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逸寒著臉,馬上派人再找大夫過來一同會診。
思涵趕來的時候,這邊真了一團,慕辰逸抱著容七坐在牀邊,一旁的方大夫愁眉苦展。旁邊桌上擺放著油紙包的藥渣,那黑呼呼的藥已經涼子,卻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思涵在路上已經聽了事的始末,一聽這容七的安胎藥裡有紅花時,真真的愣了一下。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容七的安胎藥裡放下胎藥。
“夫人,這件事你必須查個清楚。”慕辰逸臉難看,容七肚子裡的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督軍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待。”思涵冷聲回道,“二姨太太的孩子還有救嗎?”
問到這裡,慕辰逸的臉變得極是難看,馬上又來了幾個大夫過來,連西醫都請來了。一番檢查之後,所有的結果都是孩子已經沒有胎,恐怕要喝落胎藥,把腹中的死胎落出來。
容七聽完這裡,完全崩潰了,在慕辰逸的懷裡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辰逸,這是我們的孩子,是誰這麼狠心,要殺死我的孩子。我不信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誰也別想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二姨太太,這幾日,你下可有落藥。”那西醫醫生問道。
容七眼裡還含著淚,被這醫生說中了,一張一開:“方大夫,你不是說過麼?會有些許落紅,是正常現象。”
“夫人的胎心本來就不穩,有胎的跡象,有落紅跡象正常的很。但是夫人服了那紅花,這紅花下的份量極小,起初難以發覺,等到發覺,已經爲時尚晚。”方大夫艱難的說道。
思涵在旁邊聽著,腦子裡已經轉好幾個可能。
這府裡,有誰敢害容七。爲什麼要害容七?
“馬上清查府裡,看誰屋裡有紅花?”慕辰逸冷聲說道。
“督軍,之前我已經整理過藥房,這府裡斷不可能有這樣的藥。”思涵回道。
慕辰逸聽著冷笑:“可眼下,卻在小七的藥裡尋著了紅花,這藥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夫人又有何解釋?”
思涵也了聲音回道:“督軍放心,我一定徹查清楚。”
“你也必須徹查清楚。”慕辰逸轉頭摟著容七,“小七,你還年輕,以後要孩子的機會還有。聽話,先落了胎,把子養好。”
“辰逸,你相信我好不好?”容七本不肯接這個事實,“我的孩子還在,還在我的腹中,不要落了,辰逸。”
“二姨太太,這死胎若在腹中,對母親的有損。要儘早把胎落了,纔好把養住了。”一旁的方大夫說道。
“不要……”容七用力的搖頭,“辰逸,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不要……”
“二姨太太,督軍說的對,你還年輕,要孩子的機會還有很多。”思涵覺得自己應該也說一句,便開口道,“聽大夫的,把胎落了,子養好了,再懷也不遲。”
容七本來還沒有想起來,一聽聲音,猛的擡起頭來。那眼淚就掛在眼角,眼睛出一抹驚恐,那抹驚恐又在極快的速度裡轉爲滔天的憤怒:“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死我的孩子。原來是真的,你先除掉我的邊的人,再要殺死我的孩子,最後連我都不放過!”
思涵臉沉下去了,冷冷的道:“二姨太太,你剛失去了孩子我不跟你計較,我當你是一時氣話。”
“辰逸,辰逸……”容七的抓著有慕辰逸的手,“就是,就是害的,好狠的心。死了我邊的陳媽,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真的好可怕,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小七,你先冷靜一點。”慕辰逸說著,對霍思涵使了眼,示意先離開。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容七把胎了,按現在的狀態,只怕會越來越糟。
思涵也不意在這裡,便離開了。
福媽趕的跟上,思涵冷聲道:“福媽,你楊管家來見我,還有查一查,容七的藥有誰過。把邊的幾個丫頭都帶過來問話。”
“是,小姐。”福媽忙應著,又低聲說,“小姐,我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對呢?”
