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禮朝秦父微微拱手,“岳父岳母,抱歉來遲了。”
“剛才路上見駙馬,耽擱了些時間。”
秦父連忙開口,聲音中滿是恭敬,“世子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說這些!”
謝硯禮走到秦九微邊,兩人并肩而立。
男子清冷出塵,俊朗矜貴,子容絕,恰似花照水。
二人站在一,仿佛天地間所有的芒都匯聚于此。
得讓人移不開目,真如同一對璧人般。
周圍路過的行人也不由停下腳步。
“這不是謝世子嗎?他怎麼會在這?”
“你這都不知道啊,謝世子前幾日娶妻,這是陪他妻子回門呢,旁邊人便是他的妻子,秦家二小姐。”
“秦家二小姐居然這麼好看?之前怎麼從未聽說。”
“嘖嘖,只有這樣的人和謝世子站在一起才相配啊。”
秦樂安聽到周圍人對秦九微的夸贊,原本致的面龐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賤民!秦九微算什麼好看?
前世也嫁給謝硯禮了,怎麼沒聽他們這般夸過自己?
主院。
秦父喝了一會茶,便迫不及待道:“謝世子,我們手談一局如何,順便聊一聊最近皇上新頒布的律令。”
謝硯禮和當今皇上從小一同長大,是皇上邊最親近的人。
更是先帝親自提拔,不經科舉便直接升閣。
自己自然要多和他套一套近乎,有這樣的婿,何愁不能升遷啊。
謝硯禮抿薄,他一向不喜歡與人際,更不在辦公以外的地方聊政事。
但是這是秦九微父親……
謝硯禮斂眸,淡聲道:“好。”
秦父聞言,立刻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昨天晚上樂安說,謝硯禮肯定不會陪秦九微回門。
他其實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謝硯禮清冷淡漠的名聲是人盡皆知的。
但沒想到,秦九微居然真的把他帶回來了。
這個庶出的兒還算有點用,不算白養。
見他們要聊國事,秦九微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在后花園喝著花茶,突然想起,“春哥兒呢,怎麼沒見他?”
今天回門,謝驚春和謝硯禮都是騎馬,沒有坐馬車。
后來進府時,秦九微看到了謝驚春,這會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九微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走,去找一下,”
然而沒走兩步,突然迎面撞上了朝走來的秦樂安。
秦樂安微瞇起眼睛。
如今的秦九微著華服,亭亭而立,儀態端方。
頭上云鬢高挽,發間珠翠搖曳。
再看不出一點往日怯懦膽小的樣子。
不過,真以為自己嫁得高門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庶就是庶,賤人就是賤人!一輩子都是!
今天就要讓好好認清自己的份!
秦樂安大步走到秦九微前,攔住了,聲音高揚道:“秦九微,把你頭上的琉璃簪給我。”
這個八寶琉璃簪今天見秦九微第一面,便注意到了。
琉璃本就罕見,秦樂安只在宴會上見長公主戴過。
更別提發簪頂端鑲嵌的那顆碩大的南海明珠,瑩潤白,珠熠熠。
秦樂安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這麼好看的南海明珠。
這樣好的東西,就該是的!
秦九微面容沉靜如水,“這簪子是謝老夫人給我的,我不能給你。”
“我可不管是誰給你的,我想要你就要給我!”
秦九微冷笑,“秦樂安,我已經不是那個在家中任你打罵的庶妹了,我現在是侯府的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你算什麼世子夫人!這樁婚事是我給你的!”秦樂安瞪大眼睛,“你得到的任何東西都該是我的!”
秦樂安從小搶秦九微的東西搶慣了,見這般抗拒,心中瞬間氣惱上頭。
眼睛盯著那簪子,不由分說地沖上前來,手便是要搶。
就在此時,一個小小的影突然沖了出來。
他站到秦九微前,張開雙臂,“別我母親!”
秦樂安作一頓,接著對上了雙小狼崽子般的眼睛。
被這冷駭人的目嚇得頓時僵在原地,好一會才想起來。
這是……謝驚春!
前世開始時,謝驚春便躲如蛇蝎。
三個孩子對沒有一個好臉!
后來開始克扣他們的飯食,手毆打他們。
他們看的眼神更是充滿怨恨,而現在……
他現在竟然會護著秦九微!他們認識不過才三天啊!
秦九微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怎麼了?”秦父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話音剛落,便看到秦父和謝硯禮從旁邊的小徑走出。
秦樂安看到兩人,瞬間呆愣在原地。
好一會才結結道:“父親,你,你們怎麼在這?”
秦父冷哼一聲,“我們在旁邊涼亭下棋,誰知竟聽到你們的吵架聲!”
他目掃了三人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若是在以往,他會直接斥責秦九微不尊嫡姐。
不管究竟怎麼吵起來的,秦九微為妹妹敢和姐姐吵架,這便是錯!
但是現在秦九微份不同,他不能再這樣了。
更別提在謝硯禮面前針對秦九微。
他還等著這個婿能提攜他一二呢。
秦樂安梗著脖子,不肯說話。
“是嫡姐看上了我的簪子,想要搶去。”秦九微出聲道。
秦父皺眉,還以為多大點事,結果就是為了個簪子?
“你姐姐既然喜歡,你給又能如何,至于吵起來嗎?”
秦九微聞言,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又是這樣,父親永遠都站在秦樂安那一邊。
做錯的永遠是。
謝硯禮黑眸沉了三分,聲音冰冷不含一溫度,“岳父沒注意九微的用詞嗎?用的是搶這個字。”
“秦家大小姐莫不是土匪?看上什麼便要搶去?”
秦父先是一怔,接著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自己寵長大的兒,竟被謝世子當眾說是土匪。
這兩句話就像兩個掌一樣狠狠扇在他臉上。
秦父回過神時,立刻朝秦樂安斥道:“你這孩子!家里還能短了你一個簪子嗎?”
“怎麼就要搶你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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