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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酒趁年華》 第16章 壞事二人組

有時候,神佑會地認爲,大概是缺了十八輩子的德,才遇上了肅之這麼一位親爹。哪怕有一天姜氏不了了,跟肅之和離,還是得跟著家混——除非舅舅雄起,把們母一塊兒搶回姜家去。現在要修改一下意見,跟一樣倒黴的還有其他人。比如楚氏,比如氏。

這不,氏是真的懵了,跑回孃家一哭訴,楚氏攔都攔不住。照楚氏看,這等事,長媳可以知道、次媳可以知道,平之的老婆是不可以讓知道的。架不住氏這幾天力太大,將以前的教育都丟了,一個沒繃住,全說了。

說完了,氏覺得心裡痛快多了,總覺得有了難爲事,只消跟楚氏一說,便能保證無憂。楚氏聽完,差點沒被這一雙蠢兒給氣死,對肅之,早就放棄了,然而整件事,究其源起,卻是氏犯蠢!楚氏一眼掃過三個兒媳婦,只說一句:“不要孩子們聽了這些腌臢事。”

三個兒媳婦不得不退下,姜氏親自將神佑抱起,飛快地掃了氏一眼,那一眼裡包含的之複雜,大概連姜氏自己,也難分辨。神佑只覺得抱著自己的那兩條胳膊在抖,不由擔心地看了姜氏一眼,姜氏沒有注意到的小眼神兒,徑自朝楚氏一禮,抱著兒,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母親教要忍,不要無時無刻像只鬥,可這件事上,實在是忍不得了,更可恨的是,倒是想跟肅之鬧,可肅之在哪兒呢?真是不忍也得忍了。忍不住抱著兒哭了一場,連哭,也不能大聲哭。

神佑聽著姜氏抑的哭聲,心裡沉甸甸的,被引逗得也哭喪了臉兒,真是想哭。想一想,還是沒張,默默地出手來環住姜氏輕輕拍著。人小胳膊短,哪裡能抱得住姜氏呢?兩條胳膊開了,不過將將抓到姜氏兩肋。饒是如此,姜氏更覺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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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與阿圓原是由著姜氏,想著哭一回,也好解一解心中悶氣。如今一看連神佑也要哭上了,又忙來相勸,阿方著眼淚道:“娘子,娘子休惱,看小娘子面上。”阿圓續道:“是哩,看小娘子多心。”好說歹說,才把姜氏說得止了淚,將神佑與阿圓,姜氏重又洗面上妝,又是個端莊的婦了。

神佑大氣也不敢出,聽著阿圓小聲唸叨著:“你娘不容易啊,小娘子可得好好爭氣啊。”只這回,卻不好再公然提起肅之來了。

早經聽過一萬八千遍的嘮叨,此時聽耳中,卻又神佑生出些許新的來了。卻聽阿方唸叨:“娘子,小娘子雖好,可沒個親兄弟,可怎麼辦呢?”是啊,怎麼辦呢?生一個?姜氏只要不和離,就得跟肅之生,可肅之這麼個著調的樣兒,怎麼下得去手?

神佑都跟著犯了愁,一個沒繃住,姜氏教數數兒的時候……忘了跟著多念一遍再裝“學會了”。聽姜氏唸完,就整個兒禿嚕出來了,從一數到了一百還要往下數。姜氏暫將肅之拋往腦後,驚喜地抱著兒親了一口:“你學會了?知道什麼意思?真的會背了?”

神佑心說,壞了,忘了裝了,可看著姜氏驚喜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裝不會。不得不悲劇地從頭再數一回。連阿方阿圓,帶梅蘭竹四個,都一樣的歡欣。阿圓笑道:“小娘子的聰明,是天生的。”

神佑老臉一紅,心說,可不就是天生的麼?姜氏開心,又讓神佑背了一回,還試著教了背了半個九九表,神佑破罐子破摔地全背了出來。

就聽姜氏道:“只要好,我在這裡再多的苦,也算是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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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神佑險些要拍拍脯,把剩下那半截還沒“學”的也背出來,好開心一下。

這一天晚上,神佑跟著姜氏又認了幾個字,非常苦地注意進度,不是怕學得太快,而是怕餡兒。萬一弄一個姜氏沒教過的字來,不小心認出來了,這不是找事兒呢嗎?神也不是這麼個神法兒的。因而打定主意,以後說話,錯,不是嗎?

