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此事娘知道就行,先別告訴爹爹翠玉一招手,街對麵就立刻跑過來一人,瞅著鬼鬼祟祟的,走到翠玉邊時還連連朝四周張,把一個什麼東西到翠玉手上,就又匆匆離開了。
秦珂訝然,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這個丫鬟你認識麼?」
赫連欽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秦珂立刻朝他點點頭,提筆寫道:是三姨娘屋裡的。
赫連欽皺皺眉,似乎有些不耐:「我隻負責把這件事告訴你,昨日我送我姐姐來府上,就看到這丫鬟在側門外鬼鬼祟祟,像是提了什麼東西進去,至於有什麼目的,你就自己去查,其它一概與我無關。」
說罷,當真毫不留,長一,轉朝門外走去。
立在窗邊的秦珂則有些為難了。
如今裝啞裝到一半,見這樣的事,要找誰理好呢?
秦懷安麼,他肯定是不信自己的。若讓他直接問到三姨娘頭上,反倒會打草驚蛇,讓有了警惕。
若是告訴母親,又恐久居深宅,能力不足弄巧拙,得罪三姨娘不說,反倒讓自己難堪。
秦珂站在窗前思量半晌,權衡利弊之後,還是追了出去。
非是怕事。而是此事關乎到母親的命,不敢冒險。
跟三姨娘來往的究竟是什麼人?前世謀害母親的也是麼?
秦珂前世作繭自縛,在鎮國公府困了一輩子,看病拿葯在行,也有手段置個把小人,但這些謀詭計醃臢齷齪之事,卻並不覺得自己能理好。
咚咚咚地追下樓,赫連欽正走到灑樓旁邊的一條小巷裡,秦珂猶豫了下,想著反正赫連欽已經對厭惡至深,於是把心一橫,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服。
赫連欽走到一半,猛然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立刻不耐地回過頭來。
「又有何事?」
看到是秦珂,他臉更不好。
雖然皇上賜了婚,但他絕對不會娶這個人,偏偏姐姐讓他做這些多餘的事,要是這個啞敢糾纏他的話,他一定對不客氣。
秦珂一時心急,下樓的時候也沒有拿筆墨,看到赫連欽臉不善地回頭,隻能用手比劃,請他幫幫忙,把三姨娘這件事徹查到底。
赫連欽自然不懂的意思,隻覺得這個人可憐一臉祈求地著自己,樣子簡直蠢了。
於是他用力一扯,把自己的袖子從秦珂手裡走,不耐煩道:「你要是再敢跟著我,小心我把你的手剁了。」
秦珂嚇得一愣,猶豫一下,還是在赫連欽轉之前果斷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要剁就剁,與一隻手比起來,還是母親的命比較要。而且前世與赫連欽相的時間雖,卻卻從赫連湘怡那裡知道,赫連欽是絕不會對人手的,方纔的話,應該也隻是嚇嚇。
果然,赫連欽瞪了一會兒,就又暴躁地把袖子扯了回去,冷聲道:「你若想要我幫你查清這件事,就點下頭,否則就離我遠點。」
秦珂一聽,連忙點了下頭。
片刻後,兩人回到了之前那間包間裡,秦珂提筆在紙上寫道:「那丫鬟是三姨孃的人,我懷疑府裡有人想要害我母親,但暫時找不到證據,外麵的事我也不方便去查,隻能請你幫忙。」
赫連欽冷眼看著,語氣不善:「要我幫你可以,但別妄想與我糾纏,此事一過,我就馬上回西南,就算皇上下了旨,我也照樣不會娶你。」
秦珂淡然地點點頭,在紙上寫:我知道。
赫連欽懷疑地看著,在心裡思索著秦珂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畢竟他清楚,這京城裡頭可有不人覬覦著定國公府主母的位置,他就不信這丫頭沒那個心思。
一個啞,還想當定國公府的主母,簡直就是做夢!
