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還真就這麽巧。

蕭南瑜也是來買小玩意給兩個孩子玩的。

蕭以舟和蕭以星天天被拘在院子裏，蕭南瑜不敢放他們出來玩，只能找些新奇玩意兒消耗小孩子旺盛的力。

鋪子裏還有其他客人，姜沐言與蕭南瑜怕被人看出異常，兩人驚訝對視一眼，便又默契的雙雙移開視線，就像兩人不認識一樣。

綠蕉順著姜沐言的目也看到了蕭南瑜，雙臂微抖差點將懷中玩摔個滿地開花。

“大、大小姐，這怎麽辦？”

綠蕉低聲詢問著姜沐言，一副比還張的模樣。

鋪子裏人來人往的，在這種場合遇見可不算什麽好事，千萬別被人看出端倪來。

“別慌，就當不認識他，我們趕買完走人。”

姜沐言又拿起一個陶瓷琉璃玩，兩個可的瓷孩兒，蕭以舟和蕭以星一人一個。

蕭南瑜的想法和姜沐言差不多，有外人在的地方，就當兩人不認識。

避嫌，他也避嫌，兩人都刻意不去看對方。

結果避著避著，在鋪子不算大的店裏轉悠著，兩人一不小心就避到了一塊去。

竹木玩的貨架前，姜沐言和蕭南瑜同時手去拿一柄小木劍。

姜沐言若無骨的小手細長白，指尖著淡淡的，極為好看，蕭南瑜視線落在手上，頓覺這只手很眼。

他順著這只手側過頭，與轉眸看來的姜沐言又對上了眼。

“……”姜沐言一時無言。

“……”蕭南瑜也沉默不語。

姜沐言有點小懊惱，和蕭南瑜這是冤家路窄嗎？

怎麽走哪兒都避不開他。

姜沐言默默回拿木劍的手，因眼睛還看著蕭南瑜，指尖不小心到了蕭南瑜的手指。

綿的自指背輕輕過的一瞬，蕭南瑜的手指如電般微微一，十手指的指尖麻麻，旋即發熱起來。

蕭南瑜也即刻收回手，他垂在側的雙手暗暗握拳，指尖抵在掌心，熱得掌心也發燙。

蕭南瑜第一次有這種覺，很奇怪但不討厭，突如其來的浪兇猛異常，在他清冷平靜的面容下，掀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

“蕭大公子，你等會兒也去梨園？”姜沐言小小聲的詢問道。

都不小心撞到邊來了，這麽近的距離下還裝不認識，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姜沐言的輕聲細語聽在蕭南瑜的耳朵裏，跟綿綿的甜糯耳語差不多，惹得他一雙拳頭又用力攥了幾分。

“嗯。”蕭南瑜輕應一聲。

得到回答的姜沐言，轉便走，與蕭南瑜肩而過時，又留下一句低語。

“我先去，蕭大公子慢些，一起去太惹眼。”

蕭南瑜一直站在木劍前未挪一步，他用眼角餘追隨著那道纖瘦窈窕的淺青影。

見結了賬，施施然走出鋪子，淺青擺過門檻直至消失，都沒再朝他看過來一眼。

蕭南瑜攥的拳頭悄然松開，心裏卻莫名缺了一角一樣，空落落的。

一天之兩次巧遇，兩次都走得很幹脆，他看到的只有一閃而逝的清豔背影。

姜沐言第二次到梨園。

這次兩個小娃娃在院子裏玩耍，院門打開，見進來的是，他們立馬就飛奔了過去。

“娘！”

“娘親！”

蕭以舟和蕭以星歡呼雀躍著，小短跑得飛快，像兩個小炮彈一樣急沖過去，一把抱住姜沐言的兒。

“娘親，星星好想娘親，娘親抱抱。”

蕭以星仰著致漂亮的小臉蛋，笑的小牙全了出來，呼呼甜膩膩的沖姜沐言撒。

“娘，娘我也想要抱抱。”

蕭以舟抱著姜沐言的不撒手，酷似蕭南瑜的英俊小臉，眉梢眼角全是求。

姜沐言進門就被兩個小家夥抱住，有種一顆心都被他們填滿的甜覺。

孩最是純真，他們的喜不摻雜任何虛假意。

姜沐言能真切的到，兩個小孩有多喜。

蹲下子，左右一手一個抱住他們，溫淺笑道：

“我也想你們。”

確實是想的，他們聰明又可，還乖巧懂事，是兩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小娃娃。

“娘，你這次來了還走嗎？”

