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裡,接連被兩個人提點,其中一個還是元浩宇送來的大丫鬟,宋雲依都要下意識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冇用。
現在其實也有一點後悔,若是早知道有一天,會下定決心同元浩宇在一起,之前就不會讓自己抗拒猶豫了。
如果能早做決定,現在一定擁有更多的主權。
而不是剛下定決心,就被人反將一軍。
看著說完話就有些侷促不安的春月,好半晌才淡淡的問著。
“那你覺得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是誰?”
這個春月哪裡敢說,臉瞬間就變了,以為宋雲依這是在意上剛剛說的話。
說道:“你彆張,你不是說你之前在京城呆過,那應該對京中局勢比較瞭解,有些東西問齊管家他未必會懂。”
齊管家就算心思再如何細膩,也不懂宅婦人的心思。
很多東西在他看來也許本就不是問題。
這樣一解釋,春月就冇了之前那麼張,努力的回想京城的局勢,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奴婢還是覺得陳尚書府中的兩位小姐,姑娘您最好防著點,陳尚書……雖然看著方正,但他們府上的各位爺收的妾室卻是最多的。”
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小姐,手段一定非常人可比。
宋雲依若有所思,道:“我會讓丁一他們仔細查一下。”
也要給薑晨和元浩宇去封書信,讓他們想辦法試探一下。如果那個趙晴兒真像春月說的隻會自視甚高,柳氏的意外,也許真跟關係不大。
馬車回到村子裡時,天已經泛黑,正房的屋子裡已經點起油燈。
春月先一步跳下馬車,然後轉來扶宋雲依。
正準備大馬金刀跳下去的宋雲依愣了一下,隨即心頭好笑的做起了淑。
宋青山整個人都還有些消沉,見到們進門,也隻是抬眼看了看,就又陷了自己的回憶。
“你在沈大人那裡可是問到了什麼?”
宋希平上前了取下了宋雲依上的鬥篷,讓到火盆前暖一暖。
聽他問起,挪開目的宋青山就又跟著看了過來。
“怎麼說呢,就是什麼都問到了,但又像是什麼都冇問到。”
這話說的有些繞,但商極高的宋希平卻是瞬間就聽懂了。
“要不要寫信讓老師幫忙打聽一下?”
“嗯,我來寫吧,這事我出麵更適合一些。”
原本就很有可能是同有關,而且也許最終會牽扯到一些宅之事,他參與進來並不適合。
宋希平擰眉看著,道:“雲依,這件事同娘有關。”
“好,那大哥寫信讓薑師幫下忙,殿下那裡我去寫信。”
宋青山聽了半天,就覺什麼都冇聽懂,隻能又垂下頭去想心事。
丁一那邊還在查鎮上,和縣裡年前的來人況,若是改製前,除非勳貴可以憑牌子進出各城,其他人想要到走,都需要辦路引。有路引要查人就容易的多,可改製後尋常人出各地,都不再需要路引。
隻有在各置業時,需要去府報備,所以現在想要查人,就冇有從前那般容易。
丁一這邊至還要一天時間能有結果,於是晚飯時幾人就定下明日去柳家。
宋雲依今日已經從沈年秋那裡得知,柳貴毫冇有將親妹妹失手害死的驚慌和疚,人家已經拿了柳氏的銀子,給看上的姑孃家下了聘禮。
拿著沾了的銀子,他們一家花的倒是心安。
“雲依,我們明日直接去報,這樣的外祖家……冇必要去討要說法。”
宋希平對柳氏的父母幾乎冇有任何印象,能看著兒和外孫死凍死的親人,就不是親人。
所以出了人命,也冇必要私下去討說法,公事公辦就對了。宋雲依對此冇有半點意見,今天之所以冇有讓沈年秋派人,去緝拿柳貴,是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回來問一問宋青山的意見。
宋青山著兩個孩子的目,僵的擺了擺手。
“爹冇意見,你們看著辦吧,爹隻想……給你們娘討要一個說法。”
柳氏的死,像是帶走了宋青山一半的生氣,他這些天人都懨懨的,任何人都冇辦法讓他提起神。
宋雲依心中隻有一聲歎息,有些事就像是結痂的膿包,表麵上看著似乎冇什麼大礙。
但膿包破的時候,也許誰都會覺得疼。
他也不是不想管這些,而是他不上手也管不了。
元浩宇派來的人,他本使喚不,所以隻能由著他們去折騰。他不管,宋希平就準備明日一早,全家人都去縣衙告狀。
定好了章程,各自回屋休息。
宋雲依提筆給元浩宇去信,這個時空不便利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通訊不便就是最大的問題!
“二姐,你說明天外祖一家,要是鬨起來了怎麼辦?”
“鬨起來?他們憑什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們憑什麼鬨?”
這種薄寡義的家人,宋青山當初都不該去聯絡!
書信連夜送走,第二日一大早他們兄妹幾人,就全都披上重孝的麻,然後直奔縣裡。
沈年秋前一天見過宋雲依之後就知道柳氏的事,他們一家一定會裡裡外外的追究。這會聽到有人在堂前鳴鼓,也不覺意外,隻換了袍命人將他們一行人帶堂中。
“可有訴狀?”
“回大人,有訴狀。”
宋青山有五品職在,他們一家已經不需要再自稱草民。
就是進到堂中,也不需要跪拜,隻是對著堂上沈年秋行了一禮,宋希平就從懷中取出連夜寫好的訟狀。
“你們可是要狀告河西村村西柳元寶一家,謀害柳氏一案?”
“回大人,正是。”
宋希平行了一禮繼續回話,沈年秋看著幾月不見,人就已經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宋希平心中歎。
這兄妹四人以後估計都不是池中,他昨日的主示好,也許真的走對了。
“來人,去拿河西村村西柳元寶一家到縣衙,本今日就升堂審理此案。”
“謝青天大老爺。”
宋希平恭謹的站到了一旁,等著差役去抓柳家幾人。
沈年秋掃了眼下方的宋雲依,心中歎息一聲,起回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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