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思悅被臨時安排去展廳，蘇留在辦公室細化方案。

六點二十分，蘇剛合上電腦，手機一震。

霍思悅：【C位已占！姐妹速來！】

蘇回了信息，拎包離開工位。

剛走出辦公室，正好撞上晏昀野浸著寒霜的眉眼。

臥槽有狗！

假裝沒看見，側要繞開。

晏昀野卻橫臂一攔，影完全罩住。

三十樓辦公區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走廊空的，只剩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上午頂撞我，現在裝不認識？”

蘇腳步一頓，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

“不跪著說話就頂撞？”

晏昀野垂眸盯著蘇，指節抵在墻上，青筋現。

“我們聊聊。”

他聲音沉冷，是命令，不是商量。

蘇仰頭迎上他的目。

從前最他這副倨傲模樣，現在只覺得可笑。

“晏要聊什麼？”

“你最近......”

“很忙。”

蘇避開晏昀野的手臂，按下電梯鍵。

“忙著搞錢，搞事業，搞……”

頓了頓，紅一勾：“反正不搞你。”

晏昀野臉瞬間冷了下來，指節驟然收。

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把鈍刀剮著他的神經。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他和朋友在私人會所喝酒，有人調侃他。

“野哥，你那小尾還黏著呢？四年了，不膩？”

他當時晃著酒杯，眼底浮著點漫不經心的嘲意。

“留著看個樂子。”

“看能把自己作踐到什麼地步。”

包廂里哄笑一片。

他注意到，門外那道纖細的影子僵了一瞬，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朋友瞥了一眼，挑眉：“野哥，你不管？”

晏昀野頭都沒抬，仍舊懶散地靠著沙發，語氣隨意。

“管做什麼？什麼都能忍。”

“明天，照樣會黏上來。”

從來，都是這樣。

這些年，像塊橡皮泥，任他圓扁，怎麼糟踐都行。

可現在，好像突然變了。

“不搞我？那你來清晏做什麼？”

“別告訴我，你是來當模范員工的。”

蘇差點笑出聲，偏頭看向他，眼底滿是嘲弄。

“喝假酒，腦仁泡發了容易得癔癥。”

“我來清晏自然是來搞錢的，稅后兩萬五，買我朝九晚五。”

晏昀野盯著眼前判若兩人的蘇，陌生得讓他心頭發堵。

“蘇，別太得寸進尺。”

“玩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我給你的耐心，已經夠多了。”

蘇聞言，險些笑出聲來。

“晏，你認為現在的你，還配讓我浪費時間玩手段？”

“你那些施舍的耐心，還是留給你的晚莞吧。”

晏昀野聽到提起溫晚菀，心頭涌上幾分不住的躁意。

“吃醋也要有分寸。”

他聲音有些沙啞。

“我說了，我和晚菀只是……”

“床伴轉正？”蘇打斷他。

“蘇！”

晏昀野突然攥住手腕，抑的息撲在頸側。

“你明知道只要服個......”

偏頭避開他的氣息。

“晏昀野，六年狗生涯，我得夠夠的了。”

“你，還不如哈達斯，至能解。”

晏昀野間像是堵了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

“六年都忍了，現在裝什麼清高？”

蘇掙開他的手。

“六年夠給你臉了。”

“你！”

晏昀野瞳孔驟，嗓音里著怒意。

氣氛登時降到冰點。

這時，電梯門打開。

溫晚菀踩著細高跟走了出來。

看到晏昀野和蘇，腳步微頓，角的笑意凝了瞬，又迅速漾開。

“也在啊，真是巧。”

聽到溫晚菀的聲音，晏昀野電般收回手。

“怎麼親自送上來了？”

溫晚菀手中的資料遞給晏昀野。

“怕你急用。”

頓了頓，目在蘇上掃過，笑意不減。

“沒想到也在。”

視線落在蘇前的工作牌上，眼底閃過一訝異。

“，你什麼時候職清晏了？”

“藏品部策展助理？”

“這個部門直通總裁辦，對專業要求很高的，我記得文化課剛過線三分。”

“晏總一向最討厭沒實力的花瓶，你怎麼進來的？”

說到這里，溫晚菀話鋒一轉，人畜無害地笑了笑。

“不過策展助理嘛，也不用太費腦子，還是能勝任的。”

蘇往前一步，目在溫晚菀上掃了一圈。

“所以，你沒有進清晏是因為臉不夠格，還是腦子不夠用？”

溫晚菀臉上的笑僵了一瞬，聲音依舊溫。

“，我只是關心你，你怎麼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晏昀野眸一沉，手臂已虛攬住溫晚菀肩頭。

是維護的姿態，卻又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

“晚菀最近在幫我做并購案的核心數據分析，不是你這種隨便涂幾筆就能糊弄過去的作業。”

溫晚菀出一個謙遜的微笑。

“昀野，別這麼說，能進清晏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雙手抱臂，冷哼一聲。

“清華高材生還在當編外跟班？看來你導師該重新評估畢業標準了。”

“蘇，夠了。”

晏昀野眸微沉，聲音冷淡克制。

“蘇，清晏的用人標準向來嚴苛，我不希因為私人關系影響公司制度。”

“下周一，去人事部接工作。”

“別讓我親自手，那樣，對你我都很難看。”

蘇被逗笑了。

“你說了不算。”

晏昀野眉頭微蹙：“那你可以試試。”

溫晚菀適時地話：“，昀野也是為你好。”

“清晏的項目容不得半點差錯，我可以幫你推薦更適合的崗位。”

這時，一道冷冽的聲線刺破凝滯的空氣。

“有意思。”

三人同時回頭，看見晏聽南盤著檀珠串立在影界。

“什麼時候開始，項目部能對總裁直管部門行使任免權？”

他眼皮一掀瞥向晏昀野，神淡漠，帶著迫。

“昀野，手得太長，當心折了筋骨。”

晏聽南的聲音不重，卻讓周圍氣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