姜氏見兒小小年紀便“沉穩有度”,十分欣,並不知道那位沉穩有度心裡有多苦

認完了字,阿圓抱神佑去餵神佑本人對於被餵這種事,開始是相當牴的,可還小,不吃、又沒,就只有小豆芽。沒辦法,只好紅著臉喝了。別說,喝習慣了,下限神馬的,也就隨風而逝了。

阿圓喂完了,又給上起了思想政治課:“這一家子真是不講究!原以爲夫人教導出來的能有多明白呢,兄弟給出頭,怎麼能埋怨呢?你爹也是,大不了下回不幫了,這回這麼混鬧又像什麼呢?”

神佑心說,我哪知道啊?阿圓又說:“你可怎麼好呢?連這麼個無賴兄弟都沒有啊……”

神佑直被念得睡著了,腦子裡還是的聲音。其效果堪比洗腦神曲套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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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拍翻姐夫事件之後,神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從阿圓裡聽到半句對於肅之的正面評價。

此時距肅之拍翻姐夫又過了兩個多月,才下了這一年的頭一場雪,雖是初雪,卻下得很大,天地間一片銀妝素裹。神佑早早地被換上了厚厚的冬,這時節還沒怎麼用棉花保暖,裡面穿夾,外面裹著皮草,茸茸的,配上的小臉蛋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人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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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跟姜氏說話,姜氏教的課程也相當高大上,教背仁義禮至信、溫良恭儉讓。一面讓背,一面解說。講完了,還問神佑:“聽懂了嗎?”

神佑氣地道:“就是要做好人。”

姜氏嘆道:“是啊,做好人,凡事直道而行。”說完微笑著神佑的腦袋。

阿方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進來就憂慮地看了姜氏一眼,姜氏嘆道:“說吧,又有什麼難爲事了?”

阿方更加爲難地看了神佑一眼,神佑仗著自己“聰明”就問了一句:“阿爹怎麼了?”反正周圍的人天天說爹這不好、那不好,要再不問一句,才顯得反常了呢。

阿方舒了一口氣:“郎君攪了趙將軍的差使,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神佑沒想到的是,阿圓居然拍了一下手,對神佑道:“哎呀,小娘子,你爹終於有一件事兒做對了。”

說得姜氏也是一笑:“罷了,男人丈夫,不拘小節,只消大義不虧,忍便忍了。”阿方心裡一,暗道,或可再勸一勸娘子,人,總是要有個兒子傍才好。或許有了兒子,郎君看到後繼有人,能變好了也未可知。退一萬步,縱不變好,娘子也是賺了個兒子養老、小娘子也有個兄弟撐腰。

神佑拉著姜氏的袖子,連聲問:“阿孃,阿孃,怎麼?怎麼?”

姜氏淡笑道:“你爹這纔算是做了件對的事兒,他幫了個好人。”

神佑心裡彷彿裝了二十五隻老鼠,真個百爪撓心,卻剋制了不去問下面,再問下去,就覺得不太像個小孩子了。其實姜氏也沒見過幾個小孩子,見過了也不特別悉,更沒有養大過孩子,又裝得聰明,就算問多一句,也沒什麼——小孩子總是會有出人意表之語的。

不問,阿方卻又旁敲側擊地爲肅之說了兩句好話,姜氏因話題涉及到了名士,也搭了兩句,讓給推測了出來。

原來,本朝開國不過二十來年,先朝賢豈止是沒有死絕,本是在活蹦跳。先帝國日短,沒來得及大規模置。到了今上,就是先打擊,然後揀聽話的用。

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可你不能說,不識時務的人就不好。恰恰相反,愈是忠義貞烈之輩,越是令人景仰,哪怕你做不來向他那樣,心裡還是會贊同嚮往的。今上開始……是不在乎的,你不來,自有人有肯做

