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是七夕節,你們幾個都是怎麼過的呀?
江淮景發了一張照片,是他和云舒的合照,兩人坐在燭餐桌旁, 后是波粼粼的藍海岸。
【淮景】:在海邊度假。
云舒比他低調,只發了一張自己拍的海的圖片。
平靜的海面泛著細碎的粼,從近岸的淺綠到遠的靛藍,鋪展出漸變的藍,幾艘游艇揚在海面上,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江茗雪發了一個大拇指,夸贊:【云舒拍的真好。】
江媽媽和江爸爸也隨之點贊。
江老爺子看不清手機,不會發消息,但能看到圖片。
接著,江媽媽艾特:
【媽媽】:茗雪呢,今天怎麼過的?
【江茗雪】:醫館不放假,今天出外診了。
這話一出,三位長輩就知道今天又跟病人們一起過的七夕節。
老爺子在這邊戴著老花鏡看手機消息,跟一旁的傭人長嘆一口氣:“你說茗雪這子是隨了誰呢?之前見不著面也就算了,現在明明跟承洲在一個地方,結果連七夕節都不過。”
他們江家這倆孫輩兒,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是腦,一個是絕腦。
的回復簡直可以預想得到,江媽媽和江爸爸同時發了老生常談的一句話:
【注意休息啊,茗雪,別把自己累壞了。】
江茗雪剛把花瓶洗好,看著屏幕上的消息,想了想,用手機拍了張花的照片,發到群里。
【江茗雪】:承洲送的。
蒙山縣網不好,消息發出去轉了幾圈,好一會兒沒收到新消息。
還以為沒發出去,把網關了重開。
下一秒,群消息直接被刷屏。
【媽媽】:哎呦,承洲去找你啦?
【爸爸】:婿眼真不錯,這花挑的真好看[/點贊.jpg]。
【淮景】:撤回,你弟媳說我送的花太丑了。
【云舒】:我可沒說。
【云舒】:祝姐姐和姐夫七夕節快樂[/慶祝.jpg]
這幾條消息還不足以刷屏,真正刷屏的是江老爺子,不知道怎麼一激按錯了地方,頂著五星紅旗的頭像發了二十幾條桃貓的表包,穿在其他幾人的消息中,像是故意搗一般。
“誒?我怎麼點的是這些東西,怎麼發消息啊?”江老爺子急忙向管家求助。
管家點了兩下手機,給他調回去,指著小喇叭教他:“您長按這兒就能發語音。”
“哦哦哦。”
江老爺子索半天終于發出去第一條語音,隔著手機都能聽出來心極好:“不錯不錯,承洲這孩子對你上心,部隊訓練那麼張還特意空給你送花。”
江媽媽和江爸爸紛紛附和,蘇蕓又問:
【媽媽】:對了茗雪,什麼時候把承洲也拉到群里來,都結婚一年了,我們家就差他了。
江家只有一個家庭群,只要兒媳和婿結了婚,了真正的一家人,就會被拉進群里。
當初得知江茗雪領證后,蘇蕓第一時間就讓把容承洲拉進來,但江茗雪一直沒拉。后來一看容承洲連自己的消息都是隔了一個多月才回,就更沒有這種想法了。
拉進來個常年潛水的,互相也不了解,只會平添尷尬。
如今再提起這件事,江茗雪倒是猶豫了一下。
現在二人的關系有所緩和,不拉他似乎不太好。
但以他的格,進了群會說什麼呢?
江茗雪唰的一下腦補出來一串:
【C.Z】:各位好,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北部戰區空軍容承洲,今后和各位便是一家人,請多關照。
【媽媽/爸爸/爺爺】:歡迎承洲加我們相親相的大家庭!
