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來到書房,坐了一會兒,沒等多久,雲讓便來了。
他來時抱著雲辰,花瞧了好笑,“你怎麼把他也抱過來了?又是他非要黏著你不鬆手?”
雲讓無奈,“小殿下這黏人的脾,不知是隨了誰。”
“反正不是我。”花先撇清自己,“我可沒這麼黏人。”
“難道是隨了太子殿下?”雲讓挑眉,看著花一副與我無關的神好笑。
花“唔”了一聲,“也許吧,我又沒見過他小時候。”
雲讓想了想,笑道,“太子殿下小時候似乎也不黏人,宮裡並未傳出過此等言論。”
“那就是這小破孩天生個,不像我也不像他。”花沒有接過雲辰的打算,只手隔著桌子戮了戮他的小臉。
雲辰鬆開雲讓的手,去拉花的手,一雙眼珠好奇地打量書房,他還沒來過這裡,好新鮮。
雲讓微笑,“小殿下十分聰明,昨日我在讀書時,抱著他,他的眼珠也一眨不眨地看著書。”
花驚了一下,“他能看得懂?”
雲讓搖頭,“這倒不像,好像是好奇。”
花鬆了一口氣,可不想辛苦生下來的孩子是個怪胎,天賦異稟雖小,但經歷的磨難也會多,只希雲辰聰明點兒就行了,別太過。畢竟上天是公平的,給你的好太多,也會相應地給你壞。
花親手給雲讓倒了一盞茶,對他認真地說,“雲讓,多謝你了。”
雲讓抿了一下角,淺淺而笑,“太子妃既說我們有故人之,謝字就不必說了。否則我也該謝你派了人去嶺南救我於水火。”
花端起茶盞,對他舉了舉,笑著道,“你這樣說,那我就不謝了。當初派十七前去,我也沒有多把握。你可得到消息了?王妃和小郡主可平安了?”
雲讓點頭,“平安了,一個月前被救去了臨安。”
花點點頭,想起了他哥哥,“你那日說我哥哥中了閻王醉,可是確有此事?”
雲讓頷首,“我並未說假,你哥哥的確是中了閻王醉,我從蘇子折那裡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
花蹙眉,“哥哥爲何會中閻王醉?可是花家有蘇子折的人?”
雲讓看著他,“聽說是門的人的手。”
花心神一凜,門素來不手朝堂之事,也不攪進天下大局,一直以來都是的朝廷門派。如今門的人爲何會出手?十三姐夫可知道?
雲讓看面沉凝,又道,“門四百年前是後梁皇室最的暗衛門。隨著後梁的滅亡,門退出了天下大局,如今後樑要復國,門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花面微變,“這麼說,是我十三姐夫出的手了?”
雲讓搖頭,“不知是不是門的門主,只知是門的人。”
花對四百年前後樑皇室的暗部知之不多,那時他嫁給懷玉,一顆心都系在他上,每日除了盯著他怕他熬不住外,還費心地幫他看著天下大局。對於皇室暗衛,反而沒怎麼理會。
原來,門是後梁的暗衛門。
怪不得呢!
因爲十三姐姐比大不,不知道當初十三姐夫娶十三姐姐時,是否如實和盤托出過他的份,如今門手,到底是他下令的手,還是門其他人的手。
“這世上可還有閻王醉的解藥?”花沉默思索片刻問。
雲讓搖頭,“我也不知,不過前些日子我問過天不絕了,他能解,就是需要的兩味藥材難找些,不過憑你的份與花家,也不是多難,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花點頭,“尋常人,近不了哥哥的,也許給他下藥的人,就是我十三姐夫肖瑜了。他不想要哥哥的命,只是想讓哥哥昏睡不醒,不參與這天下之爭。”
“或許。”雲讓點頭。
花不再說話,倒不是擔心花灼,畢竟早晚有一日能解了閻王醉,只是這件事若真是十三姐夫做的,那他與十三姐姐的婚姻也就走到頭了,花家人,無論男,都不準許自己和自己的邊人背叛花家,十三姐姐一定忍不了他對哥哥下手,多年夫妻必散,只是可憐他們的孩子了。
雲讓見花頗有些難過,他也不知怎麼勸解,只能轉移話題,“太子妃今日我來,是打算離京?”
