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敗的草木佔了一半的麵積,除此以外,再無他。
雖然這地方什麼都沒有,但櫟如故還是高興。上一世,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空間。地方小,也沒什麼特殊的東西,櫟如故掃了兩眼,就打算離開。
該怎麼出去?
在心中默唸「出去」,沒有毫反應。
聚會神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反應。
剛剛是怎麼進來的?有說了什麼特定的語言嗎?好像並沒有。
剛剛隻是看了看掌紋,想著它實在奇特,便好奇這掌紋的原理,誰知想著想著,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這掌紋神奇是神奇,可也沒有介紹什麼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索。
甚至現在,連怎麼回到現實世界都不知道。要是一輩子猜不對離開的方法,難道要被關在這兒一輩子?
不,可能也就關得了三天,三天之後,就會因為缺水斷糧一命嗚呼在這裡。
櫟如故心中胡想著,又試了先前的方法幾次,發現還是沒有作用後,就嘗試著說出聲音來……依然不行。
「出去!」
「我要出去!」
「離開空間。」
「嘜哩嘜哩轟……」
……
能想到的辭彙,櫟如故試了個遍,睜眼閉眼都試過了,蹲著坐著甚至於跪著,都嘗試了一番,然而低頭,腳下仍然是那一塊泥地,以及一地的枯敗枝葉。
有些絕了。
也許能為第一個被困死在隨空間的人?
想想也是蠻醉的。
櫟如故想不出辦法,索靠著一麵巖壁坐了下來,半睜著眼盯著那些枯葉出神。
為什麼是枯的呢?要是活的,再長幾個果子,就算是被困在這裡,好歹還能多撐幾日,說不得靈乍現,就能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實在無聊,撿起地上的枯草碎了玩。還別說,雖然是枯了的,還深埋在土裡。櫟如故扯了兩下竟然還沒拔下來,隻能扯著它的藤蔓。
「咦。」
忽然,櫟如故驚訝地輕呼了一聲。
怎麼瞧著這些枯草好像也不是那麼枯了?
如果不是把手裡的枯草拉了過來,這會兒也許還沒意識到。這些皺的暗黃草葉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星星點點的淡黃,一塊塊均勻地分佈在草葉上。
還有那棵樹,雖然枝葉已枯,但它的部,好像還有那麼一點生機?
剛剛進來的時候,畢竟是站著看的,自覺看得清楚明白,有疏也是可能的。起死回生這種事到底還是不太可能,櫟如故沒往那方麵去想,而是乾脆趴了下來,盯著那些枯葉一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櫟如故打了個嗬欠。
這些草葉子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啊……和剛剛看到的一模一樣。所以,也許真的是一開始就沒看清?
櫟如故又打了個嗬欠,也許是的姿勢太適合睡覺,頭一歪,睡著了。
「篤篤篤。」
忽然,門口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時間過得快,一晃眼,就到了酉時了,方纔還亮著的天,已經黑了一半,變得灰濛濛的。要是不挨近了看,都看不清遠的人。
可供江月翻閱的典籍並不多。除卻那些大夥兒都用的醫書,那裡還有一些祖父多年來珍藏的孤本。但那些東西,大多已經倒背如流了。
剩下的,就隻有祖父的一本手劄,又厚又重。當然也是翻閱過的,隻不過上麵記載的都是些見的古法,又寫得十分簡單,看的次數不多。
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江月是不會用這本手劄的。畢竟祖父多次告誡過,上麵的方法未必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用。
但如今,也隻有靠它了。
翻了一個多個時辰,還真讓找到了一個方法。通篇就那一句話,若不是剛好掃到,也許就掠過去了。
但那方法……
有點兒兇險。
江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問一問櫟如故的意思。敲了門,沒等到櫟如故的應答,在門口喚了櫟如故兩聲,「姑娘、姑娘?」
接連兩聲無人應答,江月就有些害怕了。莫不是姑娘出了什麼問題?連忙又加重力氣敲了幾下門,邊敲邊道「姑娘若是不應聲,我便進來了。」
空間,被敲門聲吵醒的櫟如故還於怔神狀態。
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聽得到外界的聲音。不過……聽得到聲音有線用啊?出不去啊!
「我、我在,你先等會兒,先別進來啊。」櫟如故擔心江月進來看不到人,連忙出聲道。
但說完才驚覺……
出了聲,江月進來卻沒找見人,這不是比一開始就沒聽見聲音,進來也沒找見人來得可怕?!
簡直是自掘墳墓!
不過好在,江月似乎沒有聽到的聲音,又敲了幾下門還是得不到應答,就急急忙忙推開了門,擔心會有不測。
櫟如故在空間做著最後的嘗試。江月要是找不見人,往後解釋起來也十分麻煩。在心中祈求,想著那奇怪的掌紋別把困死在了這兒纔是,但其實沒抱什麼希。
然而,當櫟如故腦海中閃過「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的想法之後,就發現眼前場景再變,已然躺在了床上。
那變換的速度,就和坐過山車的,一晃眼就過去了,愣是什麼也沒看見。
能出來就是好事,櫟如故等不及吐槽這離奇的出空間方式,江月已經走到了的麵前,行了禮道「姑娘,我翻了我祖父留下的手劄,上麵記載了一種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好呀。」
兩個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幾乎連在了一起。櫟如故倒吸一口冷氣——剛剛沒說話啊!
這一聲「好呀」,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青天白日的,還能撞鬼了不?
啊,櫟如故瞥了一眼外麵的天,已經是灰的了。似乎不是青天白日啊……但那也不該憑空冒出來個聲音吧?!
而且,還是那種像隔了千山萬水傳來的……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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