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耳機里傳出音樂聲，林綺想，他怎麼整天聽英文歌。

眼眶被輕輕地開，對方可能覺得好玩，又在各個方向扯了一扯，在林綺忍不住咕噥了一聲后才發覺自己有點用力，又替了眼皮。

睜開眼，和周越默默地對視，琢磨著周越怎麼這麼會長，眼睛也這麼好看。

林綺又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周越松開站了起來，把平板丟還給：“不用做，好的。”

林綺打開平板開了個前置，看著畫面里的自己，嘆了口氣。

“好吧，現在這樣也能看。”

第12章

（十二）

玩起游戲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中途周越接到了一個電話，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了一個周越，陳雯倩看起來倒還好，還是玩得很開心，但陳思睿就能約的覺到話了，思緒大概已經飄到周越那兒去了。

林綺回想周越接到電話時候的表，若有所思。

人群中間的食已經見底了，生里就林綺吃得最多，剩下吃不完的的確都進了嚴旭旭無底一樣的胃里，現在空留一袋袋垃圾。

又到懲罰環節，這次倒霉的是陳思睿，正猶猶豫豫不知道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林綺：“我先去下衛生間。”把中間的垃圾也一起帶走了。

其實不是很想上廁所，就是當時周越的表的確不太好，有點擔心。

心不在焉地用洗手洗了下手，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看起來有點憔悴，又洗了把臉。

上樓的時候就看到周越房間的門里亮著，了自己的口袋，到了一個冰涼堅的方塊，掏出來又看了一眼。

打火機在燈下泛著銀的華，側邊還刻了幾行字。

周越的生日就在后天，這也是董昊深他們這次出來玩的原因，想順便給周越過生日。

林綺不知道周越什麼時候學會了煙，但偶爾到周越房間時，能聞到被窗外的風稀釋了的淡淡煙味，大概只有心不太好的時候會一下。

林綺想應該是初中那年轉學后養的，心的沒有多說什麼，幫著周越打掩護。

當然，送打火機不是鼓勵他煙，不過是因為某一次看到周越煙的樣子很帥，覺得應該錦上添花，配個酷一些的打火機。

打火機上的字是周越喜歡的詩句。

那一次寫完練習，了個懶腰，看到他書架上的那些書，拿出了其中一本看起來最舊的。

那是本詩選，周越轉校前林綺送給他的。

林綺：“這本還在啊，看起來你喜歡的，都這麼舊了。”

周越：“嗯。”

其實這是林綺在書店隨手拿的，那時候接到電話說周越馬上就要走了，還在書店買練習，剛好旁邊書架上有推薦書籍，隨手拿了一本就匆匆跑回家了。

林綺：“這個詩人的名字好聽的。”

周越側過頭看了一下，說：“這是他的筆名，阿多尼斯是希臘神話里的男子。”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周越嘆了口氣：“阿多尼斯你沒聽過，他的人阿佛狄忒你肯定知道。”

這下林綺開始大幅度點頭了：“哦哦哦！與之神！維納斯！”

林綺小時候也是沉迷《奧林匹斯星傳》的畫片迷一個。

林綺隨便翻了幾頁，問周越喜歡哪一句。

周越傾，按住了在翻的手，點了點林綺面前的那一頁：“這句。”

【在困倦時，在旅途中，每一朵玫瑰都是的名字。】

林綺把打火機先收了起來，到周越房門前敲了敲。

董昊深和嚴旭旭大大咧咧，進房間都是闖進去，不會敲門，周越大概以為是哪個生，問了一聲什麼事，應了一聲，門開了。

煙味撲面而來，周越的這個房間比較小，是唯一沒窗戶的房間，沒辦法很快散味道。

輕咳了幾聲，周越把拉去了董昊深他們的房間，也沒開燈，自顧自地坐在了他們的床上。

林綺沒坐，站在周越面前。

黑暗滋養沉默，樓下還熱熱鬧鬧的，陳思睿選了個刺激的大冒險。

最后還是周越先開的口：“我媽打來的電話。”

事實上，周越有一個大他八歲的哥哥，林綺見過，是個帥氣又意氣風發的人，很喜歡笑，但他在醫院的病床上已經躺了幾年了。

那一年他哥哥周時來接周越放學，還遇到了林綺，想把林綺一起送回家，但林綺當天有補習班，所以沒有跟著走，就在那一天，周時出了車禍，為了救周越。

顯然親哥哥被撞飛的畫面給周越造了很大的影，有一段時間他都需要林綺帶他一起過馬路，帶他回家。

年的林綺一遍又一遍地對周越說：“別怕，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司機的錯。”

后來周時又一直醒不來，周家父母為了更好的治療，帶著一家人各地到飛，周越也轉學了。但就在他爸媽若有若無的責怪眼神中，周越越來越愧疚，越來越沉默，最后他不了了，考回了林綺這兒，住進了林綺的家。

周越去看周時的頻率越來越低，周父周母也松了一口氣。他們也知道不應該責怪周越，但周時曾有明的未來，每天都笑的年如今了無生息地躺著，為人父母不可能不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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