本來也就這樣了,可誰今上他……老樹開花,生出親兒子來了呢?這裡又要扯到先帝頭上了,今上不愧是先帝的親兒子、越國長公主的親弟弟,他……在克妻這一點上,功力只比先帝差那麼一丁點而已。未發達時娶的老婆沒生孩子就死了,先帝登基,他納妃,生了個閨,然後王妃死了。登基冊後,新皇后沒生孩子也死了……

弄到他如今四十多了,兒倒是有兩個,長子卻是今年才生出來的。四十多的年紀,在這個時代裡,死了都不算太令人痛心的了,絕對能當好幾個孩子的祖父的年紀了。

這可坑爹了!要知道,他年過四十還沒兒子,原本存了將先帝登基後才生的那些個小兄弟當兒子養、抑或是過繼兄弟們的兒子來的念頭的。只是出於男人一定要留下自己的種、不見棺材不掉淚、有個白癡兒子那也是自己的哪怕是個敗家子也比侄子強的理念,纔沒有挑明瞭說,而是不斷觀察,看著這些兄弟侄子們競爭。

好巧不巧,真讓他生出來了。

皇帝想死!開始是想著培養兄弟、侄子來當兒子使的,他幹翻了年紀相仿的哥哥哀太子、弟弟臨川王,滅了這兩位滿門,對底下的這些親人確是寬容的,給他們些勢力、教他們悉政務。行了,現在他兒子來了,一個娃,四面是正當壯年明強幹的叔父。

摔!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不對,自己且不能死,要死也得先把兒子的地位弄穩當了再死。

到了這個時候,皇帝不再是那個頭腦發熱、給他手下的小老婆送綢緞打大老婆臉、拿人家妹妹來敲打人家哥哥的貨了。他開始講起禮法來了,想要拿天下名士、忠貞之輩來給他裝臉面,表明立場,也是號稱大家一定要維護他的正統傳承。

忠貞之輩之所以人景仰,就在於立場堅定,人家不吃這一套。皇帝本著“朕就是要天下最好的”的理念,偏要逮著最頑固、名頭最大、品德最好、學問最佳、學生最多……的那一個啃!

哪裡啃得?大家三觀不合好嗎?你以爲你前頭砍完了人,等到別人來砍你的時候,你說“要和平”,人家就得聽你的了嗎?做夢!你怎麼敢在踐踏完了別人的原則之後,還寄希於這原則保護你?就算大家要幫忙,也得爲難爲難你,給你算算賬!

皇帝真是急了,臥槽請不來就不止是丟臉的問題了啊!想想看,這年頭人只要活過五十歲,就不算是早逝了,皇帝都四十好幾了,急、真急了!必須把這最大塊的牌坊拿來給兒子擋災。

派了中書舍人去請,不來。

派了九卿去請,不來。

派了丞相去請,不來。

皇帝的詔書被封了三回,坑爹的是去請這位老先生的人……都很景仰老先生的人品,人家不肯用強。想遊說,不好意思,那位的文化績比他們都好,幹起仗來一個頂八十個,吵架也吵不過。

終於,趙忠捲袖子上陣子,他要強請,大不了綁了來嘛!

主意很好,皇帝很滿意,只要搶來了,你不幫忙也得幫忙了。不幸遇上搗的人,這個神就是肅之,理所當然的,他的唐病友也一起來了。

阿方笑道:“不管用的什麼法子,只要別禍害了霍先生就好。”嗯,老先生姓霍。當然,在皇帝那裡,這貨就是個老禍害。霍老先生族中行十二,時人稱十二郎,及長,大家他霍十二,到了皇帝裡,被“尊”稱爲禍害。

正說笑間,楚氏那裡來人了:“將軍回府了,氣得不行,問二郎回來了沒有。”

姜氏回道:“並不曾見。”

來人許是對姜氏印象不錯,又或是知道不好惹,又說了一句:“二郎是辦了件好事,可是……那位唐郎說的話卻不好聽,將軍這回……是真的惱了,滿京城要拿人呢。”

神佑聽到“螳螂”沒反應過來是誰,直到姜氏說“又是他”的時候,纔想起來,這位或許就是上次跟爹一起拍姑父的那個狐朋狗友——也不知道他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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