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教室另一邊。
鹿野和王帥眉弄眼,明明上午才聽他親口說下午要用的,結果轉眼就被借走了。
這借的人,除了唐茵還能有誰。
原來妹還可以這麼,下次他也這麼幹。
“學霸果然更有手段。”
“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兩個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對於唐茵的事,可以說整個高中部都很八卦,因為太張揚了,如同一團火。
而這個轉學生實在太安靜了。
好學生安靜很正常,但鹿野第一次見到他時覺得太冷靜,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口吃的緣故,雖然不怎麼自卑。
一星期的時間,他也和他說過幾次話。時常陸遲一眼掃過來,他就會忘了自己要說啥,詭異得很。
他還記得自己老爸以前說的。
有一種人,你在他面前,就會不自覺地低一頭。
他好想回去和他老爸說,他在一個普通的書呆子面前遇到這況了。
晚上的時候,唐茵下晚自習後將校服洗了。然後晾在臺上,放在白天最足的地方。
宿舍後洗完服回來的張梅看到最好的位置沒了,又奇怪地問:“這誰的服,突然大了好幾號。”
蘇可西靠在牆上朝上邊努。
“哦懂了。”張梅眼。
今天還沒注意呢,原來唐茵這麼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就順到了校服,離順到人也不遠了。
忽然從上邊傳來慵懶的聲音:“要眉目傳就大膽點。”
蘇可西嚼著口香糖,雙往床上蹬,“唐茵你個見忘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一把屎一把尿,你就這麼對我!”
“……有多遠滾多遠。”唐茵扔下一團草稿紙。
張梅晾完服,湊過來,“真看上實驗班那個了?”
“還能有假,你看今天的樣子,滿面春風,含脈脈,你下課沒看到兩人講題目吧,哎呦哎,那個畫面……”蘇可西抓住胳膊,嘀嘀咕咕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看不出來啊。”張梅瞠目結舌。
和唐茵關係沒有蘇可西和好,但最能看出來唐茵待人的風格了,除了個別人,基本不理不睬的。
更別提男生了,這麼三年來,喜歡的海了去了,沒一個眼的,這次居然真的栽了。
看來得和自己在實驗班的朋友說說,喜歡誰也別喜歡新來的。
嘻嘻鬧鬧沒多久,宿管阿姨便在外面吹哨子了。
嘉水私立想要績,對學生管理也就有些嚴,別的學校晚自習下也就九點多,這裡晚自習下卻已經是十點四十。
所以們回到寢室都特別忙,稍微洗洗弄弄就會到十一點多。
熄燈過後沒多久,沒關的臺外面就傳來劈哩啪啦的聲音,急急燥燥的。
天公不作,下雨了。
第二天一起床,看到校服還帶著氣,唐茵心就很不爽。
雨連著下了幾天,唐茵的心也鬱了幾天。
從五三到王后雄,附帶幾張試卷,數套題目做下來,還真忘了不好的事。
“唉,學霸心不爽就要做題。”蘇可西無聊地捧著臉。
這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最為囉嗦,兩節課連堂上,他能廢話扯一堆,比班主任還像班主任,每每到了最後的十幾分鐘才開始講題目。
最常做的事就是寫作文,兩節課拿來用。
看自家同桌認真的模樣,也不敢打擾,往前無意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奇怪的畫面。
用筆前排,“張梅,你幹嘛呢?”
前排的張梅猛地坐直,而後心虛地拍口,掩著翻白眼,“臥槽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班主任從後面進來了。”
唐茵也看過去,只見桌肚裡沒放書,倒是糟糟的放了小剪刀,長長的吸管之類的,“那五六的東西是什麼?”
“折五角星。”張梅臉微紅,小聲解釋:“就是折五百二十個,意思不用我多講吧?”
說著,從桌底下遞過來一個東西。
唐茵手接過,借著書架子和蘇可西觀察。
小巧的玻璃瓶裡上有木塞,裝滿了五彩繽紛的五角星,是用一條條小管子折的,滿了整個瓶子,像裝滿的心事。
張梅暗班長的事在宿舍是公開的,大家有時候在宿舍裡也會調侃。可平時大大咧咧十幾年,遇到暗這事,竟然半年也沒敢開口,有時候們還會幫製造機會。
張梅小聲說:“我打聽過,他生日就在下個月末。”
唐茵出聲:“你要在那天送給他?”
“嗯。”張梅繞著手指頭,“你們一直勸我去告白,現在也高三了,我自己也想去試試。”
一直沒告白是有原因的。
萬一班長對沒覺,兩個人又是同班,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會尷尬很久的,最怕這種了。
但這幾天看到唐茵風風火火的行,也想開了,大不了就陌生人,也許指不定就死心了,更好。
話是這麼說,心底還是期待會功。
“那就去。”唐茵轉著筆,不經意地說:“我聽說十三班有個生對他有意思。”
張梅有一瞬間的驚慌,“真的嗎?”
聲音有點大,老師往這邊看了一眼,趕轉過看書。
沒過一分鐘,張梅又遞給唐茵幾淺綠的細管,大約是因為剛才說的事。
唐茵放下筆,突然興致上來,盯著張梅的作,自己折了個小巧的五角星,然後放在筆袋裡。
眼裡不自覺溢出淺淺笑意。
過了小一會兒,蘇可西忍不住湊過來,“我怎麼不知道十三班有人喜歡班長?”
