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公認的,娶妻當娶賢,尤其是皇親貴胄之家,哪個娶的不是名門淑。
按道理,九王那樣出尊貴的人,當配這世上最溫婉尊貴的子,再不濟,也該娶個高大臣家的嫡,皇上偏給他配了個土匪。
其名曰是為了家國大義,招安頑匪,保一方安寧,說白了這就是赤果雙雙的折辱!
左側的將士們盡皆喝著悶酒,心里為九王抱不平,卻不敢宣之于口半個字。這對他們這些快意沙場的爽利漢子來說,簡直是一場心肺的折磨。
驍騎將軍衛舒年輕氣盛,尤其是個急的。
他時流落街頭,是商熹夜將他撿回,命人將他帶至軍營,還親自指導過他練。在他心里,商熹夜就是他親哥,如今商熹夜這樣的屈辱,這口氣他忍不下!
砰地將酒杯擲在桌上,衛舒吐著濃濃的酒氣,面紅耳赤地離席:“我出去口氣,你們繼續。”
大家都知道他的子,再加上心里多也很郁悶,也沒管他。
一直留心賓客向的兩妃四妾,將這幕收在眼底,彼此卻都假裝沒看到,各自殷勤地招呼著與自己好的達貴婦與貴。
衛舒從茅房出來,滿心郁悶地在院中踱步,走過一座假山時,突聽得假山有一子嚶嚶嚶的,哭得好不傷心,間或還念念有詞道“王爺真的好委屈”之類的話。
這些傷心之詞,正中衛舒下懷,想著王府里竟還有這樣忠心的奴才,便想去看看到底是誰。
衛舒轉進假山石里,果然看見一個穿綠服的大丫頭蹲在那里祭酒燒紙,一邊哭一邊往地上倒酒,不時還往自己里灌一口,哭得滿臉是淚,地上一地的酒壇子。
“多蒙蓮太妃當年照拂,母親才能養活奴婢,只恨奴婢人賤言輕,無法幫襯九王,只能眼看九王娶回那等下賤子為府上嫡主母,奴婢心中好恨……”那丫頭說罷,拎起畔一壇酒,拍開封泥,再次往里猛灌。
此此景此言,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衛舒更如萬箭穿心,心痛難當。
他也顧不上拘什麼禮,一屁坐在那丫頭邊,也撿起一壇酒,拍開封泥灌了兩口,道:“沒想到,你與蓮太妃還有這麼一段淵源,難怪肯為九王爺傷心至此。”
大丫頭嚇了一跳,本能就要驚呼逃開。
衛舒趕一把將拉回來,“你不必怕我,我是九王麾下的驍騎將軍,我衛舒。聽見你為九王抱不平,這才進來一探究竟。”
大丫頭坐回衛舒邊,眼底過一抹得逞的冷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傾苦水,斗起酒來。
喝到興致最濃時,大丫頭見衛舒已是醉眼迷離,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悵然道:“如今九王娶那土匪已定局,若要替九王揭掉這塊疤已是不易。除非,王妃失德出丑,否則九王不能輕易休妻。”
“唔”衛舒喝得有些斷片,腦子僵有些無法思考。
大丫頭見他懵懂至此,不得不再點了一句:“可恨我不是男兒,否則我定去毀了那匪清白,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換王爺一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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