花點頭,“我打算去神醫谷相助安書離,早些解決嚴軍師,京城和雲辰就給你了。”
雲讓輕嘆,“這擔子可真重,太子妃也太信任我了。”
花一笑,“你的品行我最是信得過,能力我也信得過,京城給你,我與太子殿下都不會有後顧之憂。”話落,又舉了舉茶水,“雲世子,辛苦了。”
雲讓一手抱著雲辰,一手端起茶盞,也舉了舉,溫聲道,“得殿下和太子妃信任,我必定守京城朝廷大安。”
花端著茶水一飲而盡,道了聲,“好!”
五皇子、趙清溪、程顧之三人來時,便見花一輕鬆氣良好地在與雲讓說話,三人見禮後,五皇子高興地說,“四嫂總算是好了。”
趙清溪也笑著開口,“太子妃似乎又有我初見時的模樣了。”
程顧之也仔細打量花,“太子妃武功恢復了?如今覺你氣息淺的很。”
花一一點頭,笑著讓三人坐。
五皇子這些日子雖然因爲花坐月子沒見到,但是隔三岔五就跑去見雲辰,如今見雲辰乖乖地讓雲讓抱著,不吵不鬧,睜著黑溜溜的眼睛聽著他們說話,小模樣很是可人,他喜歡的很,對雲讓手,“來,雲世子,給我抱抱,我這些日子每日都出時間學怎麼抱孩子。”
雲讓笑看著他,“他若是讓你抱,你就只管抱。”
五皇子立即手去連人帶被子一起要往自己懷裡抱。
他剛出手到小被子,雲辰猛地扭過頭,小手攥住了雲讓的一手指,看都不看五皇子一眼了,抗拒意味很濃。
五皇子瞪眼,“雲辰,我是你五叔。”話落,他又補充,“親的。”
雲辰哼哼了兩聲,但依舊不給面子。
五皇子無奈,轉頭對花說,“四嫂,你看這個臭小子,他爲什麼天生下來就這般?除了雲世子,誰也不給抱?”
花笑著說,“他還是給人抱的,除了我與你四哥外,還有方嬤嬤。”
五皇子角了,“這麼小的孩子,不是誰抱都讓嗎?”
花聳聳肩。
五皇子不甘心地撤回手,憋著氣問,“四嫂,你喊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你不會要離京吧?”
也不怪他猜測離京,因爲花剛出月子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召集他們。京城如今安穩,沒什麼事兒,只能是有離京的打算和安排。
花點點頭,“你說對了,我是要離京,去神醫谷。”
五皇子看向趙清溪和程顧之,二人也是與五皇子互看了一眼,趙清溪開口,“小殿下剛滿月,太子妃是也要帶上小殿下嗎?”
花搖頭,“雲辰和京城,我都給雲世子,你們該相信他的能力,我走後,有什麼事,你們與雲世子定奪。”
三人一時沒了話,因爲雲辰不是離不開孃的孩子,每日大部分時間都跟著雲讓,所以,花要離開,還真能走的了。
“四嫂就一個人去,還是帶上些兵馬,如今神醫谷在僵持中。”五皇子道。
“我一個人去。”花搖頭,“雲讓和他帶來的兵馬,留守京城,我有法子收拾嚴軍師。”
趙清溪思索片刻,點頭,“既然太子妃主意已定,又已大好,此去神醫谷也好。”
五皇子和程顧之也覺得如今沒有攔著的理由,半晌都點了點頭。
花將去神醫谷後怎麼收拾嚴軍師的打算以及關於解決了神醫谷事後怎麼收拾蘇子折的打算與幾人簡略地說了說,又提到京城的糧草怎麼配合等等。
這一日,幾人在書房聊了大半日。
出了書房,花又進了一趟皇宮,與皇帝待告辭,皇帝倒也沒攔著,只囑咐了些話,太后和敬國公夫人聽聞花要離開後,太后雖不樂意,但也知道花本事,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也多是囑咐的話。
第二日一早,花輕裝簡行,踏出了房門,雲讓抱著雲辰相送,沒想到雲辰地攥著花的手指,說什麼也不鬆開。
對於花要出京之事,別人都沒阻攔,很是順利,卻在出門時,被個孩子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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