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舅媽,小舅媽也來了,姥姥這會兒正在灶臺那裡忙前忙後的轉著。
王月花拿著抹巾來回洗洗涮涮,由著親媽在耳邊說著話。
姥姥家的兩個小孫子也跟過來了。
養的黑胖黑胖的,半點也不像吃過苦的人家。
至相比又窮又瘦的薑家人,老王家的這兩個孫子,長得可是結實的很呢。
看到這些,東姝麵上的表淡淡的,對著熱的大舅媽,也隻是點點頭,不多話。
「媽,我去歇著了。」跟王月花說了一句,東姝便直接回西屋。
王月花被兒最後的那一眼看得脊背發涼。
原本被親媽纏了半天,有些心,雖然家裡沒了,但是王月花想給親娘拿幾斤糧回去。
可是東姝的那一眼,讓王月花徹底的清醒過來。
特別是看著自己兄弟家的兩個小子,黑胖黑胖,結實的很。
這哪裡像是他們平時說吃不上飯的況了?
這孩子看著比自己兩個兒子還結實呢?
人有的時候,其實也很奇怪。
被洗了這麼多年腦的王月花,其實很難真正的清醒。
可以說,這些年被親媽洗得骨子裡都是奴,王月花也是這個時代裡的可憐人。
但是,當骨子裡的母發,戰勝了奴,王月花被洗了多年的腦,終於清醒起來了。
「媽,家裡沒了,你再纏著我也沒有。」王月花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接著洗洗涮涮,本不管自家老孃厚著臉皮在那裡說要的事。
當然,王老太也不直接說要。
就在那裡哭窮:「哎呀,你是沒見著你哥和你弟他們啊,春種忙啊,累的都瘦了好幾圈,家裡又吃不好,除了過年吃了頓餃子,哪裡還聞過味了,你這不心疼老孃,也心疼一下你的哥哥弟弟們啊。」
王老太說著說著就抹淚了。
兩個兒媳婦忙過來幫腔:「是啊,妹子啊,我聽說你家甜甜,昨天弄了頭野豬回來,怎麼就想不開大隊了呢,你應該找個人捎信回家啊,咱家這麼多人呢。」
這是王月花的大嫂,那個胖出東姝認知的婦人。
另外一個是小媳婦,雖然瘦得乾的,但是一雙眼睛特別亮:「就是啊姐,你就是太慣著甜甜了,而且老大不小了,也該談個件,老跟家裡吃糧算怎麼回事,我老家那邊倒是有個不錯的男人,要不我幫著牽個線?」
「,我要吃,要吃。」兩個小孫子這個時候也很有眼力,扯著嗓子嗷嗷著。
東姝坐在西屋,淡定的聽著。
這是東姝給王月花的機會。
如果王月花願意醒悟,哪怕是因為兩個兒子才醒悟的,東姝也願意以後罩著。
如果還是死不改,這樣的極品親媽,東姝可要不起。
以後都要被那一家子吸幹了,還要把這樣的極品親媽供起來嗎?
這也是為什麼,東姝回來之後,不正麵跟姥姥家那一堆極品杠,而是要讓王月花自己解決的原因。
這是一個考驗。
從前一看老孃哭窮,兩個兄弟媳婦在中間攛掇兩句,兩個大侄子再哭鬧一下,王月花便會心。
畢竟從小就被洗腦,要多照顧哥哥弟弟,要幫著孃家。
這些年,王月花也是這麼糊塗過的。
可是現在王月花不想這樣了,看著這一家子這麼多年連個套路也不換,王月花心裡難。
這些年從自己手裡騙走的這些糧,那些好東西。
因為的委屈求全,倒是縱容著孃家一直吸著自己的。
王月花不是冷之人,但是也不想一直像包子一樣被家裡人拿著。
願意給孃家人一次機會。
想明白這些,王月花直了腰,沖著剛才開口的弟媳婦說道:「你說要給甜甜介紹個件?行吧,你看著牽線吧,不過甜甜都18了,也沒個好服穿的,紅梅男人不是在供銷社上班嗎?我手裡沒票,弟妹看著幫甜甜先弄兩塊好布料回來,再弄點香皂,雪花膏,等回頭掙了錢,我再給你。」
本來一聽王月花不像是之前那樣聽話的乖乖拿拿糧,王老太和兩個兒媳婦已經有些愣住了。
如今一聽,包子不讓他們吸了,還想從他們上吸東西?
這還了得?
「你這個賠錢貨,誰給你的膽子,還打紅梅件的主意,就甜甜那個丫頭片子,還想穿新服呢,就該嫁給老二家的那個老鰥夫,換50斤糧!」兩個兒媳婦還沒反應呢,王老太便主跳了出來。
照著王月花的腦袋,就是一掌!
速度又快又急,本不像是平時耍賴之時那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
「哎喲,姐啊。你這不是在要我的命啊,你沒票,我也沒有啊,就是紅梅件在供銷社上班,那供銷社也不是紅梅的啊,不過你聽我說,姐,我們老家那個男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願意給50斤糧,其實這條件已經不錯了,你們家甜甜這麼大了……」老二媳婦還沒說完,便直接被王月花抄著掃把給打了出來。
「哎喲。」老二媳婦一跳三尺高。
下一秒,王月花直接被孃家的兩個侄子給聯手推倒在地。
「你個賠錢貨,不許欺負我媽。」那個小的是老二家的,不過11、2歲的樣子,扯著嗓子嗷嗷。
最重要的還是,他本不姑姑,而是的賠錢貨。
王月花的心,瞬間就涼了。
平時對這兩個侄子多好,有一口都想著他們。
可是最後,在他們眼裡。
自己就是個賠錢貨。
王月花被推倒在地,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們都給老孃滾蛋,手得可真長,外甥的婚事,你們還做得了主了?」冷靜下來的王月花站起來,抄著掃把,直接把兩個侄子和老孃都給打出去了。
一邊打一邊吼:「這些年,就算我拿包子餵了狗,狗還知道沖我搖尾。你們吃我的用我的,現在還敢算計我閨的婚事,條件那麼好,大嫂家的玉梅怎麼不嫁呢,可是比甜甜還大一歲呢,你倒是讓嫁啊,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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