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祖母。”
靜芙高聲喊了一句,聲音約有點哽咽,再見面心起伏,難以自制。
杜昭也迎了上去,先彎腰鞠躬,“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各位有禮了。”
“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岳母。”
一個穿靛藍暗花褙子的老太太,容傷悲憔悴,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盯著杜昭,抬手就給了一個子,扇的響亮。
正好老二杜鵬和老三杜恒一家子也跟了出來迎接一下,看的清清楚楚,也愣在了當場。
靜芙屹立于門口臺階側旁,著父親被打,心中一陣暢快,該打,狠狠地打!
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活活氣死母親,死的怎麼不是你杜昭呢!
杜昭被打,老太太沒省著力氣,臉生生扇紅了,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岳母打輩分份足夠,挨打著吧。
老三要上前勸說,卻被妻子拽了一下,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雖然不管事卻也看不慣大嫂那麼好的人落得如此下場,私心里也覺得大哥活該,打的對!
老三想了一下也著腦袋沒吭聲了,老二一看老三不,他也不好意思上前了,竟然也不,拿眼去看站在一旁的靜芙,努了努示意。
靜芙漠然的把腦袋扭向一邊,權當沒看見,沉默不語。
楊家老二楊俊將這些人的表現全程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
再看外甥靜芙著杜昭一臉冷漠含恨意,心中暗自嘆息,可憐的孩子,沒了娘以后要多苦啊。
“母親,先進屋再說吧,靜芙子不好莫要再涼了。”
老大楊立的媳婦馬氏扶著婆婆,看了眼站在一旁孤冷清傲的外甥,心生憐惜。
老太太這才緩了口氣,冷哼一聲,朝靜芙招了招手,“芙兒,過來,讓外祖母看看。”
靜芙飛奔過去投老太太的懷抱,嗚咽痛哭,“外祖母,靜芙沒有娘了。”
心中的悲痛和委屈不適合在這里說,只能借著母親的名義痛哭一場發泄心中的悲痛和仇恨。
“我可憐的孩子啊。”
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兒,在看著懷中可憐的孩子,悲從中來,哭的不能自己。
“好孩子,快別哭了,你外祖母因你母親的事,已經病了一場了,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不能再哭了,你外祖母需要你的照料呢。”
馬氏著靜芙的頭,娓娓勸。
靜芙立刻眼淚抬起頭,“大舅母,是我的錯,我見到外祖母一時想念才哭了幾聲,您不要哭了,芙兒想念你們呢。”
“好,好!咦,你這臉怎麼腫這樣了,誰打你不,說,怎麼回事?”
老太太眼花剛才顧著傷心和氣憤了,一時也沒注意,這離得近了才發現,外孫臉腫了這樣。
靜芙剛要說話,卻被杜昭用嚴厲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含警告之意。
“芙兒告訴舅舅,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哪個刁奴趁著你母親去世,作踐你了?”
老大楊立率先想到了這。
“是馬嬤嬤背主,來跟我要母親陪嫁的鑰匙,還說是祖母要的,我說祖母并沒有跟我要過鑰匙。
馬嬤嬤說新夫人要進門了,讓我把鑰匙出來,我遲疑了一下,就給了兩個子,還說我是小賤人,和母親一樣,都是賤貨,還說……”
靜芙已經忍不住泣起來。
楊老爺子已經氣的臉發青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厲聲喝道:“還說什麼?說!”
“說我母親早就該死了,生不出兒子還不死等什麼,新夫人懷孕了已經四個多月了就等著進門呢,哪有什麼楊家的東西,進了杜家門就是杜家的東西。
罵我外向不知道里外,我一時生氣就讓丁香打了馬嬤嬤,現在好像不行了,我是不是闖禍了,是罵我母親,我才氣不過打人的。”
這樣的事是瞞不住的,靜芙決定先發制人,我先告狀坦誠一切,絕不給杜昭任何狡辯的機會。
“好孩子,你沒做錯,這種背主的奴才早就該死了,你說呢,妹夫。”
老大楊立氣的是咬牙切齒,再沒想到原來外室再次有了孩子,行啊,當我們楊家好欺負是吧,忍了你一次,又來第二次了,這次要登堂室了是吧,迫不及待了麼。
“自然是該死,小孩子胡說八道也是有的。您莫要聽信靜芙,一向喜歡說謊,娘也訓誡過幾次的。”
“父親,我從來不曾說謊,不信你鄰居來問問,當時馬嬤嬤那麼大的聲音,左鄰右舍全都聽見了。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污蔑我說謊,父親可曾想到我的名聲損會有怎樣的結果麼?
難道就因為您快有兒子了,所以就要死兒麼?我昨日問過祖母,祖母親口承認,絕沒有派馬嬤嬤去要陪嫁鑰匙,難道祖母也說謊了不?
父親從頭到尾都沒查問過,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說謊呢,父親,我是您親生的,是您的嫡長。”
靜芙悲痛絕,哀莫大于心死,用盡全力嘶吼著,脖子上青筋直冒,眼里飽含淚水,全是不敢置信的眼神。
杜昭扭過頭去不敢看兒極度失的眼神,一時倒是臉漲得通紅,暗自責怪兒一點臺階都不給自己留,認了撒謊一切都好辦了。
啪!楊老爺子反手就給了杜昭又一個子。
“畜生!我瞎了眼才選了你做婿!害了我兒!”
杜昭被打的后退一步,捂著臉一聲不吭,眼里的憤恨卻藏不住。
“我從沒見過致力于給自己兒扣黑鍋的父親,你真是個好父親呀,不要臉的東西。”
老太太怒罵著,臉上憤恨不平。
杜老太太終于出來了,再不出來就鬧得闔府皆知了。
“親家親家母,是我教子無方,還請贖罪,看在我這一把老骨頭的份上,屋里說話吧。”
老太太當先彎腰鞠躬道歉,態度十分有禮。
“哼!”
楊老爺子一甩袖子冷哼一聲,進了屋,楊老太太被馬氏扶著進了屋也進了門。
眾人這才抹了把汗進了屋落座,進屋說話。
靜芙在眾人進屋后故意掙了外祖母的手,落到后面,捅了一下二舅舅和二舅母,在二舅母手里畫了個圓圈,代表銅板。
是提醒把嫁妝拿回去,決不能留在杜家,等李氏進門就啥也不會剩下了。
二舅母趙氏的手,表示明白,之前讓李嬤嬤派人回去,代也算清楚了,如何行事就看長輩們的能耐了,此時此刻一個孩對這樣的大事是沒權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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