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牧晚晚覺得裴路說得太好了，並且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有氣勢。

很，並由衷希TS能找到更好的ADC。

陳和走後，羊哥朝笑笑：“見丑了。”

牧晚晚忙搖頭：“沒事。”

“下來談？”

牧晚晚正想下去，擺被輕輕拉住。

裴路把包裝好的咖啡遞到面前，之前上那低早已消失：“記得帶走。”

牧晚晚接過來：“好。”

一進辦公室，羊哥就丟出一份合同來。

“這是我們俱樂部今年擬出來的聘請合同，需要履行的義務、工資以及福利都寫得非常清楚。”

“……”

“我知道，你由於某些原因不想，或是不能打職業。但我得說明，打職業並不是一件玩喪志的事，而是一份工作，一個征程，”羊哥道，“這是備份，你可以帶回去好好研究，或者找律師來幫你看，合同容絕對是從優的，你在別傢俱樂部找不到這種條件，而且我覺得……雖然有些冒犯，但你畢業後至三年，都可能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

牧晚晚只是寥寥掃了一眼，就頓住了。

年薪……七十萬？？？

還不包括假期補，年底福利和比賽獎勵？？？

雖然不打算打職業，但也知道這對一個新人來說絕對是超級棒的合同——要知道那些訓練生一個月才幾千塊啊。

“吃住我們也包——當然，如果是平時你自己出去下館子或者訂外賣，是不能報銷的。而打比賽之餘，你也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接一些廣告，電子周邊……之類的，只要跟戰隊贊助不衝突，我們在這方面沒什麼限制，這麼算下來，又是一筆收。”

牧晚晚本來想義正言辭的拒絕，但說實話——那麼一點點點心。

啊，這些該死的臭錢！

羊哥忽然問：“你玩LOL多久了？”

“剛出就玩了，”想了想，補充道，“以前玩過別的推塔遊戲。”

羊哥笑了笑：“網癮啊。可是之前怎麼沒見到你在王者戰區？”

“我以前玩服，後來玩韓服，國服沒怎麼玩，裁決之鐮沒出之前演員太多了。”

羊哥拿出小本子：“ID是什麼。”

“……tusha2012。”牧晚晚面尷尬的念出這個名字。

“…………”

OK，破案了。

要早知道是tusha2012，他還研究大幾個月回放視頻幹什麼？？

Tusha2012，韓服神玩家，常年位居高分段隊列，沒人知道他是誰，只能依靠名字猜到是個中國人。

“之前沒有戰隊聯繫你？”

“有，那時候高三，很忙，就沒搭理。”

羊哥這回簽下的決心更大了，“你考慮下吧，工資方面要是覺得不行，還能加！”

牧晚晚忍不住問：“現在出的AD不吧，為什麼……”

人家都說，電競的最佳年華是18-22歲，過了這個年齡狀態就不行了，今年過了生日就是21歲。

而如今，電子競技這麼火的況下，想投這行的人簡直都快踏平這個職業的門檻了，許多人早早輟學就了青訓隊，對比賽局該有的意識和瞭解一定比要多很多。

“這還用問嗎，”羊哥說的直接，“他們都沒你強。”

“……”牧晚晚被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乾吐了句，“謝謝。”

“不客氣，實話，”說完，羊哥站起，“不是讓你馬上就回覆，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夠嗎？一個星期後，我等你的答覆。現在我得上去看他們打訓練賽了。”

牧晚晚起，猶豫片刻，還是沒放下合同。

“好。”

兩人互換了一下聯繫方式後，牧晚晚打開會議室的門。

小包和虎哥一臉正義凜然地站在門邊，見出來，小包笑嘻嘻的：“回去啦？”

牧晚晚點頭：“……嗯。”

裴路就坐在辦公室外的長椅上，兩大張，手撐在間的椅子上，微微仰頭看。

……像隻小狗。

“這都快五點了，要不吃個飯再走？”小包看了眼時間，“我們訓練賽就兩個小時，很快的！”

“是啊，我們今天吃火鍋呢哈。”虎哥也趕幫腔。

“不用了，”既然是訓練賽，一定是要練戰的，牧晚晚還沒那麼不知趣，“我剛好趕著回去開直播。”

小包：“我看到你直播間了，不是晚上十點才開播嗎？”

