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嘯劃破滾滾仙穹。
一頭青仙鸞疾掠過浮空山,長長的翎尾帶起陣陣罡風,吹起鬆浪滔滔,宛若和聲,襯托出悠悠長鳴。
浮空山崖邊,老鬆盤。
一個穿布、神茫然的青年,裡叼著狗尾草,枕劍躺在草地上,著剛掠過頭頂的青鸞,暗想:
「如果我把修為到最低,再用這柄最辣的靈劍一劍穿鳥丹,或許能讓我的劍增加一個技能點……」
念及此,青年反手給自己一掌。
「瞎想什麼呢?你的劍已經滿級,不需要再刷怪了。」
陸涯,今年二十一歲,來自二十一世紀地球穿越者洪流中的一員。
穿越到此方仙界不足一個時辰,一直躺在崖邊發獃,沒走一步路。
之所以確定這裡是仙界,是因為他前世沉迷過一款名為《上古仙庭》的大型仙俠類網遊。
這款遊戲設定了一個由無數浮空山組的仙界,無無垠的超大地圖,奐的浮空仙景,可自由轉職的富職業,各類妖與幽冥……
正是眼前看到的這個世界!
整整五年,陸涯熬夜修仙,單刷過地獄副本,秒殺過九星冥神,橫推過各大仙門,吊打過仙帝仙皇,最後還把所有職業玩了個遍,就在他達《上古仙庭》開服以來第一個全職業滿級稱號的瞬間——
他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平行又真實的仙界,保留了遊戲裡心出的俊朗外表,一劍修的初始裝備,毫無屬加的布和一柄價格低廉的鐵劍,以及……吊打全服的全職業滿級實力!
我穿越了,也無敵了?
本以為真實又彩的人生即將,可陸涯很快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已經達到了所有職業的巔峰,無法再向前一步了。
無敵,也意味著無聊。
宗門擂臺,副本刷怪,仙國大戰……仙界的樂趣全都玩膩了。
一點探索的也沒有,人生已經沒追求,完全不想努力了。
若是在遊戲中遇到巨大青鸞,他肯定第一時間上去砍翻它,試著能不能刷點劍技能點或是經驗值。
可現在呢?
躺著鬆樹,吹著仙風,著頭頂浮空仙景,陸涯一也不想。
徐徐山風拂起角和鬢髮,帶來撲鼻的鬆子香和悅耳的鬆鳴聲。
努力的終極意義是鹹魚。
這五年熬夜肝遊戲,雖然過的很快樂,很充實,但確實太累了。
既然已經滿級,再努力已經沒意義,是時候開始鹹魚的人生了。
陸涯當下做了決定,立即著手計劃起來。
做一個逍遙散仙倒是瀟灑,但凡事都得親力親為,還是太累了。
據《上古仙庭》的職業設定,有三個不錯的鹹魚方向——
一,去小仙門,當一個混飯長老。
二,去大仙城,找個富仙包養。
三,於仙庭位列仙班,混個閑職。
嗯……
陸涯隨便想象一下,便如沐春風,到三份愜意。
忽然。
他的肚子一陣咕咕!
咕咕?
滿級的我,居然咕咕?
陸涯有些詫異,他百分百確定,滿級的自己是絕不可能死的,哪怕靈氣枯竭、仙界崩塌,自己也絕對不會死!
簡單測試後發現,他咬舌舌疼,坐久麻,會會,無聊也會煩……看來這還保留著作為普通人的五。
就像現在,雖然不死,但的難啊。
先找點吃的吧!
神識微微展開,一瞬間籠罩整個浮空山。
浮空山不大,沒有仙人居住,林子裡有鬆鼠,麻雀,兔子,穿山甲,以及各種野菜、蘑菇和果子,土中還有人形參……
可惜這些食材未仙階,在遊戲中屬於吃再多也不能恢復仙力的俗食。
得吃點東西!
