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彷彿被人捧在掌心裡嗬護的溫暖,忽然脹滿了季憶的膛,讓病的神恍惚的,在這一刻,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
好一陣兒,針頭才從手臂上拔離,然後季憶聽見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又開了口:「這些葯,等醒來了,記得讓吃,我醫院那邊還有點事,得先走了,有事你在聯絡我……」
原來一直說話的這個人,是個醫生啊……季憶一麵胡思想著,一麵又聽見醫生的聲音鑽了耳中:「……你不用送我了,留在這裡照顧吧。」
接著就是一連串收拾東西的聲音,然後就是離開的腳步聲,以及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響。
了一個一直都在講話的醫生,房間裡瞬間安靜了許多。
喂水的人,掌心還在輕溫的著的髮。
不知道是藥效起了作用,還是那掌心的嗬護太過於細緻,驅散了病痛帶來的難,季憶大腦終於不再胡思想,很快陷進了睡夢中。
……
季憶這一覺,睡得綿長而又安穩。
等醒來時,已近中午,瞇著眼睛,盯著窗外明刺眼的看了一會兒,才忽的醒過神。
昨晚和賀餘約好了家裡見,可沒等到他人回來,就先睡著了,然後好像發了燒,迷迷糊糊中有個人一直都在照顧……頓時,季憶就轉著眼珠,四看去。
床頭櫃上,放著幾盒葯,一個空掉的玻璃杯,以及一支溫計……季憶坐起,掀被子時,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傷口被重新理過。
原來,昨晚經歷的一切,都不是的錯覺啊。
這是賀餘的房子,所以照料了一整夜的人,是餘哥?
季憶一邊想著,一邊下床,走出了臥室。
客廳裡空的,沒人。
賀餘不在家了?
季憶腦海裡的想法還沒落定,就聽見不遠的廚房裡,傳來了煙機的聲響。
下意識的踩著步子,聞聲走了過去,廚房的門沒關,剛到門口,就看到站在水槽前忙碌的男子。
先本能的掃了一眼男子的手腕,看到上麵溜溜的什麼都沒有,才開口喊了聲:「餘哥。」
煙機的聲音有些吵,背對著站著的男子大概沒聽見,仍在自顧自的忙碌著。
季憶站在門口,盯著廚房裡的男子,微微有些恍神。
什麼時候,餘哥學會做飯了?
年時,和他幾乎每天都能上麵,那時的他因為不好,別說是做飯,就連廚房賀家人都從不讓他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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