【C.Z】:多謝各位[/抱拳.jpg]。
……
想到這里,江茗雪果斷做了決定。
【江茗雪】:媽媽,他部隊忙的,等他有時間我再拉進來吧。
至于什麼時候有時間,那就很隨機了,畢竟容承洲是一年到頭都回不了一次家的人。
蘇蕓只覺得可惜,但沒有起疑心,只回:
【媽媽】:那好吧。
結束聊天后,江茗雪放下手機,將花束拆開裝進盛了水的玻璃花瓶中,放在窗前。
淡淡的芍藥花香混合著玫瑰的芳香彌漫在小木屋里,沁人心脾。
今晚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上午忙完手頭的病人,下午吃過飯就帶著柏東去了盧教家中幫他做針灸,還給老人家帶了些和的水果和吃的。
“你大老遠幫我扎針就夠麻煩了,怎麼還帶東西過來。”
江茗雪把東西放下,笑說:“順路就買了,不知道您吃什麼,就看著拿了。”
盧教指責花錢,江茗雪安靜地聽,并不反駁。
問了一下今天的況,比昨天好了很多。
針灸的過程中,盧教比昨日更熱,詢問家里的況,還跟講了些容承洲大學的事。
“這小子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規劃好了未來十年的發展方向,是我帶過最有主見的學生,只可惜太認死理,認定的事不做到最好他是不會罷休的。”
“他爸和他爺爺不止一次讓我好好開導他,我倒是想,他也不聽我的呀,要不是每個月都能因為他多拿獎金,我早就撂挑子辭職不干了。”
江茗雪認真聽著,時不時搭兩句話。
不知想到什麼,他又問:“對了小江,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都沒見他旁邊出現過孩呢。”
江茗雪扎針的作微滯,懸在盧教管膝蓋上方遲遲未落。
這個問題還沒跟容承洲對過暗號。
實話實話定是不行,想了想,只道:“他來我這兒拿藥,是我先追的他。”
事實上也差不多,的確是主提出的結婚。
盧教先是吃了一驚,又覺得在理之中。
以承洲那悶葫蘆的格,怎麼可先追別人。
只是沒想到江茗雪這看上去不溫不熱的子,竟然會主追承洲。
盧教由衷贊賞:“小姑娘有膽量。”
說話間,已經扎完針了,盧教看了看時間:“承洲今天估計不會來了,他照常忙的見不著人影,來我這兒還算勤的,但我這一個月也就昨天見著他一次。”
柏東抬頭瞄,下意識想說:姐夫這一個月可是跟他們茗姐見了不下五次。
接到江茗雪的示意,立刻住了口。
容承洲忙是眾所周知的事,江茗雪本就沒打算等他,給盧教扎完針就走了。
他們各有各的責任,他保家衛國,救死扶傷,誰都沒時間沉溺于小小,更何況現在也沒有什麼。
路上,給容承洲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幫盧教做完針灸了。但他大概是在訓練或是出任務,到晚上也沒有回復。
連同每日的報平安也沒收到。
之后的幾日,定時定點給盧教扎針,堅持到了臨走前的最后一天。只不過容承洲像是失聯一般,消息中斷。
這幾日從其他分館調來了兩名有種植經驗的醫師,將生長記錄本給他們,協助老林的后續工作和鐵皮石斛的培育。
離開的這天,一大早起來,給養了一個月的蔬菜和草藥最后澆了一次水。
老林比起的還早,四點就起來到菜市場買,大早上又做了一頓紅燒。
老林一臉愧疚說:“我這些年在海寧沒攢下什麼錢,你們跟著我沒吃過幾頓好的,委屈你們了,一個個在我這兒都變瘦了。”
“沒事兒,我們正打算減呢。”許妍夾了一塊紅燒咬著,質有些柴,味道也很一般,但卻比在北城和空軍基地吃過的任何一道菜都要香。
里鼓鼓的,鼻子酸酸的,還是故作輕快說:“老林,我們還想吃你做的涼拌山野菜,有一陣不吃還怪想的。”
自從上次他們抱怨山野菜不好吃之后,老林再也沒做過。他雖然上不說,但卻把他們幾個當親生孩子看待。
老林佝僂著背,忙起應:“好好好!你們等著,我馬上去做!”
幾人在他轉后,不約而同抬手了眼淚,就連言澤都故作冷漠地撇開了頭。
江茗雪心里也堵堵的,但還是微笑著安他們:“沒關系,下次巡診還會再回來的。”
許妍和柏東邊哭邊點頭。
但們心知肚明,下次再來就不知道是幾年后了,更別說大家還能不能聚齊,說不定到時候老林已經退休了。
小廚房第一次這樣安靜,他們埋頭吃了最后一盤山野菜,在老林不舍的目中背上包袱離開。
他們今日特意起得很早,就是想在開館前悄悄離開。
卻沒想到一開門,醫館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他們抱著自家種的瓜果蔬菜,不是來排隊等就診,而是來相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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