蕭以星白的小短手一下圈住姜沐言的脖子，略帶傷的詢問道。

“……”姜沐言的心像被針刺了一樣，細細的疼了一瞬。

上次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走掉，估計給他們留下了心理影，才會一出現，高興之餘又擔心會突然離開。

姜沐言的沉默看在蕭以舟和蕭以星眼中，他們年紀雖小，卻也約約明白了些什麽。

蕭以星的小兒一癟，淚水又湧上了眼眶，但咬著牙沒哭出聲來，只淚眼汪汪可憐的著姜沐言。

蕭以舟的神也黯然了些許，但又強撐著笑道：

“娘，沒關系，爹爹說了，娘有不得已的苦衷，讓我和妹妹要諒娘親，我們能諒的。”

“嗯。”蕭以星癟著小兒也點頭，晶瑩剔的豆大淚珠跟著撲簌簌往下掉。

“我和哥哥能諒娘親的，娘親心裏苦，娘親也想天天和我們在一起的。娘，我和哥哥會乖的，你別擔心我們。”

蕭以星窩在姜沐言懷裏，一面貪著娘親溫暖馨香的懷抱，一面搭搭又乖又委屈的念叨著。

姜沐言的心一瞬間更疼了，似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一樣，疼得難。

明明是的離開讓他們傷心了，他們卻還要反過來安。

他們還那麽小，才四歲，還沒斷的小娃娃正是賴在雙親懷裏撒的時候，他們卻要委屈自己來諒。

姜沐言心裏難得，兩個小家夥越是這麽懂事，就越難。

是對不起他們。

“寶寶乖。”姜沐言一手一個抱了他們，眼眶發紅的將他們摟進懷裏。

綠蕉看著抱在一起哭的一大兩小，沒有打擾他們，拎著甜食零和各種小玩意先進了院子。

沒過多久，蕭南瑜回來了。

院門一打開，他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

循聲看去，銀杏樹下的石桌前圍坐著幾人。

蕭以星懶在姜沐言的懷裏，蕭以舟單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桌上擺滿了各式零與玩。

“娘，這個山楂蜂卷好吃，酸酸甜甜的，你嘗嘗。”

蕭以星將咬了一口的糕點遞到姜沐言的邊。

站在姜沐言後的綠蕉突然蹙起了眉頭。

們大小姐從不吃別人吃過的吃食。

然後讓綠蕉意外的是，姜沐言看著沾了點小孩兒口水的糕點，瓣微啓輕輕咬了一口。

“娘，是不是很好吃？”

蕭以星兩眼亮晶晶的仰看著姜沐言，眉梢眼角都是等待誇贊的小表。

裏品嘗著糕點酸甜滋味的姜沐言，了小家夥的發，溫點頭肯定道：“嗯，好吃。”

“哥哥，你也嘗嘗這個山楂蜂卷，可好吃了。”

喜滋滋的蕭以星，見蕭以舟一心搗鼓著玩不吃糕點，起一個小卷兒就往他裏塞。

“我不吃甜食。”蕭以舟搖頭拒絕。

“吃嘛，哥哥你吃嘛，好好吃的。”

吃到好東西的蕭以星非要分給哥哥，往蕭以舟裏塞。

“我……唔……”

被塞糕點的蕭以舟，搖頭又搖頭見躲不過，這才勉強張吃下。

“哈哈哈……哥哥是小饞貓，吃得滿都是。”

蕭以星看著角沾上了糕點屑的哥哥，立馬笑開了懷。

“……還不是你塞的。”被取笑的蕭以舟無奈道。

他想要找帕子，一只手突然了過來，繡著玉蘭花的秀帕輕輕抹掉他角的糕點屑。

“謝謝娘親。”蕭以舟角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娘親的秀帕還是一如既往的香，淡淡的玉蘭花香，他聞到了。

姜沐言也了蕭以舟的小腦袋。

蕭以舟貪著娘親的，小腦袋瓜在掌心輕輕蹭了幾下，心裏比吃了蜂還甜。

蕭南瑜站在院門口，看著銀杏樹下的溫馨畫面，不忍心出聲打擾。

他心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就該是這樣的才對。

“爹爹！爹爹回來了！”

蕭以舟先看到蕭南瑜，跳下石凳就朝他跑去。

蕭南瑜一把抱起跑過來的小家夥，朝銀杏樹走去。

還沒走到樹下，坐在姜沐言懷裏的蕭以星，也朝他出了一雙小短手。

“爹爹，我也要抱抱。”

這段時日，蕭南瑜早學會一手抱著一個娃娃走。

他走到姜沐言面前，俯去抱蕭以星。

讓他沒料到的是，他俯之時姜沐言突然擡頭，兩人的額頭一不小心就輕輕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