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思你 “沒作弊。”

上午的考試結束，蘇依蠻回教室跟李欣彙合，一起去了食堂吃飯。

李欣不停在講考試時候犯的錯誤，說這次肯定要退步了拉拉。說著說著又突然拉了閘一樣，激地指指門口的方向：“謝叛來了！”

蘇依蠻心裏一，順著擡頭去看，裝作若無其事。

謝叛邊跟著幾個朋友，另外還有跟他在同一班的蔣悅芙。幾個哥們識相地把謝叛邊的位置讓出來，蔣悅芙站過去，開心地跟謝叛說著什麽。

蔣悅芙在生裏的個子算很高了，但站在謝叛邊時還是比他矮了許多，每次說話都需要擡起頭，把自己甜甜的笑臉展示出來。

謝叛偶爾會扯角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算是對話的回應。蔣悅芙總想跟他離得再近點兒，胳膊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手臂。

男生的手臂理結實，骨骼強韌。

蔣悅芙的耳朵悄然紅了。

食堂裏許許多多人都在看他們，小聲流著：“他們倆真的好配，果然校草只能是校花的，其人就別想了。”

蘇依蠻端著餐盤走過一排排餐椅，聽到這樣的話不亞于十句。

“依蠻，過來坐這裏。”李欣找到了一張空桌椅，招呼。

蘇依蠻跟著過去。

吃飯時盡量自然地在餐廳裏梭巡了一圈，但是已經看不到謝叛的影，不知道他是不是帶著人去了二樓用餐。

心裏對蔣悅芙是有羨慕的。

要是也能認識謝叛，走在他的邊，隨意地跟他聊著生活裏的話題。

那該有多好。

晚上回家以前，蘇依蠻去商店買了兩盒速溶黑咖啡，聽說這東西的提神效果比較好，晚上多喝幾杯可以防止犯困。

依舊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起床，痛苦地按掉鬧鐘，閉著眼睛從床上下來。

洗漱完穿好校服，走到媽媽的房間。茹珍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手法嫻。

蘇依蠻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媽，你能不能給我也化化妝？”

“小孩子家家的你畫什麽。”茹珍合上口紅蓋子，仔細觀察一遍兒，兩只手扭面團一樣兒的臉，“你已經夠啦，這皮好得連孔都看不見，化妝對你來說是畫蛇添足。”

蘇依蠻不信：“你騙我了，我要是好看的話，怎麽我們學校沒有人喜歡我？”

說的“人”主要是指謝叛。

茹珍一笑，知道兒是到了青春期，心裏的小鹿開始撞了。

“就你這格，想也知道沒人追你。”

“我格怎麽了？”

“也就只能在家裏橫，一到了外面就溫溫吞吞，話都不會說幾句。生除了好看之外也得會來事兒，太低調是會明珠蒙塵的。”

茹珍挑了只不那麽深的口紅，給兒上淺淺地塗了一層，用刷塗抹到自然狀態。

“你得適當地表現一下自己，突出一下自己。學校裏如果有什麽活要積極地參加，多多面，這樣大家才會開始注意你。你要是一直躲在暗的角落，是不會有人主來關注你什麽名字有什麽樣的故事的。”茹珍兒的臉，“知道了嗎，傻閨。”

可是蘇依蠻想不到自己有什麽特長可以表現。

班裏的人有畫畫畫得好或者寫字寫得好，能出黑板報的。有長得特別好看個子也高挑，能在運會上擔任舉牌手的。也有跳舞跳得好，能在各個典禮活上表演節目的。

反觀，本就是個什麽都不會什麽都菜的小弱！

各方面條件都平平，所以謝叛注意不到簡直再合理不過了。

如果注意到了，反倒是有鬼。

想來想去，擺在面前的，能讓謝叛對刮目相看的辦法，確實就只有提升績這一條了。

再去考場，故意踩著點兒去，想著這樣或許就能跟謝叛在門口撞見。

但想什麽就偏偏不發生什麽，今天謝叛來得格外早，進班的時候看見他在位置上睡著了。

年隨意趴著，臉側枕在胳膊上，一只手探出了桌面，手指往下自然垂搭，每手指都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他的臉對向的是這邊。

蘇依蠻得以地看了他好幾眼。

即使是在睡眠狀態，臉部被，他也依舊英俊得無可挑剔。

距離考試還有兩分多鐘，一個念頭膽大包天地躥進腦海。

小心又仔細地看了一圈，確認并沒有人注意，把手機拿出來，用手擋著，鏡頭轉給謝叛，發抖的手指按下拍攝。

下一秒，聽見無比清晰的咔一聲……

竟然忘了關快門！

覺謝叛好像了，眼睛就要睜開，做賊一樣把手機塞書包裏，再背過離開椅子，走到最後面把書包放進儲櫃。

再回來，看見謝叛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趴在桌子上睡覺，應該并沒有被吵醒，也沒有撞破剛才的行為。

