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利的法語在溫漾耳邊響起時,才慢慢回神。
顧以安見人有些不專注,手臂自然的撐在桌面上,側眸微頓幾秒后,彎了彎角。
“漾漾,我讀的還算標準嗎?”
“還可以。”,這話說的,溫漾自己都有些心虛。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顧以安悠然的坐在溫漾邊。
時不時的指出翻譯中的語法錯誤,這場景仿佛回到了那年他給溫漾補習的時候。
溫漾翻譯完最后一句時,抬頭看了眼時間,彼時已經凌晨三點。
猛地回頭發現顧以安正吊著眉梢注視著自己,微頓幾秒,溫漾淡淡開口,“你先去休息吧。”
“不困”
顧以安隨后起靠在溫漾臂彎的桌子上,關切的開口:
“倒是你,大病剛好,就這樣支。”
聞言,溫漾想起留學那幾年,熬夜通宵都是常有的事。
“漾漾,健康永遠是第一位的,不要太拼命了。”
“又不是每天這樣。”,溫漾說完,哈欠隨之而來。
坐了六七個小時,站起來時,要不是邊站著顧以安,差點歪過去。
“顧以安,我熬夜還不是為了你?”
“嗯?”
“你占用了我的周末,我只能把工作提前完。”
聞言,顧以安心領神會,黑眸淡淡,睨著眼前的人,心中漾起一暖意。
“顧以安,晚安。”,溫漾莞爾一笑,疲憊布滿全,已經要溢出來。
“晚安。”
回到房間,溫漾調好鬧鐘,窩在床上便昏睡過去。
翌日鬧鐘響起時,想砸了手機,明明自己剛合上眼皮。
閉目三分鐘后,溫漾走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出來時,整個人也清醒了不。
想起今天是這周最后一天上班,的心又明了不。
………
周末如期而至,一大早,溫漾便出現在了帽間里。
偌大的櫥里,竟然找不到一件心儀的服。
磨蹭許久,眼看就要到出門的時間,溫漾隨手拿了一件新中式的改良款旗袍。
婀娜姿被旗袍包裹著,溫漾著鏡中曼妙的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
顧以安添置的服,尺碼拿的剛剛好。
如瀑長發被簪子盤在腦后,臨出門前,溫漾一如既往的選擇了配套的首飾。
瓷白面頰,線條流暢,眼尾吊著,直勾人心。
等候許久的顧以安,見人遲遲不出來,雙手兜,慵懶的靠在車前。
“等著急了吧?”
天氣微寒,溫漾最終又裹了件披肩。
顧以安的目,從溫漾進他的視線后,便長在了的上。
今天的溫漾,溢出心底的溫,人在骨不在皮,打扮起來,這姑娘的條件,優越的不像話。
顧以安:“服還合。”
“我這樣穿是不是很奇怪。”
“很適合你,人兒就該多打扮才是。”
顧以安每次對溫漾的夸贊,都讓有些不好意思。
溫漾上了車才發現,自己的旗袍和顧以安是一個系列,今日的他,前戴了一枚竹子的針。
春初攜酒此花間,幾度臨風倒玉山。
這句話用來形容顧以安,最為妥帖。
車子繞過環山公路,約莫又行駛一個小時后,才到達了目的地。
臨下車前,顧以安才說出今日要見的人。
閔安口中的周老爺子,他的外公,周如風。
繞開城市的繁華喧囂,山林圍繞的療養院,空氣中彌漫一清新。
“這里空氣質量還好的。”
進到最里面還有一段距離,兩人并列前行,穿著高跟鞋,溫漾走路時,步伐慢了不。
晴不定的天氣,不知何時憋了一場大雨,難怪顧以安下車時,手里一直攥著雨傘。
冷白的修長手指,抓住傘柄,雨傘隔絕了滴落的水滴,傘下的人,相互依偎著。
纖細的手臂自然的挽住他的臂彎,溫漾的蔥白手指,抓在顧以安的袖口。
兩人到剛進屋,雨聲戛然而止,天空瞬時變的明。
暖過云層,鉆進人的骨子里。
寂靜空曠的長廊,被腳步聲充斥。
待顧以安叩開房門后,眼前便出現了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面容慈祥,眉眼英氣。
“老爺子”,顧以安輕聲細語的喚著,而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臭小子,是不是把我這糟老頭子忘了。”
“你看誰來了。”
周老爺子聽聞還有來的還有旁人,便有了興致。
待看清楚人后,目仔細端詳著眼前的溫漾。
出落的亭亭玉立,溫嫻靜的氣質一下了老爺子的心。
“外孫媳婦,你終于來了。”
溫漾還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目看向了顧以安。
“外公,這是溫家那丫頭,溫漾。”
“溫澤嶼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周老爺子這會兒腦子清醒的可怕。
“我恩師的兒。”
“我溫漾”,不知如何稱呼,溫漾索直接介紹自己。
“丫頭,今年多大了?”
“24”
“婚否啊?”
“單”
“可有中意的男孩子啊?”
“有了,但是人家看不上我…”,溫漾字字句句,重音都在看不上三個字上面。
“這麼好的丫頭,你看我孫子怎麼樣?”
接下來的時間里,周如風一直在講顧以安小時候發生的糗事,惹得溫漾一直笑意盈盈。
一旁的顧以安見兩人相的如此愉快,心想,果然是孩子比較討人喜歡。
兩人閑聊自己完全不上。
臨走時,周如風忽的住溫漾,語氣中帶著傷,像是在告別
“丫頭,幫我問候下溫恒之那老家伙,還有你,沒事多笑笑。”
“好”
天逐漸暗下來,兩人也到了不得不離的時候。
返程時,溫漾一言不發,兩眼放空,呆呆的著車窗外。
“阿漾,外公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沒猜錯的話,你迫切的結婚是為了圓了老爺子的心愿對不對。”
顧以安沒想掩飾,坦誠的回答道,“外公這輩子憾太多,我不想他臨走前還心我的事。”
聞言,溫漾沒再言語,車陷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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