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雙胞胎(上)
第一章雙胞胎
知乎。
分你的人生。
【我的首頁】
【別:】
【教育經歷:博士在讀】
【我關注的話題——地質學、國留學、家庭、兩、健、寵、食】
【我擅長的領域——地質學】
【我對以下話題不興趣,不要推送給我——娛樂八卦】
【邀請我回答的問題】
《父母離異的孩子都會心裡扭曲嗎?》
「……謝邀。放屁。」
《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姐妹是什麼覺?》
「……謝邀,我和妹妹已經十年沒見面了。」
《單十八年的你會覺得寂寞嗎?》
「……謝邀,我已經單二十八年了。生理需求有,心理需求沒有。」
《出國留學這麼多年,想家時怎麼排解的?》
「……謝邀,地質狗不是在勘探、就是在勘探的路上,我只想洗澡,沒時間想家。」
《萌新第一次出野外,前輩們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傳授QAQ》
「多聽話,多做事,跟著老師走,千萬別掉隊。一定要穿最舒服的鞋,注意防曬防蟲。水不用帶太多,背不,的時候潤潤。生要減野外上廁所的次數,若有來例假的況,要注意理帶的衛生棉,謹防野生。」
《作為一個學地質的生,你有想過轉專業嗎?》
「從來沒想過。地球已在宇宙中存在超過45億年,而我的人生只有短短不到一百年。白雲滄海,須臾而過,不敢奢能在有限的人生裡到地球科學的大門,只要能距離它更近一些,便不負這一場大夢。」
《博士延畢是什麼?》
「……誰邀的我????滾!!!!!!」
※
暑假的黃石國家公園,向來是國人民最的營之地。
黃石公園雖然名為「公園」,但它卻橫整整三個州,占地面積比中國上海還要大。它是世界上第一個自然公園,這裡棲息著數不清的,更有著令人驚歎的地質景觀。
不論春夏秋冬,黃石公園都有絡繹不絕的遊客。
而今天,這些遊客當中有多了不黑髮黑眼黃皮的影——
胎直徑足有一百三十釐米的重型皮卡車越過山丘,橫衝直撞地停在了著名的大峽谷觀景臺旁。
車鬥,十來個年輕學生東倒西歪地坐在那裡,不人已經被這顛簸的路況晃暈了。他們面蒼白,甚至有人已經抱著塑膠袋吐了起來。
車門打開,駕駛座的位子上探出一雙還沾著泥點的米黃登山靴,鞋子的主人輕輕一躍,便靈巧地落在了地上。
蘇紀時摘下墨鏡,隨手扔回車。兩隻手胡把及肩的碎發攏到一起,用皮筋隨便一系,糟糟的發尾便被在了草帽下面。的大半張臉都藏在吸汗圍脖裡,只出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著一同齡生見的桀驁。
渾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袖口腳都用銀的反帶紮。的雙肩背積不大,但水壺、地質錘、羅盤、放大鏡就在側兜裡,探手就能到。
等到蘇紀時把自己收拾俐落了,皮卡車鬥裡的那幫學生,依舊沒有緩過勁兒來。
蘇紀時抱著雙臂站在車旁,無奈催促:「趕快下車吧。」
學生們一個個臉煞白,卻誰都不敢抱怨,彼此攙扶著從高高的皮卡車裡跳了下來。
這些十七八歲的孩子,都是港大地球科學系的大一學生。港大壕氣衝天,國其他高校做野外實習,都是送學生們去周口店北戴河,可港大呢,直接把全新生打包送來國黃石公園。港大的帶隊老師是地科系的副院長,水土不服進了醫院。而蘇紀時的博導老師為了幫朋友忙,便讓同為華人的蘇紀時過來當幾天「保姆」——讓這條地質老狗,帶著這群地質小狗們走完黃石公園。
可惜第一次出野外的學生們大大低估了野外實習的難度,還以為是來遊山玩水、公費遊國的。於是一周之意外頻發,什麼扭了腳的,曬褪皮的,被毒蟲叮咬的,掉進湖裡的,從山上摔下去的……
好在,這個互相折磨的工作到今天終於要結束了。
按照工作計畫表,這次「黃石公園野外實習」的最後一個項目,就是讓學生們觀察大峽谷的火山巖,畫出地質構造圖。
戶外沒有桌子,這幫小鬼們只能蹲在、趴在地上,一人拿著一個小本本,記錄下眼前看到的一切。而蘇紀時則在他們邊不時走,為他們答疑解。
是博士在讀生,指導這些本科新生綽綽有餘。每年至有一百天以上的時間在出野外,去過沙漠、去過高原、去過溶,的拼命程度另同組的白人男同學都自歎弗如。可惜,運氣太差,博士論文在完之前出現了差錯,只能憾延畢一年。
「……蘇老師,蘇老師!」
蘇紀時從沉思中被喚醒,不知何時,邊已經被那群新生圍住了。
眨眨眼,晶亮的眸子從他們上劃過,問:「怎麼了?都畫完了?」
「我們都畫完了!」班長用港普說,「蘇老師,我們明天就要離開國了,這幾天謝謝您的照顧,我們拍張大合影吧?」
在他們眼裡,蘇紀時這位臨時老師實在太酷了。說不修邊幅吧,可的地質背包永遠收拾得整整齊齊、什麼工都能第一時間拿出來;說格火吧,可在講解專業容時耐心細緻,還主向他們介紹了不國的風土人。
野外日照強烈,為了防止曬傷,有經驗的人都會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蘇紀時也不例外,學生們和相了幾天,只看清了那雙清深邃的眼睛。
他們都很好奇,蘇老師究竟長什麼樣呢?