“當然越早越好……這個月我的直播時長還沒到呢。”牧晚晚隨便找了個藉口。

裴路忽然起：“我送你上車。”

“不用，就這麼幾步路。”

“這個時間點，這裡不好打車的，走吧。”

“可是你不是要打訓練賽……”

“沒事，”羊哥率先走上樓，“小路，早去早回。”

於是牧晚晚就這麼抱著一疊文件，手裡拎著一小袋包裝嚴的咖啡跟在裴路後走出了TS基地。

“不好意思，說帶你來參觀的……結果好像有點偏離主題了。”

明明其中本來就有自己的私心在，裴路卻說得極其誠懇，讓牧晚晚挑不出一點錯。

牧晚晚：“沒事，也的確參觀了。”

同裴路所說，等車的人很多，排了近二十分鐘，才終於到他們。

牧晚晚坐上車，裴路拉著車門，忍不住叮囑道。

“你好好考慮一下。”

牧晚晚微微點頭：“好。”

“……一定要好好考慮，”裴路道，“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微信找我，我隨時都在的。”

牧晚晚失笑：“嗯，會的。”

“那你回去了給我發個信息。”

“小夥子，”司機大叔終於忍不住，偏過頭來，“別說了，後面的車都等急了。”

裴路耳朵微紅：“不好意思。”

車門被輕輕關上。

車子行駛中，司機問：“小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牧晚晚用手抵著下，在看合同。

司機哈哈道：“哦，帥的啊，你要抓。”

牧晚晚一向不喜歡跟陌生人說這些話題，沒有再接話。

回到家，給裴路發了條安全到家的信息，對方可能在打訓練賽，只回了個好字。

牧晚晚也沒再煩他，隨手點了份外賣，就窩在沙發上看合同。

合同上的條款很清晰易懂，如羊哥所說，待遇絕對不差。

外賣送到時，把合同放起來，坐到電腦桌前，猶豫半晌，打開瀏覽，輸：LPL2016夏季賽。隨手點開了點擊量最高的比賽視頻。

是MA和GGX的夏季賽總決賽。

三個解說站在高高的解說臺上，正在試圖緩和氣氛。

臺下人頭湧，兩組的比分是2-0，MA已經拿到了這場BO5遊戲的賽點，這局對雙方來說都非常重要，場尤其的安靜。

每個選手面前都有一個大大的屏幕，觀眾能在屏幕上看到選手的攝像頭鏡頭。

這場解說是那對“搞事男孩”組合，以及一位退役選手Ming。

解說甲：“MA已經拿到賽點，這把我覺得他們會打穩，先慢慢滾雪球，讓你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給你致命一擊。”

解說乙：“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就不怕GGX的跑到你微博下面圍攻你？？”

臺下一陣哄笑。

解說甲：“啊，對不起對不起，說快了，我們說說GGX吧，GGX這局可以說是背水一戰了……”

解說乙打斷他：“你覺得誰會贏？”

解說甲毫不猶豫：“我個人是覺得MA的戰會比GGX清晰一些，希GGX在休息時間裡有仔細考慮過怎麼打斷MA滾雪球的速度……”

Ming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站隊，一臉震驚。

五分鐘後，遊戲開始，場上的觀眾開始給自己喜歡的戰隊加油——

他們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激人心，慷慨激昂！

鏡頭很快給到選手，選手們各個面嚴肅，眼底閃爍著亮，許多緒包含在裡面：激、張、興、認真……

他們不停翁著，隔著屏幕都能想像到當時隊員耳麥裡爭相發言的吵雜聲。

大家的手指靈活地跳躍在鍵盤上，眼睛時不時往下瞥，生怕掉小地圖上的任何一個態。解說員啞著嗓子，喊紅了臉——

“漂亮！！！”

“GGX到大龍了？！他們似乎抓到了一個來之不易的翻盤點！！”

“這波！哎可惜了啊！！這個時間GGX為什麼還敢出野區？？”

“完了，這場團戰位置不太好……這得一波了吧？”

“——讓我們恭喜MA！2016夏季賽冠軍誕生了！！恭喜MA！！”

