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李七兒的羊店門口,無奈的搖頭嘆息,特別是葉青,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如此的倒黴,悲催的穿越到大宋不過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境遇便開始斷崖式的往下跌,一點兒也不顧他這個茫然失措的穿越者,心那一萬個奔跑的草泥馬的。
剛一穿越過來時,自己還是堂堂建康府知府葉衡的遠親,以及建康府神勁軍部將葉宏的親弟弟,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境時,一係列的打擊便接踵而至。
朝廷諫湯邦彥彈劾建康府知府葉衡,最終知府大人被流放嶺南。建康府與金軍一戰,神勁軍部將葉宏戰死。
戰後,自己原本因為葉衡這個大,以及朝廷法度的關係,可以朝廷的恩蔭,接替葉宏為神勁軍掌管五百人的部將。
但誰能料到,北伐失利的皇帝竟然選擇這個時候下旨裁汰冗濫,減各級員的蔭補數量
於是,穿越到戰場之上,稀裡糊塗的與金人打了一仗,同時被李橫認定就是“葉青”的葉青,為了素未謀麵的神勁軍部將葉宏的親弟弟。
在李橫的解釋下,“失憶”的葉青從戰後第二天起,便開始做起了黃粱夢,一邊嘆上天待自己不薄,一邊準備接朝廷的蔭補。
想象著自己穿越過來後,就將以一個隊的份,立刻被晉升為部將時,一盆冷水便突然從天而降,把穿越而來的葉青徹徹底底的澆了個心涼。
一道如同電閃雷鳴一般的軍令,劈裡啪啦的在葉青頭頂炸起,於是原本在建康府神勁軍,任掌五十人隊的葉青,並沒有為掌五百人的部將,而是被無的貶到了地位早已經下降到,跟廂軍一個級別的軍中,為了軍中最低階的都頭。
連帶著李橫也跟著到了牽連,一併被貶回到了臨安城,為了軍的一個副都頭,輔佐著葉都頭開始在臨安城遊手好閑、無所事事。
不過好在,同命相連的兩個人都是臨安人,雖被貶到了軍,但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除了不流的職跟俸祿不如以前外,兩人對於現在的境倒還是頗為滿意。
站在李七兒的羊店門口,一膻味兒便從店傳了出來,思緒萬千的葉青聞著那香味兒,暗自吞了吞口水,便看見老劉頭跟李橫,把自己一伍的其他七人總算是都找到,此刻正緩緩的往自己跟前走來。
而在不遠的斜對麵一家茶館的二樓,兵部侍郎王之,此時正與一個長相氣質都頗為儒雅的中年人,站在窗前,向葉青這邊遠著。
“確定就是他嗎”兵部侍郎看了一眼旁邊的儒雅中年人燕鴻淵,而後轉頭看著後一個軍將領問道。
“回大人,就是他。名葉青,算是當初建康府知府葉衡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遠親,建康一役兄長戰死,原本準備接替他兄長葉宏的部將之職,但後來不知道是何原因,便被貶回到了臨安軍之中,降兩級後擔任都頭。”軍正將盧仲忙回答道。
正將比部將還要高三級,中間還隔著準將、副將,而後纔到盧仲這個的正將之職,所以在軍之中,盧仲已經算是,手裡掌握著近五千軍的高階將領了。
對於葉青這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都頭,他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更不會記在心上。
但此時此刻,兵部侍郎王大人約自己過來,而後問起葉青的事,他能夠立刻對答如流,可是早就下了一番功夫,提前從自己的一個隊那裡打聽到的。
而且這已經不是王大人第一次如此約自己過來了,這種事大家之間早就已經心知肚明,配合起來自然是默契無比。
所以他說完後,便隻見王之微微一笑,而後扭頭對著那儒雅的中年男子說道“如何如果還燕員外法眼的話,那麼就是他了。”
被稱為燕員外的燕鴻淵,瞇著眼睛仔細的遠遠看了葉青幾眼後,臉上也充滿了滿意的笑容,對著王之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有勞王大人了。”
“燕員外客氣了,燕員外唯一的公子燕慶之可是與在下一同為,雖說令公子並未在行都為,但隻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兒,即便是沒有令公子的招呼,在下自然也是鼎力相助。”王之同樣滿意的笑了笑,而後兩人同時手虛請彼此,一同走進了房間。
走進茶室的王之,看了看旁的盧仲,而後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空白的兵部文書,淡淡的遞給了他說道“盧將軍下去安排一下吧一會兒讓那葉青上來一趟。”