赫連欽一邊想一邊嫌棄地瞥了秦珂一眼,然後招呼也不打,轉從包間走了。
等秦珂回到家的時候,府中已經作一團。
瓊兒找不著,哭著回來向王氏稟明訊息,把闔家上下都驚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邊嗑瓜子邊看戲,秦貞和秦蕓也落得清閑。
若是秦珂真就這麼不見了,倒省了們不麻煩。
不想沒到下午,秦珂又好端端地回來了。二姨娘三姨娘興緻怏怏地回房,王氏向來寵辱不驚的臉上也出現了裂痕。
「珂兒,你這是到哪去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讓瓊兒回府來傳句話啊,怎麼不聲不響就不見人影?」
秦珂知道這一回是把母親給嚇著了,想要出言安,又怕餡,於是拿紙筆寫道:娘,我不過是瞧著外麵景好,自己逛了逛,你放心,下回兒肯定不讓你著急了。
王氏又不放心地著的手臂,把人從頭到腳地打量:「真沒事?不是昨日還說上不舒服麼?要不要再找個大夫來瞧瞧?」
秦珂搖頭。昨日說子不舒服本來就是騙赫連湘怡的,現在赫連欽既然還像上輩子那樣厭惡,那就安心多了。
翌日,秦珂專門給瓊兒安排了一個任務,讓好好盯著三姨孃的丫鬟翠玉,一旦翠玉出去做什麼,就馬上回來稟報,並派人盯著。
第一天,三姨娘房裡沒什麼靜,隻是遠遠地聞著有子藥味,也不知道是什麼葯。
到了第二天,翠玉果然又出去了,也是到側門那與什麼人見了一麵,就立刻回去了。
秦珂吃了午飯出門,到上次那間包間的時候,赫連欽正在裡麵等,還給一張紙條。
秦珂開啟一看,發現上麵寫的竟是一首艷詩。郎妹意躍然紙上,連小心肝兒甜餞兒這種骨的詞兒都用上了。
縱然前世活了一把年紀,秦珂也看得臉上臊得慌,慌忙把那紙條丟開,像是燙手似的。
赫連欽站在窗邊,臉上看不出表,卻也沒像昨天那樣不就要走。
秦珂提筆在紙上寫道:這東西怎麼到了你手裡?沒被人發現吧?
赫連欽從鼻孔裡哼一聲,看著麵容多有不屑:「你當我這將軍是白來的麼,會有你想的這麼白癡?」
秦珂啞然。前世雖喜歡赫連欽,但對他的為人確實不太瞭解,更不知他的智謀如何。
現下看來,應當是不差的。
兩人談不到幾句,就不歡而散。
秦珂裝病在屋子躲了幾天,想著也是時候出來走走了,免得那兩個庶妹為心準備的陷井落空。
秦貞和秦蕓一看來花園,果然立刻湊上去問長問短,一副姐妹深的模樣。
秦珂假裝像從前一樣與們談天,隻每次到了有陷井的地方就推說腳痛或是頭暈,站在原不了,直把秦貞和秦蕓急得抓耳撓,臉越來越難看。
戲弄了們一番,秦珂便藉口看母親,要去王氏院子裡,秦貞和秦蕓無法,縱然心有不甘,也隻看看著離開。
王氏這幾天上還真有些不舒服,秦珂來看幾次,都見躺在榻上沒下地,於是就在紙上寫: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王氏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就是心忽悲忽喜的傷了元氣,將養些日子,應該就沒事了。」
秦珂不放心,繼續寫道:讓兒來替你把把脈吧。
王氏看著一愣:「你幾時也會把脈了?往日你父親要你學醫,你不是不願意麼?」
說起這事,秦珂還真有些慚愧。秦懷安不喜,大約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秦懷安年近半百,膝下無子,隻得三個兒,他本想將一缽傳給長秦珂的,可惜當時秦珂豬油蒙了心,隻覺得那藥味染在上難聞,也不吉利,打死都不願進家中的藥房。
秦懷安大約是在那時對死了心,對的態度也慢慢淡了,再不提要傳授醫的話。
秦珂笑笑,提筆寫道:此事娘知道就行,先別告訴爹爹。
王氏見如此說,便半信半疑地把手了過來。
秦珂的醫自然是經得起考驗的,一診脈就斷出王氏不過是積鬱疾,加上這幾日為置辦嫁妝勞了些,所以才會如此。
考慮片刻,就提筆為王氏開了一劑藥方,又囑咐:娘,嫁妝的事你就不必再心了,用不用得上還不一定。
王氏臉驟變,瞪一眼道:「你這孩子,嫁妝怎麼會用不上呢?那可是皇上賜婚,還能反悔不?再說了,咱們秦家也是高門貴第,有哪一點配不上定國公府的?」
秦珂笑笑,不再與爭辯。
趁著剛纔在園中瞎逛的功夫,秦珂特意讓瓊兒取了些翠玉埋在院外的藥渣回來,這會兒得了空,就讓把葯拿出來,秦珂親自瞧了瞧。
不想不瞧不打,一瞧秦珂便發現這裡麵的事不簡單。
桑寄生、杜仲、黃芪、白朮這些葯放在一起可是保胎安胎用的,但醒來這麼久,還從未聽家裡有任何人說起三姨娘懷孕一事,莫不是看錯了?
想到茲事大,秦珂也沒有對外聲張,隻把瓊兒來,問了三姨娘最近的況,決定明日趁到園中的時候,親自到院子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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