直到這場比賽結束，牧晚晚手上那一小碗盒飯都還沒吃完。

視頻裡，獲勝的MA五人站在賽場前方，朝觀眾席舉起了他們的雙手，霎時間，舞臺邊緣迸發出一道道火花，金黃的綵帶由頂上緩緩落下，全場觀眾高昇齊呼MA的名字——

並不是第一次看這個視頻。

可偏偏每次看，都能讓熱沸騰。

近十分鐘後，把心收拾好，隨意抹了點妝就開了直播。

然後打開遊戲，直接進了排位隊列。

[Wanan今天的狀態好像不太好啊？一直不說話？]

[我覺得的妝也比平常淡了好多，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我是生，看得出來今天連假睫都沒，眼睛小了大半。不過比以前好點吧，以前那眼睛化得太誇張了，有些嚇人。]

牧晚晚拿下一後回城，買裝備時，似是不經意間開口道。

“你們說，生打職業會怎麼樣啊？”

彈幕瞬間繽紛多彩——

[會坑死。]

[樓上有病？既然能打比賽，實力會差？？]

[我覺得可能會被各種噴吧……LPL還沒加過職業選手呢。]

[不過Wanan為什麼問這個啊？該不會你想當職業選手吧？？！]

“剛看完去年夏季賽的視頻，有而發隨便問問而已。”牧晚晚敷衍過去。

彈幕仍舊沒消停，不斷在刷著屏，但今天沒什麼心思看彈幕，索一句都沒回應。

後來幾天，的直播間熱度開始小幅度往下降——畢竟一場遊戲說不到十句話的主播，實力再強沒用，就只能當個OB視角看。

這一天，Wanan在排隊時間裡開了LOL電視臺。

今天是TS的比賽，替補AD仍是之前的那個上單選手。

比賽還沒開始，現在正在播放隊員採訪畫面。

剛好，採訪的是裴路。

主持人問：“Lu神，陳和的離開有沒有對你們造損失呢？對於這次的春季賽，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戰隊的說？”

“有，”裴路語氣很穩，也很堅定，“這次的春季賽，我們缺乏準備，並不知道還能走多遠——但下半年，我們會帶著新隊員、新戰隊重新殺回賽場，再次向全球總決賽的那張門票進發！”

主持人有些愣怔，然後半開玩笑道：“很見到Lu神這麼激的樣子呢……Lu神，你一直被大家稱作聯盟第一輔助，此次TS小換，你對自己的新搭檔有沒有什麼期待呢？”

“當然，”裴路笑了，剛剛的穩重瞬間消了大半，但語氣仍然鄭重，“我希能迎來一把最鋒利的刀。”

“哇，這句話□□味好重呀，”主持人笑了，“那你是什麼？”

“我？”裴路微微抬頭，直視鏡頭，“……我就努力做那塊最上乘的磨刀石。”

“把磨到無人能敵、所向披靡——然後一起走向賽場之巔。”

這段話立刻引起了觀眾們的震驚與議論——

誰人不知道，Lu神被封聯盟第一輔助後，一直是低調做人，小心辦事，每次比賽鞠躬一定是鞠得最標準的那個，也總是笑得溫和又。

如今這個人，當著鏡頭的面，放話暗示要帶出一個最強ADC，甚至還直言下半年的目標是賽場巔峰！

[雖然一直對Lu有好，但這話說得過了吧，春季賽積分墊底，卻揚言夏季賽奪冠，覺就像還沒學會走就想學跑……]

[樓上的大哥，麻煩你把好收起來，我們Lu不需要你的好靴靴。]

[啊啊啊啊啊啊！！！我一直覺得我自己的是一個佛系戰隊，輸贏名次都隨緣的那種……現在Lu神忽然放狠話，我居然有種想哭的衝QAQ！！]

[我也是啊TAT天啊！！忽然就好期待TS的新AD了，沒關係！我們下半年夏季賽再戰！！]

[主播怎麼不了？？難不也被我家Lu神帥到了233333]

牧晚晚的腔裡，此時正砰、砰、砰地跳躍著。

剛剛裴路直視鏡頭，給的覺——就像是對著說的。

最鋒利的刀。

最上乘的磨刀石。

無人能敵、所向披靡、賽場之巔……

很清楚，這次的衝若是再被冷靜消磨，那這個藏在心底多年的職業夢，也許就會就此永遠熄滅。

做了幾個深呼吸。

然後拿起手機，迅速發出一條短信，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媽，我想去打英雄聯盟職業聯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