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昏黃的燭中,男人朝著出手,示意起來。
一顆不安的心終于落到原地。
姜若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還是錯,不過眼下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也不會真的認為自己就安全了,等過上兩日夫人找過去,又該要說些什麽?
想不清楚,被拉起來時候只能去請教世子爺,“夫人要是找奴婢,奴婢怎麽說?”
顧淮安低頭整理襟,“這幾日你跟在我邊,讓尋不到機會便是。真要是被找上了,便說春風散已經下了,只是起作用時,你已經被打暈全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揪著擺,“可若是夫人問……為何下了藥,你還將我留下來。畢竟之前的言……”
“言”字才發出個聲,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那日在湖邊的事并沒有多人知道,就是後來言溪後來出事,衆人也只是以為世子爺同夫人不對付殺儆猴罷了。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知道言溪是因為下藥被世子爺解決的事。
看向男人,可男人沒有想象中的震怒,向時反而笑了出來,“你說那個丫鬟嗎?可不是我的手。”
姜若不相信這樣的話,也是世子爺給自己的印象便是將人當不值當的玩意兒。
顧淮安也懶得解釋,將服整理好,提醒了一聲,“我若是你的話,現在就好好想著怎麽不落單,被王氏那邊的人找去。就算真的被找去了,堅持的時間也能長點。”
“別的還沒等到我過來救你,就已經沒了。”
姜若被這一句話說得後背爬上了一層汗,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意思,男人就已經推著椅走了。
按著吩咐將佛珠全都撿起來放到書桌旁後,這才出門往的沐浴的耳房走。
連接竈房的木筒被放下時,熱水便從中緩緩流出。鞠了一捧清水認認真真清洗臉上,可不管怎麽,臉上似乎還存著那種黏膩的。
腦子裏接連閃現過低著頭吮吸的場面。
當時腦海當中害怕占了上風,只想要好好活著,別說是做這檔子事,就算是更的過分的,也能面不改做下去。
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那種恥後知後覺地漫了上來,似乎裏還有被輾軋進出吞吐不得的覺。
不自覺看向面前的銅鏡。
細細的眉,瀲滟含的目,緋臉頰下是殷紅的瓣。指腹慢慢上自己的,能覺上面被欺淩過的。指尖劃過下頜時,又忍不住看向自己鎖骨上的字。
瑩白的為紙,男人的墨跡張揚遒勁,就算是被用力洗,仍舊不掉。甚至還能看見寢半遮下,被墨水遮蓋了原本的,上面還殘存著糙鼻尖按下的覺。
眉心便蹙起,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頭一次不知道後面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做戲就要做全套,晚上是在自己的屋子裏睡的。許是因為剛被嚇過,夜裏就開始做夢。夢的一開始便是在世子爺的書房,膽戰心驚地躲在書桌下,誰知道被方嬤嬤發現了。
方嬤嬤猙獰著臉將拉出來,著跪在夫人面前,“一個賤蹄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麽份。家裏人都不管了?娘和妹妹都不要了?居然做出叛主的事。”
渾戰栗,匍匐在腳邊,不斷磕頭。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不停地跪下來磕頭。
可是沒有人理會,彩照人的夫人同世子爺遙遙對峙,紅輕張,“一個丫鬟而已,殺了應當沒事,你說呢?”
燭火之下,男人俊的臉晦不明,向說了一句話。
努力想要聽清楚,卻被外面傳出的男人的尖聲驚醒。
枕頭已經被冷汗浸,睜眼時還有點回不過神。聽到外面的靜還在繼續,便披了一件外走到門邊,過門朝著外面看去。
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廝跪在庭院前,他的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雙臂不自然地垂下。臉上的污、鼻涕眼淚全都混在一起,已經看不見原本的面貌,只是他脖頸青筋起不停往下磕頭,顯得格外嚇人。
卻沒有人一個人敢說話。
整個聽松院安靜極了,只能聽見磕頭聲和嗚嗚聲。
很快這名小廝就被人拖了下去,只有前庭還剩一灘跡。姜若站在門口看到那抹鮮紅時,有幾分頭暈目眩之。
徐嬤嬤從後經過,忍不住問:“這人去哪了?”
“給了藥錢送到莊子去了。”徐嬤嬤昨日生辰還出了件糟心事,眉心蹙起,深深的紋路讓整個人看上去與幾分古板嚴肅,“世子爺好心,還留了他一條命。”
姜若:“……”
覺得自己應當是見識淺薄,這“好心”未免也太“好心”些。
徐嬤嬤見臉上一言難盡的表,冷笑了,“可不是好心,當年他在外面賭,輸了給親娘治病的藥錢。是憑這一點就足夠他被發賣的,他求到世子爺面前,哭著指天為誓說自己不賭只求救救他的娘。世子爺念著他跟著自己時間久,饒了他還給了救命的銀錢。誰知道,最後養了一條白眼狼出來。要是我說,他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是不夠的。”
姜若啞然,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麽一回事。
徐嬤嬤睨了一眼。是昨夜才知道書房發生的事,雖然不知道細節,卻也知道姜若聽夫人吩咐設計世子爺的事。在看來,姜若同那名小廝沒什麽兩樣,都是吃裏外的東西。
也就是還有些用得留下來,徐嬤嬤也沒有說太過難聽的話,提了一句,“世子爺願意給他機會,不過機會想向來只有一次,沒抓住只能怪自己,你說是吧。”
姜若對上徐嬤嬤的視線,點了點頭。
等人離開之後,不自覺捂著口寫了名字的那塊地方,想到另一個問題。倘若世子爺真是“好心”人,那麽世子爺願意幫救娘親和妹妹的機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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