這樣想著,陸涯忽然靈一,站起來,大手一揮。
「鳥來——」
隻剎那間,已飛至下一坐浮空山的巨型青鸞,忽然被一無法抗拒的駭然力量憑空拽住,一路倒飛著回到了剛掠過的山巒頂峰。
回過神時,已被一隻大手掐住了鳥脖子。
徒手抓著大鳥,陸涯暗嘆此鳥尺寸驚人,足有一丈多長,羽鮮艷,青中著微藍,圓滾滾的肚子宛如一個青的繡球。
陸涯一邊驚嘆於青鸞的珍稀與麗,一邊敲暈它的腦袋,拔它的羽,放空它的鮮,清除它的臟……
作十分嫻!
在遊戲《上古仙庭》中,陸涯的廚藝技能是繼劍外,第二個滿級的技能。
他尤其擅長燒烤,烤出的仙力比別人煉丹的仙力還純粹。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恢復或升級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
那就兩頓。
隻可惜,他的裝備欄沒有一起穿越過來,裡麵有他心打造的神級燒烤裝備和配料,就算遇到一頭神龍也能給你烤個嘎嘣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配料,陸涯就地取材,在林子裡隨便找了些能調味的草植靈果,譬如能提供鹹味的鹽胡草,辣味的野山椒,香味的孜然果……
沒有裝備,陸涯就在崖邊挖個大土坑,用鐵劍把青鸞串起來,架在土坑上,再尋些木柴,打個響指生起火,就這樣烤起了全鳥。
他的行事風格,依然保留著遊戲裡的確節省,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浪費一紅藍條。
饒是如此,一通作下來,相比遊戲裡點點鼠,現實中親自手,還是有點小累。
「我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看來得找個富仙供養著,或是弄個徒弟、侍伺候著才能鹹魚……
一炷香後。
在陸涯的確控火與上百顆調味果的無死角浸潤下,一道直靈脾的香,如火山一般噴發出來。
山風一吹,迎風十裡都能聞到逆天的香。
比遊戲裡的畫素香多了!
就在陸涯準備大快朵頤,餐一頓時——
忽有兩道迷你劍影從空中搖晃著落向崖邊。
陸涯抬眼一看。
那是兩個六七歲大小的雙胞胎娃,五形、穿打扮都一模一樣,像複製上出來的,一時難以分辨。
都是門級的仙君修為,紮雙丸子頭,穿黃菱繫腰的青,的小臉圓嘟嘟的,水汪汪的大眼惹人憐!
可惜陸涯不是蘿麗控,他最煩熊孩子了,便背過去,隻當作沒看見。
兩娃一落地,便收起靈劍,直勾勾著大鳥,清亮的音口而出。
「繡球!」
「繡球……是你嗎?」
繡球?
陸涯眉頭一皺,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隻作冷漠道:
「不是。」
兩娃無視陸涯,撒起胖乎乎的小,徑直撲向烤的青鸞,也不怕烤燙,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一個梨花帶雨,悲慟至極。
「繡球,你怎麼了繡球?」
「繡球你不能死啊!」
隨手烤個鳥竟是倆孩子的寵?
咋這麼背呢?
陸涯最怕和小孩子打道,因為沒道理可講,又不能手打孩子,更何況現在還錯在自己,局麵非常的被。
果然。
確認烤的大鳥就是「繡球」後,兩娃撲閃著淚眼,直勾勾的著陸涯,梨花帶雨的問道:
「小哥哥……是你殺了繡球嘛?」
看到哭淚人的娃,陸涯也不好意思騙小孩,隻好點頭道:
「是我。」
哭聲戛然而止,倆娃齊聲道:
「是你就好,這不關我們的事。」
什麼不關你們的事?
陸涯沒太理解這邏輯。
隻見倆娃一對眼,心有靈犀一點頭。
然後各自著丫,一齊啃向烤青鸞!
小口如,巧舌如簧。
形如饕餮,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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