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fferent or not different

章前劇場：

對于過重本線并不多的許佳佳來說, 申請香港的大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考之前，程思言就指導許佳佳進行了提前申請。

高考前後，還有頻繁的線上線下面試, 更有焦灼的等待期。

谷雨鎮的那個夏天格外炎熱，許佳佳幫著爸媽鎖好了倉庫門之後往外走，斜挎包裏的手機不停振著。

“你好，你有一個郵政快遞的包裹，方便來取一下嗎？”簡潔明了的快遞電話。

許佳佳想了想，自己這幾天并沒有網購啊。

“哦，可以, 我現在過來。”許佳佳帶著疑問說道。

路上，許佳佳不停回回憶著自己到底買了什麽東西, 突然腦子裏蹦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EMS......還有這個時間節點......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 不加快了腳步。

狂奔到郵政站點之後，著氣向快遞員說道：“許佳佳。”

“許佳佳是吧......”快遞員眼神逡巡一會兒之後, 拿出了一個薄薄的EMS快遞：“給你。”

“謝謝。”許佳佳接過快遞後轉，迫不及待地撕開了封口。

裏面還有信封，但是信封上已經有了logo和大學名字。

許佳佳拆開信封, 拿出裏面那張最重要的頁。

全英文的頁, 右上角是logo, 還有全篇唯一的中文：香港教育大學。

幾個大字寫著：Admission offer。

許佳佳手捂著，克制著自己激的心。

許佳佳拿出裏面的資料，一份一份地，逐字逐字地看, 但是看到最後, 沒有獎學金相關的東西。

許佳佳之前就了解過，在香港讀書, 如果自費，每年的費用應該是一年十多萬。

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爸，媽。”許佳佳回到店裏，看見許凱和謝翠虹正在一件一件整理和搬運著今天收來的谷糧。

兩個人熱得汗流浹背，但幹活卻利落專注。

許佳佳從小就知道，爸媽賺的錢不容易。

這幾年在家務農的人，收的稻谷就更了。

許佳佳在門邊拿著郵件站了一會兒，謝翠虹才注意到。

“你在幹嘛？”謝翠虹開始只是不經意地一問，隨後頭一個來回，才定神看著許佳佳問：“眼睛怎麽紅了？”

許佳佳拼命想憋著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憋住，帶著哭腔說道：“我被香港的大學錄取了。”

“可是......沒有獎學金。”

“害，多大點事啊。”不知道是不是被許佳佳的紅眼睛染，謝翠虹眼眶也有了一點紅，語氣有著不容易聽出的哽咽。

許凱愣了愣，直接說道：“四年不過幾十萬嘛，你爸媽多幹幾年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許佳佳更是控制不住眼淚：“可是如果在川讀，一年就只需要兩三萬。”

“你爸媽能賺錢，你人不大點，不要去心錢的事。”許凱說完，繼續拿手費力提著那百多斤的一袋稻谷。

許佳佳站在原地，淚裏全是爸媽幹活的影。

整理好思緒之後，許佳佳給程思言發消息，把offer拍給了他。

思嚴克己：[恭喜寶貝！好開心，你要來我的世界了。]

許佳佳無奈：[可是學費好高，香港消費又好貴。]

思嚴克己：[有我啊寶寶，再說了，我們還可以勤工儉學，在校期間績優異也有很多拿獎學金的機會。]

聽程思言這麽說，許佳佳好了許多：[嗯嗯，我會努力的。]

思嚴克己：[寶貝我們一起加油。]

下雨了：[加油.jpg]

半晚上，謝翠虹端著快晾涼的牛銀耳敲響許佳佳的門。

“媽。”許佳佳開門，接過銀耳。

許佳佳慢悠悠喝著銀耳，謝翠虹則看著喝。

幾t分鐘後，謝翠虹說道：“既然錄取了，就放心大膽去讀，那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嗯。”許佳只簡單應了一聲，還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就讀川的大學。

“生養孩子是父母的責任，爸媽讓你心學費了，是爸媽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你要做的，只有好好學習，將來做一個有用的人，知道嗎？”謝翠虹說道。

“媽，我想直接在省讀大學。”許佳佳擡頭，看著謝翠虹說道。

“說。”謝翠虹直接制止許佳佳的言語：“許佳佳，不想讓你爸媽愧疚就給我去香港好好讀大學，別再胡想瞎想的，搞得你爸媽多無能一樣。”

許佳佳聲音裏帶著微微的哽咽：“我爸媽怎麽會無能，我爸媽是全世界最好的爸媽。”

-

許佳佳有一瞬間的怔愣，持續幾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走了走了。”張晨曦的一句話打破了沉默，隨後，品牌部衆人一起離開工位準備吃飯。

“季總好。”

“季總好。”