“我知道。”不是傻子,正好慕辰逸回來,容七就沒了孩子,這實在是太巧了。
“小姐,那……”福媽手心也在出汗,只覺得這事兒不好解決。
“你先照我說的做。”思涵冷聲下令。正說著,思涵只覺得胃有些不舒服,的有幾分反胃。約莫是聞了那藥的緣故。
這容七胎,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了,耿氏也特意來看了。
原來是極不喜歡這容七的,這次更是第一回來看。這一進屋,看瘦這般,臉上全是淚,那麼憔悴可憐,不由生出幾分同。
慕辰逸還有勸喝落胎藥,可是容七愣是不肯吃,抱著被子在牀角誰也不許靠近。
“娘,你怎麼來了。”慕辰逸看母親進來,坐了起來。
“我來看看。”耿氏說著,走了過去,“這是怎麼了?”
“大夫診了腹中的孩子已經是死胎,得吃藥落了。”慕辰逸氣也不太好,他在北地開會回來,就到這糟心的事。這會兒守了容七一下午了,眼眶微微泛出。
耿氏是做過母親的,自然知道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是多麼痛苦的事。坐到牀邊:“容七……”
容七擡起了頭,一滴眼淚就這麼掉下來:“娘,我的孩子還在,求你們,不要殺了,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容七,你是聰明的孩子,這孩子跟你到底沒緣份,你若強求,你自己痛苦,孩子也跟著難。”耿氏試著去握的手,“聽孃的,讓這孩子安心的離開,好不好?”
容七最後沒住,嚎啕大哭。
耿氏看這般,一聲嘆息,對慕辰逸說道:“通知了容府的人嗎?怎麼說,都得通知一下容府的人。”
“是,娘。”慕辰逸點頭。
容七最後還是同意把孩子落了,當出死胎來,那孩子甚至還沒有形。堅持要把孩兒給葬了。
慕辰逸也隨,讓了挑了一不錯的,把那胎兒給葬了。
容七要親自去,慕辰逸哪裡肯,一定要讓好好休息纔是。
當天夜裡,容家的老夫人,容二夫人都過來了。那老夫人氣的不行,真說要把容七接回容家住幾天,調養。
慕辰逸看容七自己也是願意的,便讓李傑安排,讓回容府坐月子。
思涵讓人徹查這件事,結果查出來是怵目驚心的,因爲下藥的竟是屋裡的晴兒。更有人從的屋裡搜出來了紅花來,那晴兒臉灰白,跪著一直掉眼淚求饒。
晴兒也是耿氏給的,剔現在還在屋裡,犯了事思涵還沒來得及置,只讓在外屋做著,也讓福媽安排人盯著。
這要在姨太太的藥裡下藥不是容易的事,容七的藥以前是陳媽煎的,那香彌現在忙不開,所以便讓廚房的一個燒火丫頭負責。那藥除了那燒火丫頭,便只有晴兒幾次幫那丫頭看火時過。
這線查的極是容易,晴兒也認了罪。
慕辰逸也聽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夫人,我錯了。”睛兒哭的那個可憐,“我看那二姨太太這般欺負夫人,所以想給一點教訓。”
慕辰逸聽著,臉深沉,他似乎沒有,這結果竟是這樣。
“晴兒,難道你不知道,你殘害的是督軍的孩子。這有多麼嚴重,你不清楚嗎?”思涵一點也不信睛兒說的話,這丫頭都不曾放在邊伺候,只是在外面照應罷了。就是初雪,都不敢做這樣的事,更別說一個睛兒。
“夫人,我錯了。”晴兒看著慕辰逸在旁邊黑著臉,忙又跪到了慕辰逸邊,“督軍,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廂願想爲夫人出氣,跟夫人沒關係。督軍,饒命……”
思涵聽到這裡倒是想笑了,看看耿氏,給自己排了兩個什麼樣的人!
“我還沒說跟夫人有關係,你著什麼急?”慕辰逸起這晴兒的下,“鄭副,把這丫環連同一應的證據都給我送到軍部去,給我細細的審問。”
思涵沒有想到慕辰逸會這麼做,便道:“督軍,這是府裡宅的事,送到軍部去合適嗎?”
“殘害我的慕辰逸的子嗣,可不是簡單宅的事。”慕辰逸看的眼神異常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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