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父皇下旨封自己為敬郡王後,這些日子來,韓淩樊可以算是嚐盡了人冷暖。
大年初十,他奉旨離宮移居敬郡王府,除了南宮昕、恩國公府、詠大長公主府和雲城長公主府外,就再冇有其他人登門道賀。
很顯然,朝堂上下都知道了他從此與儲君之位無緣,還招了父皇的不喜,因此這些朝臣勳貴便不約而同地開始無視他、輕慢他……就算韓淩樊子再寬和,也難免心裡慨世態炎涼。
甚至於近日來,更有人試探地向父皇上奏皇後不賢不慈,提出廢後。
雖然父皇冇有立刻答應,卻是留中不發,反而引來更多的揣測與非議。
可想而知,一旦母後真的被廢,那麼接下來,恐怕就有人要提議封張嬪為後,如此三皇兄才能為名正言順的嫡子。
再之後,應該就有人要奏請父皇立三皇兄為儲君了……
韓淩樊眸中一閃,他並非在意儲君之位,隻是他心裡約有個聲音告訴他,三皇兄他不適合作為一名儲君!
韓淩樊心中幽幽歎息,然而這話並不適合由他說,況且,如今恐怕不管他說什麼,父皇也聽不進去……
想起他們父子之間一次次的爭執,韓淩樊的眼神更為幽暗複雜,自己說得越多,反而讓父皇以為他彆有居心。
韓淩樊閉了閉眼,抿了一條直線,心中越發酸。他不能再連累母後和恩國公府了。
坐在案後的皇帝當然不知道韓淩樊在想些什麼,還在滔滔不絕地宣泄著心頭的憤慨:“也難怪鎮南王府不同意嫡長和親西夜,原來竟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說著,皇帝重重地一掌拍在案上,氣憤之餘,擔憂也湧了上來:
鎮南王府行事如此莽撞,西夜隻會遷怒大裕,來日西夜大軍踐踏大裕山河,苦的隻會是大裕百姓……
為了大裕江山,他必須有所作為才行!
“來人!”皇帝急切而焦慮地揚聲道,“快給朕宣恭郡王和閣覲見商議西夜軍!”
韓淩樊則被皇帝隨意地打發了,而書房的燈火徹夜未熄,一直燃到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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