傅淮卿扯了扯角，“也行。”

男子甚是難聽的嗓音中沒有帶有半分被多次回絕後的慍怒，別枝怔了怔，垂落的眼簾微微掀起，睨了他一眼。

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幾分。

肅王的嗓音雖然難聽了些，不似主子，但他的子不像傳聞當中那般駭人，似乎要比主子溫潤上些許。

他們倆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別枝想。

肅王的臉，主子的嗓音，子若是與寂然一般，那就是絕佳郎君人選，可惜了，是遇不到了。

傅淮卿看不出在想些什麽，不過那雙圓溜溜杏眸時而漾起起些許亮時而又暗淡幾分，想來也不是在想些什麽正經事。

指不定又在心裏嘀咕著他的嗓子。

傅淮卿眸晦暗，神冷了幾分。

他冷冷地瞥了眼還在散著煙霧的茶盞，面不虞地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

佇立書案旁的江躍見狀眼皮子了好幾，任是誰也料想不到王爺的嗓音會變得如此——

難聽。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個時候，他看了眼書案上的時，不聲地掩咳了咳，提醒王爺已然快過一盞茶的時間。

傅淮卿斂眸，按下面上的不虞。

他看向眼眸滴溜轉的，道：“下去吧。”

話音將將落下，別枝驟然松了口氣。

傅淮卿看著忙不疊地拱了拱手，就像是怕他再次住自己似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轉徑直離去。

目送著的影離去，他點著折子上的指腹微頓，道：“替我易容。”

按照的子，忽而遇到此種不能對外言說的‘奇觀’，今夜定然是要去尋寂然。

傅淮卿所料沒有錯，別枝確實要去找寂然。

去找寂然這件事是踏鶴樓時就已經做出的決定，最開始是想著護送徐聞澈回院子後再去找寂然，是以才會一個人點了那麽多菜肴，就是打算給寂然帶去。

不曾想章硯的出現打破了寧靜，現在看來，徐聞澈已經起了疑心，自己若是再貿然出現他側，定然會出事。

走在王府徑路上的別枝呼了口氣，不論如何，明日得尋個理由和徐聞澈搭上關系才行。

離開王府，別枝沒有急著去找寂然，而是暗自回了鶴樓。

通過窗牖翻廂房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端詳著裏的件，直到確定與自己離去前的模樣無異，才將擋在門扉前的櫃子挪回原，喚來小二打包桌上的菜肴。

別枝等了一刻鐘，戴上帷帽，提著食盒離開鶴樓。

又去買了盞油燈，再買上二十來蠟燭，方才朝著寂然所居的草屋走去。

夜幕垂垂，草屋所在的地方不似寧安街般熱鬧，四的人家也早已歇下，皎白月灑落于草屋四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影。

明亮月毫不吝嗇，全數傾灑于男子頎長影上。

他坐在草屋檐下，微垂著眼眸不知在做些什麽。

別枝走近才看清寂然修長指節下的竹蜻蜓，影子落在他的上時，他才擡起頭看來。

“大半夜的不歇息，做這些給誰。”別枝狐疑地看著他，不不慢地落下手中大大小小的件，正準備指指竹蜻蜓問一下時，忽而見他擡起手，下一瞬，竹蜻蜓就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別枝怔了下，看他：“給我的？”

似乎是見不收，寂然又往前遞近了半寸。

別枝半信半疑地收下竹蜻蜓，見他確實沒有其他的神這才確定就是給自己的，眼眸不住彎了彎。

坐到寂然旁，出手：“給我看看你的傷。”

傅淮卿不語，視線凝著。

別枝與他對視了半響，拉過他的手，借著月打量著。

指腹一點一點地挲過掌心中已然落痂的傷痕，綿而又麻的意，傅淮卿眸暗了暗，凝著的目深沉如墨。

“已經長出新，再過幾日——”別枝分毫未覺地擡起頭，四目相對的剎那上下合的角滯住。

男子呼出的氣息，也恰如晌午的日，熾熱。

別枝舌尖探出，無意識地過略顯幹燥的瓣，往前探了探，角即將上寂然瓣的時候，眼前忽而一黑，被大掌覆住了臉。

傅淮卿的掌心，十分契合地蓋住了的整張臉。

他自然是看出別枝想做什麽。

但，不行。

傅淮卿可以，寂然不行。

別枝才不管什麽行不行，扯下寂然的手，暗自用了些許力道下，不管不顧地上他的薄，還不忘道：“都和你說了，不準拒絕我。”

角一張一合間氣息全數過隙，傅淮卿往外掙開的手腕一頓，眸沉沉地凝視著眼瞳深水瀲滟的。

因為殺手的份，別枝怕留有痕跡，是以從來不用香。

就算如此，傅淮卿還是聞到了些許香甜，縷縷香甜不疾不徐地飄過，就像是深夜中傾然綻開的桂花，甜而不膩。

上一次回去，別枝很認真地學習過。

思緒中回想著話本中的描述，微微探出舌尖，一點一點地過男子幹的瓣，舌尖抵住薄隙時，男子的氣息似乎沉了幾分，不由得怔住，眼睫地與他對視著。

極力忍克制的傅淮卿薄抿，含住了稍稍試探的舌尖。

頃刻之間，兩人的眸都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