蘇紀時被他們吵得頭疼,只能無奈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隨手摘下草帽扔到旁邊的草地上,解散頭髮,用手指疏通,姿態慵懶而又隨意。接著,又取下了蒙住大半張臉的圍巾——
——所有學生齊聲倒吸一口氣,呆呆看著那張本應該出現在看板上的緻臉孔,一時間全都愣住了。他們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近距離承了暴擊!
蘇紀時:「……你們這是在玩什麼惡作劇嗎?」
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當年在國讀書時有不小男生追求過。但自從當了地質狗,沒時間護沒時間化妝,為了圖方便乾脆把頭髮剪短了——又不是灰姑娘變,哪來這麼多人對著閉驚豔啊?
「不……不不……不不不……」班長眼睛,磕磕絆絆說,「蘇老師,你長得太像我的神了……」
「你的神?」
「就是蘇瑾!蘇瑾啊!!」提起心頭摯,班長興得滿臉紅,「蘇老師你難道一點都不關注國娛樂圈嗎?我神蘇瑾是現在最紅的流量小花,三年前剛一出道就拿下了最佳新人獎,今年26歲,甜可清純人!!」
「蘇激n?……」蘇紀時一愣,「名字就兩個字嗎?哪個激n?還有,才26歲?」
「王字旁的瑾!」班長一邊說,一邊又湊近了一些,「蘇老師,你真的沒有什麼雙胞胎妹妹在國當明星嗎?」
蘇紀時被問住了。
確實有個久未聯繫的雙胞胎妹妹在國。不過名字不對、年紀也對不上……總不能是幾年沒聯絡,那個格靦腆向的妹妹,就改了名字改了年齡,隻闖娛樂圈去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紀時不習慣和別人靠這麼近。退後一步,拉開了與那位班長的距離。「撞臉而已,很正常的。」
這麼一說,幾位同學又仔細瞧了瞧的長相,對比起腦海裡看板上的鮮人,這麼一看確實多了幾分差異。
那位流量小花蘇瑾是滴滴的瓷人,眼波如水,眉似遠黛,眼角下面還有一顆小痣。而蘇老師皮是很健康的小麥,眉眼顯得有些「兇」,眼角下面更沒有那顆人痣。
同樣的五,長在蘇瑾臉上,那是「緻」;擺在蘇紀時老師臉上,就了「英氣」。
兩人初見是有八分相似,但越看差異越大。若讓兩人站在一起,誰都能一眼分清倆。
眾人隻把這件事當做了一個有趣的曲,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拍了合影。蘇紀時一俐落裝扮站在年輕的小頭之間,完全看不出來比他們大了整整十歲,就仿佛是他們的同齡人一樣。
※
這天晚上的歡送晚宴,蘇紀時被這幫學生們接連灌了好幾瓶酒。短暫又漫長的野外實習結束了,大家想到這一周裡的經歷,酸甜苦辣湧了上來,不人都紅了眼眶。
蘇紀時不喜歡離別。從小便知道,離別之後留給的只剩下孤單。
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席,獨自漫步在酒店的花園裡,任由微風吹散略略上頭的酒意。
花園裡的路燈像是壞了,昏暗的角落裡只有樹影重重。
若是往常,蘇紀時肯定早早察覺到危險,及時避開這種危險地帶,可今晚的卻因為酒變得格外遲鈍,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向著那片樹影走去。
樹影背後,忽然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影,他不知等在那裡多久了,與夜都融為了一。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亞裔男子,他穿著一西裝,笑容和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蘇紀時暈乎乎的,因為剛剛從一個滿是華人的餐桌上離席,於是下意識的以為,這個亞裔男子也是港大派來國的工作人員。
於是抬起手,很爽朗地說了聲「嗨」。
「你好,」男人彬彬有禮地說,「請問,你是蘇紀時小姐吧?」
「對。你是……?」
「你好,我是方解。」
蘇紀時蒙了:「方……姐?」咋回事,喝個小酒,咋就遇上了一個別認知障礙患者啊?
方解注意到臉扭曲,連忙解釋:「當然,他們都我方哥。」
蘇紀時:「……」果然是別認知障礙,這才一會兒功夫,這人都換了兩個別了!
方解見和解釋不通,乾脆進正題:「蘇小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和您商量,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紀時:「哈哈哈,嗝,你這話聽上去好像要把我綁架了。」
誰想,方解居然真的一臉愧疚地看著。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
當一塊浸滿□□的手帕蓋在蘇紀時口鼻上時,腦海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的地質錘呢!要錘方姐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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