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寒坐在辦公桌前,腦子裡的念頭糟糟的,就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堵在他的心口。抖著出手機給同事打了個電話,請同事過來代班。
顧暮寒解開上白大褂的手有些抖的厲害,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癥一樣。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他現在想要去見一見,見一見蘇苒……
顧暮寒並不是蘇苒醫院的醫生,將車駛進醫院的停車場,然後就看到前麵溫曄抱著蘇苒從電梯裡出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句話真是該死的傷人。
如果說之前許澄說的話,他還有點懷疑,可是現在……
顧暮寒鬆了油門,就把車停在了路口進來的那個地方。
蘇苒的半張臉靠在溫曄的懷裡,隻能看到掩在黑頭髮裡的那半張臉,甚至都看不清蘇苒的眉眼。
可是顧暮寒知道,那是蘇苒!
溫曄抱著蘇苒從麵前走過,從遠到眼前再走遠,溫曄的腳步就像是踩在他的心上,顧暮寒的心就是被一刀刀地淩遲著。
顧暮寒坐著車椅上,不能,不敢,發不出聲音,也不敢發出聲音。
顧暮寒其實比誰都瞭解蘇苒,比誰都心,可是也比誰都心。
心是對別人的,心是對自己的。
當初說他們不要再見,就真的不會再來找他,那麼多年了,真的就是一次也沒有找過他。
看,現在是一點也不給他希、奢……
溫曄的車子開過來的時候,顧暮寒將車往旁邊退了退,留下一條路,避讓了開來。
溫曄的車子很快就從顧暮寒的車子旁邊開過……
誰也不知道,蘇苒不知道,就在旁邊的車上,坐著一個傷心人……
顧暮寒在溫曄的車子開出去很久,也沒有發,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幾乎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顧暮寒是醫生,比誰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
不過顧暮寒不煙,倒不是因為吸煙有害健康,而是因為蘇苒……
曾經,蘇苒俏俏地著鼻子,撇了撇,「顧暮寒,我不喜歡你煙!」
那個時候,因為蘇苒的一句話,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過煙。
可是,苒苒,現在我心裡好難,你讓我一支好不好,我答應你,就一支……
車裡的香煙還是上次同事搭車的時候留下的,顧暮寒點香煙的作不是很練,點了兩次才點上。
顧暮寒深深地吸了口,然後緩緩地吐出煙圈,白的眼圈很快就被冷風吹散了。
顧暮寒捂了捂臉,都說香煙能夠麻醉人,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心裡就是空了一大片,被冷風呼啦啦地吹著,從頭涼到腳。
是啊,是了,再也不會有人對他說「顧暮寒,我不喜歡你煙。」
再也沒有了……
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是蘇苒……
不是青梅竹馬和他一起長大的那個人,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如果說,他們沒有緣分的話,那為什麼要讓他在8歲那年隨著改嫁的母親和蘇苒為鄰居。
如果說,他們有緣分的話,那為什麼要在蘇苒答應考取同一所大學,之後在一起的時候,又讓自己的親生父親槍*殺了蘇苒的父親,間接害死了蘇苒的。
地下車庫裡的等比較昏暗,在那一片昏暗裡,顧暮寒坐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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