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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樓。
「賢侄,你可有聽說?」
周側目看著一旁的柳承變。
柳承變點頭道:「小侄已經聽說了,陳方圓雇傭寇家來幫他出售陳樓。」
周道:「你們兩家的恩怨我也略知一二,但我不想因此影響到我的計劃。」
柳承變忙道:「還請周叔叔放心,我們牙行若想得利,必須得完易,若是有人想要買下陳樓,陳方圓本不會等到現在,小侄可以向周叔叔保證,不管陳方圓找了誰,最終買下陳樓的一定是金玉樓,並且不會多漲一文錢。」
周點頭道:「希你記住今日說的話。」
之前陳方圓還沒有放出訊息,明確表示要出售陳樓,這對於柳承變倒是一個問題,如今陳方圓找到寇家幫他出售陳樓,這反而省了不事,畢竟牙行就是談易的。
由此可見,柳承變並沒有將寇家放在心上。
寇府。
「大小姐,柳承變登門求見。」
「來的還真是快呀。」
寇涴紗微一沉,道:「你與姑爺一塊去見他。」
「姑爺?」
寇義莫名其妙道:「姑爺他。」
寇涴紗道:「爹爹不適,我又不便,隻能由姑爺前去,但主要還是你與柳承變談。」
讓郭淡前去,一來是想觀察一下郭淡是否涉及這比易,二來,也希利用郭淡去麻痹柳承變。
「我知道了。」
寇義雖是這般說得,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而那邊郭淡也非常現實,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雖然零用錢降了,但是每頓飯並沒有塊,故此這邊去他,他就立刻來到前院。
「想不到這麼快又與賢弟見麵了。」
柳承變見到郭淡,那真是發自心的開心。
「柳兄大駕臨,愚弟有失遠迎。」
郭淡則是非常書獃子的拱手一禮。
寇義也向柳承變作揖行禮。
柳承變微微點頭,目左右瞟了瞟,不又有些患得患失,從易的角度來說,他當然更願意與郭淡談,但是他又想見到寇涴紗。
一番寒暄之後,三人得大廳,柳承變很快就進正題。
「賢弟,咱們做買賣的圖的都是財,尤其是咱們做牙行的,早日完這筆買賣,咱們就能夠早點拿到傭金,何樂而不為。」
我的柳兄呀,就這麼點傭金,為不為,我都樂不起來。郭淡心口不一道:「柳兄言之有理。」
他又疑的看著寇義,好似問,他說得很有道理,你為什麼不賣?
寇義真是哭無淚,真是豬一樣的隊友,但是他也不是善茬,向柳承變道:「柳公子說的在理,但是我們畢竟是人所託,我們還是希能夠再觀一下,看看是否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原來是這樣。」郭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柳承變方纔隻是拿郭淡開心開心,他當然知道寇義纔是主要談判的件,於是道:「寇管家,咱們也都是老人了,我也不妨直說,若有人想買陳樓,早就出現了,何必等到今日呢?我知道我們柳家最近搶了你們不買賣,但我們做牙行的,決不能意氣用事,這該競爭的競爭,該合作的,還是得合作,否則的話,會將我們牙行的名聲給弄臭的,我想我們的僱主也不希見到我們將他們的利益,當做我們之間競爭的武吧。」
果真是有些手段呀!郭淡暗自稱讚,這簡單一番話,就包含著威、、利、四個要素。
尤其是最後一點,那可是非常敏的,作為僱主,在乎的隻是自己的利益,絕不希見到牙行拿著他們的利益,去為自己服務。柳承變其實就是給寇家施,你要不賣的話,你就是公報私仇。
但是柳承變並不知道,陳方圓要求不賣給金玉樓,故此寇義也是有恃無恐,但他也不會將這事言明,畢竟做買賣最忌諱將話說死,不卑不道:「我們寇家做牙行也有些時日,倒是不需要柳公子來教我們該怎麼做,更加不需要柳公子為我們擔憂,我想以為我們寇家的實力,你們絕不會是唯一的買家。」
柳承變麵一變,冷笑道:「如果將來你們主找上門來,那可能就不是這個價。」
郭淡暗自點頭,你放心,肯定不是這個價,這個價,也就適合你這個層麵,可不適合我。
寇義笑道:「柳公子是在威脅我們寇家嗎?」
「不敢,不敢。」
柳承變站起來,道:「既然如此,柳某就先告辭了。」
在談判初期,他必須要保持強勢,因為他本來就佔有優勢,故此他要給足寇家力。
然,寇家接下這筆買賣,主要就是針對柳家近日來的打,寇涴紗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要借這一筆買賣,將寇家與柳家的競爭明朗化和白熱化,反正他們寇家已經是退無可退。
送走柳承變後,郭淡就回屋去了,而寇義則是前去向寇涴紗彙報。「一切都如大小姐預料的那般,那柳承變好生狂妄,本沒有將我們寇家放在眼裡。」
寇涴紗聞言,麵無表,突然問道:「姑爺說了什麼?」
寇義心裡就納悶,怎麼大小姐最近對姑爺這麼興趣,道:「若非我在那裡,隻怕姑爺又會壞事。」
「此話怎講?」寇涴紗問道。
寇義立刻將郭淡方纔的表現告訴寇涴紗,其實他本不想說的,說出來真是傷士氣。
寇涴紗稍一沉,突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姑爺最近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寇義搖搖頭道:「大小姐為何這麼問,姑爺還是跟以前一樣。」心裡還補充一句,愚不可及啊。
寇涴紗稍稍點頭,心道,看來真是我多想了,又正道:「明日將拆分出售的訊息放出去。」
.