蘇依蠻捂著騰騰跳的心口，上的熱一陣陣往外冒。

考完試，迫不及待查看了下自己拍攝的照片。

沒有糊圖，也沒有拍偏，年趴桌上小憩的樣子完地定格在的手機裏。

越看越覺得他實在太好看，蘇依蠻把照片設置鎖屏。

也就任了十秒鐘的時間，又換掉。

最後一門考試是理綜。

考試開始前，坐蘇依蠻後頭的人拿筆頭了後背。

是個張琳的生，跟蘇依蠻同班，兩人的績在班裏差不多都屬于最次一檔，沒有什麽差別，真要分個大小王，那肯定是蘇依蠻這個倒數第一更差。可就算這樣，也不知道張琳哪裏來的奇思妙想，跟商量著：“待會理綜，咱倆對對答案吧。”

蘇依蠻一腦門子問號。

“你想跟我對答案啊？”覺得這人瘋了，“我是全年級的倒數第一欸，你找我對答案不如自己抓鬮，準確率可能還高點兒呢。”

“怎麽會，倒數第一又不是固定的，而且能考進尚安的學生有幾個差的？只要咱倆對對答案，把一些容易出錯的題對出來，這樣能多得好多分呢。”張琳要夠蘇依蠻的手，“好不好嘛，你就把選擇題的答案寫橡皮上，假裝掉地上，然後我去撿，老師一定不會發現的。”

蘇依蠻膽小如鼠，嚴詞拒絕：“不行不行，還是各寫各的吧。就算考不好也沒關系，這只是一次測驗，完全不需要通過作弊來考高分的。”

說完扭過，不管張琳再怎麽，都沒有理過。

到距離考試結束還剩半小時，蘇依蠻聽到後有人極小聲地名字。頓時張起來，擔心地看一眼前面的監考老師。

張琳見怎麽都不吭聲，直接一個投擲把橡皮扔過去。

扔的時間點也是巧，剛好老師朝這裏看過來，蹙了眉走下臺，徑直停在蘇依蠻邊，拿起了落在桌上的橡皮。

把橡皮外面的t一層紙揭掉後，裏面是用簽字筆寫下來的麻麻的ABCD。

老師的眉頭越皺越，鏡片下的眼睛盯著蘇依蠻：“你是哪班的？不知道作弊會被分嗎？”

蘇依蠻渾上下騰地一聲熱了。

尤其一張臉燙得簡直不能見人。能記得謝叛這時候還在教室裏沒走，現在肯定正跟其他同學一樣正看著。

替自己辯解：“我沒有作弊，這塊橡皮是後面的人非往我這扔的，不是我要看答案。”

“這話你自己信嗎？誰會這麽傻主傳答案給你？”老師一把出的試卷，看到了卷子上的名字，帶著幾分鄙夷笑了聲，“你就是蘇依蠻啊，全年級倒數第一。”

班裏的瑣碎聲音變多，都是被老師這句話吸引，朝看的人。

不知道這些好奇又帶了嘲笑的目裏，有沒有謝叛的。

蘇依蠻深深地埋著頭，覺自己的青春真的，糟糕了。

“倒數第一是得找人要答案，”老師把的卷子收起來，“你不用考試了，先出去等著，待會跟我去找你班主任。”

蘇依蠻的眼睛發燙，臉皮本來薄得就跟紙一樣，這下被公開辱，無異于是在衆目睽睽下被押著游街。

最讓接不了的是，班裏還剛好有一個喜歡的男生。

的咬著下，努力忍著沒有掉眼淚，在老師的盯視下起打算往外走。

這時，一人隨意閑散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作弊。”

全班學生一靜，紛紛轉頭看向聲音來——

說話的是謝叛，幾乎沒人不知道的學神。

他不是很規矩地在椅子裏坐著，兩條長往前岔開，搭在桌上的右手指間夾著筆，隨著手指幾下翻轉繞過手背再繞回來。

原本早做完了卷子，不過就是多留了兩分鐘，就看見了這種事。

老師看到他，態度頓時變得平和：“你怎麽知道沒作弊？”

謝叛略一偏頭朝側後方了眼，被到的張琳上一。

“剛好聽見了。”謝叛的語氣懶散，目收回時順帶掃了下蘇依蠻。蘇依蠻正看他，兩人目接的那一刻，心得發痛。

“作弊的不是，”謝叛丟了筆，把填好的卷子一拿，看也不看，遞給還在過道裏站著的老師，“是後面那個。”

謝叛沒有多說，但已足夠讓老師把他的話奉為真理，接了卷子朝張琳一指：“你，現在給我出去！”

張琳白著臉站到了外面走廊。

謝叛提早了卷，從儲櫃裏拿了書包甩肩上，邁著兩條長走了。

教室裏恢複了平靜。

可蘇依蠻的心很難再平靜了。

已經是第二次，謝叛宛如神明一般，幫把糟糕的青春解了圍。

這樣的一個年，怎麽可能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