路過季廷禮的時候，品牌部的同事們零零星星和季廷禮打招呼。

“馬上，我保存一下文檔。”許佳佳在電腦面前忙活一通之後，鎖了電腦跟隨季廷禮走。

季廷禮看著許佳佳弄完，轉，走在前面。

許佳佳快步走了幾步之後，走在後面。

季廷禮走的VIP電梯。

季廷禮刷卡之後，出長食指去按電梯。

雖然是典型的事業型男人，但舉止都著優雅。

說優雅好像不太合適，但就是賞心悅目，許佳佳是那麽覺得的。

“你讓行政給你辦一張VIP的電梯卡。”進了電梯之後，季廷禮說道。

“好。”

兩人一前一後站著，直接無言。

許佳佳覺得自己該講些什麽，又覺得不知道該講什麽。

電梯裏有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有點像柑橘的味道，又有點不像，很高級的味道。

終于到了一樓，季廷禮看見電梯門開之後，長快步往前面邁。

許佳佳見過幾個那種人，那種專注事業的人，做事都非常利落。

包括走路。

許佳佳雖然穿的平底鞋，但小總歸還是有一道長的傷口，走快了會拉扯著傷口有些疼。

但是不想拖季廷禮後，還是盡量在快步走著。

但凡是一發生，總歸有它自己的痕跡。

許佳佳走路的聲音總歸是有些異常。

沒走幾步，季廷禮就轉頭，看見了艱難疾走的許佳佳。

也沒說什麽，他又轉過了頭去繼續走著，只是這次，他走路的速度明顯有所放慢。

許佳佳對季廷禮的反應似乎是有點意外，不過，步行放緩了之後，走路是輕松了不。

寫字樓大堂偶有一兩個打招呼的，大部分都是一聲‘季總’，然後以一種探索的目看許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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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廷禮選的附近商場裏一家雲南風味的餐廳，有雲南特菜，還有許多常規菜品。

餐廳特是，它還有許多特甜品。

餐廳線偏暗，季廷禮和許佳佳坐在樓上的閣樓，靠欄桿，可以看到樓下的風景。

餐廳因為消費等級偏高，又時值中午，所以人偏，還算安靜。

“你好。”穿著雲南特服飾的服務員遞來菜單。

“給。”季廷禮看著手機，不聲道。

許佳佳接過菜單，看到菜單上的各菜品和甜點有些茫然。

季廷禮什麽口味，喜歡吃什麽，全然不知，要怎麽點。

“傣味酸筍魚......”

許佳佳翻了翻菜單：“有過橋米線嗎？”

“沒有。”年輕的小哥說道。

許佳佳：“那就米飯吧。”

“季總，你看你要吃什麽。”看見季廷禮專注在手機上，許佳佳還是把菜單遞給了他。

季廷禮接過菜單翻了翻。

“手抓飯，葷豆花米線，火配扇，傣味佐料炒牛，烤羅非魚，。”

“面包，芒果芝士蛋撻。”

對于兩個人來說，實在有點多了的菜品。

但大概對于有錢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麽。

“會不會太多了點，季總。”許佳佳實在沒忍住說道，不是個喜歡浪費糧食的人。

縱使不是給錢。

季廷禮擡眸看了許佳佳一眼：“還好。”

隨後他把菜單遞回給了服務員。

等待上菜的時間，百無聊賴。

季廷禮中途接了一個電話，語氣帶笑，隨和，又是十足生意場上的狀態。

接完電話，他又重新看回手機，一秒變回他冷漠，面無表的狀態。

也沒等多久，服務員開始上菜。

季廷禮照例還在看著手機，只是開了口，在和許佳佳說話。

“我不是一個太喜歡說話的人，我們相的大部分時間，直接不說話就好。”他語調不帶溫度地說話，眼神甚至都在手機上沒有離開。

“好。”他不用說，許佳佳也明了。

其實這樣，反而輕松一些，因為大部分時間，也并不怎麽喜歡說話。

以前和程思言在一起的時候，許佳佳最喜歡的模式是兩個人一起呆著各做各的，有個陪伴，又相互獨立。

而程思言似乎不那麽想。

雖然他大部分時間人都對許佳佳千依百順，但也還是抱怨過幾次，這樣沒什麽互還談什麽，

菜上齊，本來二人的餐桌就不大，幾道菜直接擺滿了一整個餐桌。

許佳佳也是真的了，面對食有些迫不及待。

季廷禮放下手機，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了飯。

許佳佳盛了一些手抓飯，準備大幹一場。

沒吃幾口，許佳佳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隨後，是滴滴滴接連好幾聲的消息聲。

許佳佳趕切換了振模式。

“你可以看手機，放松一點。”季廷禮擡眸看著許佳佳說道。

“好。”許佳佳應答一聲，然後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機。

是周暮昀發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