第二日,寇家便放出將陳樓拆分出售的訊息,這個訊息猶如在梁園那潭死水中,投下一顆巨石,整潭水都活了起來,這陳樓能夠撐這麼久,廚房是非常關鍵的,有些吃貨纔不管什麼假酒,他們就是要上陳樓吃,所以但凡乾酒樓的,都想得到陳樓的廚房,他們隻是對於去梁園不太興趣,因為那邊有金玉樓在,無利可圖。
而其中最為激的莫過於醉霄樓的東主曹達。
「老爺,我方纔已經去打聽過,這訊息的確屬實,寇家是真的打算將陳樓拆分出售。」
醉霄樓的掌櫃孟奇急匆匆來到後院,向曹達彙報道。
曹達聞言,不大喜,站起來,「你立刻去與寇家接。」
孟奇問道:「老爺是真的想買下陳樓的廚房。」
「這是當然,陳樓的廚房誰不想要。而且,若是讓周得到,隻怕將來就更難難撼他在酒樓界的地位。」曹達來到窗邊,嘆道:「如今我們醉霄樓是已經到了極限,若是不能接到那些達顯貴,想要更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僅僅是雲霄樓,幾乎京城的所有大酒樓都派人去往寇家詢問。
前些日子還門廳羅雀的寇家,立刻變得是熱鬧非凡啊!
不過,雖然前來詢問的人非常多,但是這個價錢,令他們有些而卻步,因為所有牙行對於陳樓廚房的估算,都不超過一千五百兩,但是寇家卻開出兩千兩的價格,雖然五千兩的總數沒有變,但他們隻是想得到陳樓的廚房。
就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那周聞此訊息,還是暴跳如雷,向柳承變質問道:「你昨日究竟與他們是怎麼談的?你難道不知,這陳樓的廚房,我是勢在必得,如今他們拆分出售,陳樓的廚房很有可能會落於他人之手,告訴你,若是你弄砸了,我不但不會給你們一文錢,也休想我再與你們柳家合作。」
麵對周的暴怒,柳承變顯得極為淡定,微微笑道:「周叔叔勿要生氣,這不過是寇家在故弄玄虛。」
周一怔,道:「故弄玄虛?」
柳承變笑著點點頭,道:「小侄鬥膽問周叔叔一句,若沒有廚房的陳樓,陳樓還值那麼多錢嗎?」
周微微皺眉,又緩緩坐了下去,問道:「你的意思是?」
柳承變道:「但凡識買賣之人,都不會這麼做的,若將廚房賣出去,那陳樓將會變得一文不值,陳方圓不可能放著那五千兩不賺,偏偏賺這兩千兩,我想寇家是想藉此來打我們的計劃,迫我們給出更加優厚的條件,此時我們應該沉住氣,小侄認為周叔叔應該對於金玉樓是充滿著信心,這京城外,誰敢來梁園與周叔叔為敵。」
周稍稍點頭,又道:「但不管怎麼樣,我不希出現任何意外。」
「還請周叔叔放心,這比易出不了意外。」
話雖如此,出得金玉樓,柳承變臉頓時變得有些焦慮,心道,涴紗,你這一招真是夠狠的,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你。
「唉!」
躺在院中大樹下的郭淡,突然嘆得一口氣,將手中的《左傳》隨意往邊上一扔,了雙目,略疲憊道:「這等書還真不適合我這俗人看。」他又從邊上拿起一個餞扔中,站起來,展了個懶腰,「如今這水已經夠渾了,該是我渾水魚的時候了。」
第二日一早,郭淡就出得宅門,來到南門口,找了一間茶肆坐下,目有意無意的到張著。
這北京作為大明朝的都城,自然也是經濟樞紐,貿易重地,各地來往的商人是絡繹不絕。
「不愧是京城,真是繁華啊!」
頭回來到京城的蘇州商人蘇福,站在城門前,不慨了一番。
他邊背著一個包袱的僕從道:「老爺,小人先去打聽一番那秦家綢緞莊在哪裡?」
蘇福點點頭。
忽聽得一個稚的聲音,「叔叔,你要去秦家綢緞嗎?」
蘇福低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仰著頭看著他,笑問道:「你知道?」
那小孩點頭道:「知道,知道,我帶你們去吧。」
蘇福警惕的看了小孩一眼,道:「那不知要給你多錢?」
他乃商人,豈不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其實不管是在北京,還是在南京,都有這種帶路黨。
那小孩卻搖頭道:「不要錢,不要錢,這是我們老師佈置給我們的作業,讓我們學習助人為樂的神。」
蘇福聞言,微微一笑,又見這小孩這麼小,於是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小孩說著,又朝著一旁的幾個小孩道:「小吉,你們玩,我先帶這位叔叔去秦家綢緞在。」
蘇福偏頭一看,隻見邊上的空地上有著幾個小孩正在跳繩,心想,原來他們正巧在這邊玩耍,心中更是放下心來。
小孩領著蘇福往城走去,突然,他朝著木棚下的郭淡使了個眼。
郭淡一笑,到底是個小孩,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啊!
這當然是他佈置的,他分析過陳樓的問題,致命的當然是解除了與朝廷的合作,其次就是因為假酒事件,導致陳樓名聲大損,再加上陳方圓的公關能力差,就一直沒有恢復過來,所以郭淡就將目標鎖定在這些外來的客商上,這些外商對此可是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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