看著盧仲練的接過空白的兵部文書,剛剛往外走了幾步後,王之突然又說道“對了,盧將軍親自檢視下那葉青的一伍之人,如果有年紀過於偏大的,不妨給燕員外換一些年輕力壯的。”
“這個末將明白,王大人放心便是。”盧仲回頭笑了笑,揣起文書便往樓下走去。
聽著王之如此善解人意的吩咐,燕鴻淵原本還提著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
原本他還擔心,自己花重金從軍請的護衛,如果隻有那一個葉青跟旁邊的那個年輕人適合做護衛外,其他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兵卒的話,那麼自己這錢就花的有些得不償失了。
至於剛才王之所言的燕慶之同他打招呼、同朝為的話語,燕鴻淵隻當了一句客套話,畢竟自己的兒子隻是一個剛剛赴任彬州的小小縣尉,為兵部侍郎的他,又豈會正眼相看
但此刻聽著王之的話語,也同時很上道的把一隻手進了袖袋之中,就在王之沏茶的功夫,燕鴻淵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緻的木盒遞了過去,而後低聲說道“這是專門給王大人您備的,從海上過來的夜明珠以及一些異域首飾,還請王大人笑納。”
“燕員外真是太客氣了。”王之上如此說,但手卻是很自然的就接了過去,臉上的坦然之,就是從商一輩子的燕鴻淵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及。
接著又是厚厚一遝銀票,被燕鴻淵從另外一個袖袋裡掏了出來,這些銀票自然是比當初的數目隻多不,裡麵除了雇傭那十個軍士卒的銀子外,剩下的便是由王之自己自行安排了。至於為何他會如此出手大方,自然是還有著他另外一層的目的,但他也知道,這一筆銀子不過是增加對方的好,為以後有求於他時,打下一個合作愉快的基礎。
王之嚴肅的接過銀票,臉上的仔細謹慎跟正經,就像是一個正在專心致誌,秉公理政務的大宋員一樣,本看不出來他這樣的行為,是在投機倒把,利用手中的權利在收賄賂。
仔細的數了一遍銀票後,王之比剛才還要更加坦然、更加理所應當的便把銀票收懷中,隻是隨著數銀票的過程,臉上堆起來的笑容,比剛纔要更加的和善跟熱了。
“燕員外真是一番苦心啊,如果一旦遠在彬州的令公子,知道燕員外為了不耽誤他的仕途,隻好親自出山繼續經營府裡的家業,怕是心中會充滿了啊。為人父者,能夠如燕員外如此一般子,同時為朝廷社稷著想者,在我大宋如今可是不多見啊。”王之搖頭嘆息道,而後舉起手裡的茶杯,示意燕鴻淵嘗嘗今年的新茶。
燕鴻淵喝完茶稱贊了一聲王大人懂茶、茶後,便苦笑著說道“燕某也是有苦難言啊,誰能想到,今年他就能高中進士,而且竟然還就被朝廷選中,真正的走上仕途了,以後還王大人多多提攜纔是。”
“好說好說,想必以令公子的才學,隻要務實於地方,朝廷自然是不會虧待他的。隻是燕員外前兩年已經不再親自手管理府裡的家業,如今二次出山是否還能夠駕輕就呢畢竟府裡的產業,可是跟皇家有著莫大的關係,而且皇上可是獨好您家裡的布料跟瓷。這些啊,王某說句不中聽的話,怕是燕兄到時候還不了請教令公子吧”王之看著又是一遝銀票遞了過來,瞬間便把燕員外三字,極其自然的改了燕兄。
“王大人所言極是,燕某向來弱,也就是臨安城裡的生意可以照顧一二,皇家所用之,燕某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敢出差錯的。至於這其他的生意燕某如今能夠倚仗的,就隻有我那個從小就不安分的兒了。”燕鴻淵頓了一下,看著王之依然好奇傾聽的樣子,於是隻好繼續說道“不瞞王大人,這一次燕某向您開口求助,並非是為了我燕某人而尋找護衛,而是為了我那兒找護衛,畢竟,以後燕家在外地的生意,燕某無法力行,隻能是試著讓去忙活打理了。”
“哦明白明白,既然如此,那麼在下就放心了。不過話說回來,生意雖然重要,但燕兄也要注意纔是,放心吧,這十個軍士卒,如果燕兄對哪一個不滿意,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幫你換掉便是。”王之笑了笑說道。
燕鴻淵也跟著笑了笑,不過他相信,這十個軍士卒一旦到了自己手裡,自己就算是不滿意想換,怕是還要再出一大筆銀子了。
宋疆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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