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匆忙往醫院趕,一路上裴衍洲的臉沉的嚇人,唐慕卿坐在旁邊,幾乎連大氣都不敢。
如今公司里的事弄得一塌糊涂,突然老爺子又出事了,只怕公司里的高層東們會在這個時候更加猖狂。
且不說裴氏里的事,更重要的是老爺子現在不好,萬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唐慕卿越想心里越不安,轉頭,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男人,涌到邊的話卻又問不出口了。
終于,車子在醫院大門口停穩,裴衍洲立刻推開車門下車,步子又大又急。
唐慕卿連忙跟上去,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追上他的步子,乘坐電梯到了五層的急救室,遠遠的就看到急救室大門口站著好幾個人。
都是裴家的傭人,還有管家馮叔。
見裴衍洲走來,馮叔立刻迎上來,眼底閃著淚,臉上盡是擔憂焦灼的神。
“大爺……”
“到底怎麼回事!”
裴衍洲強著火氣,可是垂在側握的拳頭已經彰顯了他此時此刻的憤怒。
“原本老爺在臥室午休,我看他一直都沒起來,就去臥室看了看,這才發現臥室的門被反鎖了,找到鑰匙打開門之后,發現老爺在地上躺著,咳出了一攤,氣息也很微弱……我就立刻救護車了……”
馮叔一向沉穩冷靜,可是此時此刻卻生生的了分寸,老淚在眼眶中來回打轉。
裴衍洲眉頭收,幾乎是咬著牙反問道,“葉容秋在哪?”
“…中午給老爺送了中藥,下樓之后說有事就出門了。”馮叔聲音抖了抖,“現在已經聯系不上了……”
唐慕卿站在旁邊,聽到他這麼說,心頭猛地一沉,不安的覺越發強烈。
如今,已經猜到了什麼。
裴衍洲額間青筋跳,沉聲道,“派人去找!立刻!”
馮叔連忙應下,匆忙的安排手下的人去查。
裴衍洲也不停歇,立刻吩咐了齊峰,讓他帶人回老宅進行查看。
所有該吩咐的事吩咐完,急救室門口的紅燈依舊亮著,裴衍洲在門口踱來踱去,焦灼萬分。
縱然他和老爺子不是那種親無間的父子關系,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他的父親,是他的親人,他自然不希他出什麼事。
唐慕卿的一顆心吊在嗓子口,看著手室外面的顯示屏上跳的計時數字,心里也跟著擔憂。
裴老爺子辛辛苦苦勞累了一輩子,什麼大風大雨都見過,如今只希老人家能夠順利度過這個難關。
更何況,之前分明答應了裴衍洲要幫著他查一查葉容秋,沒想到他們這邊還沒去的什麼進展時,葉容秋就已經膽大的下手了!
突然,急救室門外的紅燈變綠,很快,手們打開,醫生邁步從里面走出來,面不太好看。
“醫生,怎麼樣?”
裴衍洲立刻上前詢問。
醫生抬頭,看了裴衍洲一眼,停頓了一瞬,搖了搖頭道,“我們盡力了,家屬準備后事吧,節哀順變。”
說著,他邁步就要走。
裴衍洲的臉猛地一變,他出手,直接攔下了醫生的去路,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醫生面正經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
裴衍洲聞言,攥的拳頭蓄勢待發,仿佛下一秒就會出拳,他的雙眼通紅,渾上下散打出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旁邊的馮叔走上前,拉住裴衍洲的一只手道,“爺……”
醫生搖了搖頭,看了裴衍洲一眼,邁步走開了。
裴衍洲子僵在原地,半天都沒。
唐慕卿咬了咬,眼淚直接涌了出來,卻又不敢發出聲音來。
事怎麼會變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唐慕卿不死心的邁步,追上醫生問道,“醫生,你能告訴我死因嗎?”
醫生皺了皺眉,頓住步子,“他長期服用寒強的中藥,五臟六腑已經到了傷害,這次他更是大量服用了中藥,以至于咳出了都沒有人發現,也沒有及時送來搶救,所以…”
剩下的話,就算醫生不說,唐慕卿也完全明白了。
果然,葉容秋每天都給老爺子喝的中藥有問題!怪不得每次他喝完藥病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有加重的跡象!
咬了咬,唐慕卿站在原地,看著醫生走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事到如今,就算不用刻意調查,也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
除了葉容秋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長期喂老爺子喝這種了手腳的中藥,以至于老爺子的病一天比一天更嚴重,如今給老爺子喂了加大劑量的中藥,反鎖了房門,自己趁機逃跑。
很快,齊峰趕到,過來同裴衍洲匯報況,“裴總,已經查過了,老爺臥室里的電話線被剪短了,窗戶也封死了,沒辦法和外界聯系,我們去查了葉容秋的臥室,貴重品首飾什麼的都不見了,還有,我們在廚房里發現了中藥渣滓,已經打包了送去檢驗了,很快就能出結果,我還安排了兩個人去找安醫生。”
所有的線索,都毫無疑問的指向兇手——葉容秋!
裴衍洲面沉,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靜。
“裴總,我們現在怎麼辦?”
“派我們的人去查,火車站汽車站和機場都給我查!立刻報警,借助警方的力量,就算是把海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葉容秋給我找出來!”
“是!”
齊峰刻不容緩,立刻去辦。
唐慕卿站在一旁,子輕,從來沒有見過裴衍洲這副模樣,更沒想到過老爺子會說沒就沒了。
突然,急救室的門打開,幾個護士推著一個擔架車出來,而上面躺著的人被白布蒙住,看不到臉。
馮叔在一旁,看到這副場景,頓時老淚縱橫,“老…老爺!”
裴衍洲抬眼,看到那慢慢推出來的擔架車,眼底通紅的嚇人。
他邁步,腳下卻有些不穩,子抖了抖,又繼續走上前去。
看著被白布蒙住,只有一個模糊形的隆起,裴衍洲到底是沒將白布揭開。
護士將擔架車停到旁邊的空房間,給家屬留了時間,看最后一面。
唐慕卿隨著裴衍洲走進病房,心頭泛起一陣辛酸苦楚。
待裴衍洲親手將白布掀開,出了老人蒼白發灰,沒有半點的臉。
唐慕卿的視線停留了兩秒,很快就看不下去了,鼻子一酸,別過去抬手淚。
老爺子一直待不錯,原本幾日前還見面說話的人,如今就這樣躺在面前,自然沒辦法接。
跌跌撞撞的逃出房間,抑的快要不上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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