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倩從病床的另一頭拎出了一個大果籃,看著譚小雅微微的皺了皺眉“不是你給我的嗎,我問了一圈我認識的人還有我的朋友了,他們都沒有送過果籃啊……那是誰送的啊。”說著,看著譚小雅周小倩一臉疑的嘟噥著。
李庭笑著搖搖頭“甭管是誰,這人肯定不是譚小雅,就做不出這麼無私的事來,是吧,譚大助理。”
譚小雅直接無視了李庭的挖苦,看向周小倩,張口道“小倩姐,這個是怎麼送你的啊,是本人來送的,還是說那家店的員工送貨上門啊。”
周小倩搖搖頭“中午的時候我空過來待了一會兒,順便吃點飯,然后就聽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就只有這一個大果籃,關鍵這個看起來也不便宜啊,怎麼都得一二百塊,我想,總不能白要人家的東西啊,亦或者,誰送錯了?”
李庭微微有些無奈的看著周小倩“這層的病人本來就不多,況且都是單人病房,哪那麼容易送錯,肯定就是你的哪個朋友想給你一個意外驚喜了,你收著就好,別想太多了。”
譚小雅也點點頭“對啊,興許是你老公的什麼朋友呢,你不認識的什麼朋友。”陣序陣弟。
周小倩皺了皺眉“難不是他們公司的員工送的,但是也不可能不面啊,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啊。”
譚小雅也覺得奇怪的,是啊,哪有人上門送東西連面都不的,看病人也不是追孩子,用不著搞什麼意外驚喜啊。
在病房里待了半天,幾個人也沒有想出這個人是誰,最后倒弄得周小倩不敢收下,更別說打開吃了。
回去的時候兩個人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譚小雅的腦子里還在拼命的想著送果籃的人到底是誰,人的想象空間是無限延長的,當你一件事想不通的時候就會往可怕暗的方向去想,就好像那個果籃,本來送的人可能是單純的好意,但是玩起了神,這讓收的人就想不出收下的理由跟送水果人的機,反而越想就會越可怕,最后甚至會覺得那水果里會不會有人用針管扎進了什麼看不見的藥,其實是用來報復社會的……
想著,譚小雅轉過臉看了看李庭“你說那水果沒事兒吧,里面沒毒吧,不行,我得趕回去告訴小倩姐不能吃,要是吃出病了怎麼辦。”說完,轉過就要向病房走去。
“你回來。”李庭一臉淡定的張口住了,轉過臉看著譚小雅挑了挑眉“你覺得誰會對一個患者家屬下毒,還是用這麼蹩腳的方法,這不科學啊譚大助理,其實送水果的那個人機應該特別簡單,就是想探一下他們,可能是不方便面吧,但是絕對不會有毒,你們人啊,心思倒真不是一般的重。”
譚小雅的腳步頓了頓,聽著李庭的話也覺得并不是沒有道理,的確啊,事沒必要那麼復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好像就會往復雜上面去想,這一刻,譚小雅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周不就是如此嗎,把自己跟譚玉清想的特別壞,因為上大學的事還說是譚玉清假模假式,其實問題差在哪里,就差在譚玉清很多話沒有當著周的面說出來,看著好像是為了維護周的自尊,背地里給自己做著工作,但是周不知道譚玉清跟自己說了什麼,自然就會越想越復雜,甚至開始往暗了去想。
當想法已經暗了之后,再回過頭來聽著一些本來是發自心很真誠的話,也直接變虛偽的謊言了,李庭說的沒錯,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重,自己以前很去思考,或者說沒什麼時間去思考,不開心,大哭一場就好了,然后戴上面繼續嘻嘻哈哈,但是現在看來,的確不能想的太多,一個普通的果籃,都能被自己想危險投毒品,何況是周懷揣著已經扭曲的心靈跟著譚玉清還有自己生活的這幾年呢,思想不定邪惡到什麼程度了……
想著,嘆了一口氣,電梯來了,跟著李庭直接走了進去,見譚小雅嘆氣,李庭轉過臉,看著微微的皺了皺眉“怎麼了,我的譚大助理又有什麼了。”
譚小雅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人心究竟能變什麼樣子,或者,人到底有幾張臉。”
李庭笑了笑“淺的譚小雅也會想這麼深奧的問題?不容易啊,看來自從給你升職了以后,沒看《知音》《故事會》什麼的吧。”
譚小雅本來一副慨的樣子聽著李庭的話后臉直接僵了一下“你什麼意思啊。”
李庭哈了一聲“沒什麼意思,矯。”
矯?
譚小雅想著李庭的話心里哼了一聲,想的多了自然就矯了,以前是不矯,一筋的往前闖,結果吃了一路苦頭,死不瞑目。
現在想矯一點了,結果,就這麼被李庭赤的挖苦上了,要是不矯,如何能干的過周,那個人,尤其是牽起角,一張臉笑起來全是毒,看著,就會讓人不寒而栗,本就沒有下限的,要不是周小倩告訴自己可以守株待兔,自己想好的下場的就是跟同歸于盡了。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譚小雅繼續出手幫李庭按著電梯開關,李庭反而不急著出去,轉過頭,看了一眼“我告訴你,人心有多深,這個不重要,因為我們要做的只是管好自己,記著自己最初的想法就好,勿忘初心,至于幾張臉,我可以告訴你,兩張就夠,開心的放在前面,不開心的藏在腦后,至于別人,你不用管,你也管不著。”說著,轉過去,拄著拐,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譚小雅看著他的后背微微的愣神,兩張臉,開心的放在前面,不開心的放在腦后,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或者說,曾經的自己。
但的初心又是什麼,前世被折磨的已經不敢想理想或者說對生活的苛求,當人自由都不能自己控制的時候,哪里還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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