“哦,騙的。”
“……”
唐茵老神在在,“既然做了決定,又做了一些努力,那就該讓班長看到,有句話不是說:我喜歡你,和你無關。”
“萬一班長不喜歡呢,你也知道咱們班長的格。”蘇可西擔憂,“張梅要是打擊就不好了。”
唐茵睨,“不試試怎麼知道。”
蘇可西點頭,“也是。那你要不要也試試這樣俘獲陸遲?”
沒得到回答,嘲笑,“我看,你乾脆給他資料書,兩個學霸湊一堆,做題就是樂趣。”
這也就是為什麼經常有績前幾名的課代表在一塊談,老師都睜隻眼閉隻眼的不管。
一切全靠績,沒有就是炮灰。
唐茵似笑非笑看,又從桌下出黃岡卷。
蘇可西睜大眼睛,“我去,你什麼時候弄的黃岡?離我遠點離我遠點,看到我就頭疼!”
黃岡卷簡直就是的噩夢。
以前為了接近陸宇,從最後一個考場鬥到第五考場,桌子裡全是黃岡卷,簡直做的昏天黑地。現在看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起它,五三王后雄簡直就是的天使。
唐茵頭也沒抬,“把你尊貴的頭扭過去。”
蘇可西恍然大悟,“是喔。”
默默轉頭,從桌肚裡出一本藏多日的言小說,決定洗洗眼睛。
唐茵絕壁是故意的!
陸遲轉學來一星期,除了一開始的介紹,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總有那麼點傲氣。但兩次聯考下來以後,眾人只能仰。
以前學校第一是唐茵,他們班趙如冰第二,七百左右的分數已經很高了。現在陸遲兩次都能考七百三十多,越往上分越難追,差很遠。
其實這節課是語文課,但班主任吳老師卻當了班會課,說了很多,無外乎努力,還有兩三個月後的零班,到最後,讓他們自習。
高三基本所有課都沒了,語文課有時候也會被拿來填充,要不就是拿來考試、自習寫作業。
隔天晚自習時,回去吊鹽水的同學回來了。
“報告。”門外站了個男生。
老師揮揮手。
男生笑嘻嘻地往最後排走,和邊上的幾個男生打手勢,然後才坐下來。
陸遲多看了幾眼,可能是因為生病,所以同桌臉不是太好,但板寸頭看起來很。
“新同桌,你好啊,我唐銘。”唐銘笑瞇瞇地打招呼,“我聽說你是年級第一呢,以後不會的可就請你多幫忙了。”
陸遲頜首,“你、你好。”
唐銘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同桌是個結。
他只聽說績很好,很說話,還沒人和他提過這個。不過他以前接過同類人,好歹知道怎麼和人相。
因為上面有老師,他沒敢說大聲,只是介紹下自己,然後快速地收著自己的書和試卷。
昨天剛考完,他缺席了下午的考試,晚上晚自習都要從寢室搬書到班上,他的書還是室友幫忙的,加上資料書一摞摞的,全部放在桌上。
快到一模,以後的試卷只會更多,必須要隔幾天就整理,不整理一下本不知道哪對哪。
才整理到一半,他就愣住了,翻了翻,撓撓頭,推推同桌,“欸這是你的書吧。”
陸遲茫然,“不、是。”
“怎麼不是你的,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唐銘將數學書遞給陸遲,“看不出來啊,你的字居然這麼秀氣,我的字就跟狗爬一樣,我自己都不忍直視。”
書被翻開,扉頁上斜寫著“陸遲”兩個字。
鉛筆的,很輕。
陸遲微怔,右手接過書,盯著看了幾秒,磕磕地開口:“可能是、是不小心寫、寫上的。”
在頭髮裡的耳朵尖微微發紅發熱。
“沒事沒事。”唐銘也不在意,“估計是我這太了,不小心混的。”
對於這個新同桌,他可是十分敬佩,他雖然在家待著,但也知道這績。據他所知,這次聯考一中的第一還低了十分。
這概念可就不一樣了。嘉水私立民辦的,在幾個公立的學校眼裡都屬於外來者,現在第一被它拿走,心裡自然不好。
而且現在是高三,如果以後狀元在嘉水私立,說出去生源肯定都往這邊跑。
不過真正的考試未到,現在分數還不是最終績。
理科和文科不同,寫對一道大題就可以提高十幾分,對比文科回答題目滿篇指不定還沒到點子上。所以每一次模考,都是一次新的績。
唐銘還在想,眼睛一瞥就看到同桌安靜地把名字掉。
然後又輕遞回來。
“哎掉做什麼?”他抹了把臉,低了聲音:“你這的可真乾淨。”
老師在上面講臺看著自習,唐銘耐不住寂寞。
幾秒後他又忍不住小聲說話:“要是留著簽名,指不定高考後我還可以拿出去炫耀呢,嘉水私立的第一,未來H市狀元!還是我同桌!”
說不完的話,用不完的活力。
陸遲忍不住詢問:“你們姓、姓唐的人都、都喜歡說、說話?”
聞言,唐銘不著頭腦,“姓唐的人?咱實驗班不就我一個姓唐的,還有誰姓唐的,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同桌卻沒有了回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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