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霽月軒裡的『好天氣』。
隻說依湖居裡,夏奉儀這會子才被放回來。
葉良娣倒是沒罰跪著或者是別的折磨,可也將困在屋子裡一上午。屋子裡也不是沒有炭火。可伺候的人隻說怕煙火氣熏著,放在門口。
卻要在書桌前畫花樣子。一會說要這個,一會又要那個。
茶是沒有的,了了都隻能忍著。錯過午膳,才被放回來。
一整個上午,已經冷的打哆嗦了,可這種冷又不至於到忍不住。
畢竟還在屋裡,畢竟還是有個火盆子。
就是這樣不算太激烈的折磨,有苦無訴。
此時,整個人後背就像是木板,僵的坐下來都費勁。
「奉儀,您先喝點熱茶。這膳食……畢竟送來久了,今日天氣這樣,奴人去要些湯來。別的就咱們熱一熱吧。」丫頭五月小心翼翼的。
「哎,還能有午膳送來就不錯了。不用麻煩了,熱一熱吃就是了。隻不過我這後背僵的厲害,一會怕是要泡一泡。」夏奉儀倒是沒有發火,深知發火是沒用的。所以從不隨便發火。
「是……可……可往往這時候,卻也要不來那麼多熱水,尤其是這天氣。」五月為難。
按說,自家奉儀有寵,不該缺了這點東西。
可葉良娣每次都會故意為難,又怎麼會膳房伺候熱水?
「有多就算多吧。」夏奉儀累了,輕輕蹙眉。
進府一年多,這樣的委屈真是沒。去年冬天,就沒折磨。
都要習慣了。
不過日子總歸是不能這樣過下去的。
「這霽月軒裡,真是坐得住,依我看,府中多人都要失了。」後院多人,等著這一位進府後鬧起來。
結果呢?
這都進來一個月了,竟是風平浪靜。
殿下也沒特地去寵,可也去了幾次了。
「葉良娣雖然不懂事,可邊的流螢是皇後娘娘給的人,隻怕是勸著呢。」五月道。
「是啊,這府上聰明人多。我一個區區的奉儀隻能夾著尾做人了。」夏奉儀哼笑了一聲。
五月嘆氣:「您儘早生個孩子,哪怕是個姑娘呢。說不得就能晉位了。位份高一級,就能氣。」
奉儀太不流了。也就比侍婢強一點。實在是任人為難的人。
「哪裡就那麼容易了,不生孩子還有人針對我。真要是懷孕了,你當我生得出來啊?之前的柳氏怎麼死的?」夏奉儀扶著五月的手,慢慢做到了桌前。
其餘的丫頭已經將飯菜熱好了,其實菜不錯。隻是自己這一熱吧,就沒什麼看頭了。
也顧不得,得很。
吃過之後,夏奉儀也隻能用熱帕子敷一敷後腰,就躺著歇息了。
也是此時,才知道殿下去了霽月軒裡了。
「看來今晚,殿下不會過來了。」
「那……不如就說您不舒服?」五月道。
「不必了,雁良媛子不是個好惹的,沒必要得罪。」夏奉儀著自己的一指頭:「明年,要給皇子選妃了。屆時,定然也有新人進府。」
一笑:「葉良娣總是嫉妒,到時候,嫉妒的過來麼?」
「是啊,自己不得寵,全是仗著出,偏太子妃也不好對付。」五月也是很生氣。
「不到時候吧,太子妃又何嘗是個好相與的。」夏奉儀說著,就閉上眼。
五月見累了,給拉好帳子就退出去了。
霽月軒中,初歇。
雁南歸額發都全了,整個人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舒乘風湊了過來,將半在榻上啃噬的耳朵:「棠兒累了?這便累了麼?」
「殿下不知饜足。」雁南歸推他的頭:「青天白日呢。」
舒乘風笑起來,聲音沙啞:「方纔說好天氣的不是棠兒你?」
他聲音本就磁好聽,此時帶著慵懶,實在是人抵擋不住。
雁南歸蠢蠢,不過還是沒,累了。
於是隻是摳了摳舒乘風的手背:「這個時辰了,殿下了沒?」
這一消磨,一個下午已經是沒了。
「嗯,人擺膳吧。」舒乘風坐起來,將也拉起來。
兩個人簡單的穿戴過,膳食也上桌了。
太子在這裡,自然膳食更是盛,且不需要去拿,自然有人送來。
而此時的膳房中,夏奉儀的人去提膳,雖然沒被怎麼為難,可這膳房的人言語中試探,以及那笑容就十分人意味深長了。
對於們這樣地位低的後院子來說,寵是及時的,或許今日有,明日就沒有。
以往,葉良娣為難過之後,殿下總會安。
可今日,殿下去了霽月軒,人沒來,也沒送東西來。
雖然不至於這一下,就證明失寵,可膳房等這些地方,總是有些看戲的意思。
畢竟,地位低,孃家也不是什麼不可獲取的。
自己也沒孩子。
這也是後院後宮子們拚命也想要爬上去的原因。
地位,真的決定了很多事。
夜時候,雪終於停了,可又颳起了西北風,真是刺骨的冷。
雁南歸覺得有點冷,就往舒乘風那邊湊,反正人都在自己跟前睡著,瞎矜持什麼。
舒乘風順手將攬住,倒是也不甚在意。
雖然他的人並幾個敢這樣的,不過真湊過來他也不會推開。
而就在這個夜裡,宮中卻出了點事。
住在花園附近閣子裡的林小儀沒了。
小儀去世不是大事,可這一位今年還不足二十歲。且這段時間以來,寵是不的。
並且,死因是中毒。
這個極冷的夜裡,沒人及時發現,等到早上發現時候,人已經僵了。
後宮有人中毒死亡,這對於皇後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
陛下已經斥責皇後無能,管理後宮不利了。
舒乘風從早朝下來,進了後宮翔宮的時候,皇後麵不好看:「乘兒來了。」
「母後麵不好看,不管是什麼事,也沒有母後子要。」他說著,坐下來:「林小儀生前與誰好,與誰結怨,查清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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