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的抬手，似乎想要，可是怎麽也抬不起來。

就像他無論怎麽努力，也無法真的靠近，甚至……舍不得強行用手段去靠近……

好在，一切都快要解了。

霧落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蒼白的近在咫尺的側，他從來沒有離這麽近過，“我一直以為到了這個時候……我會舍不得很多東西……可是，其實也沒什麽舍不得的。”

就連，他好像也並沒有多舍不得。

“霧落……”

終於熱不住打斷他，聲音啞，“你別話，嗯？你都能幫我救回他了，還有什麽不能的？你不是很厲害麽，你不是很能耐麽，縱別人的命運你這麽在行，為什麽自己的不可以？”

他一定可以的。

雖然恨他曾經謀拆散和權傾九，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

“是啊。”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微弱的嗓音幾不可聞，“我自己的不可以，對不起。”

縱然他控一切，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命。

或許早在他當初選擇幫玄淩一起權傾九的時候，他的命就不屬於自己了——這條路一直就是他自己選的。

後頸的箭搖搖墜，流如注的淌下來，男人緩慢而無力的閉上眼睛。

周圍的打鬥聲越來越低，鋪蓋地的援兵進，源源不斷，終於獲得了倒的勝利。

可是夏梵音肩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雙有些發，甚至扶不他。

“霧落……霧落……”

此時此刻，除了他，竟然不知道什麽，然後腦子裏醺然炸開一抹什麽，猛地想起自己會醫，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希，用力扶著他尋找著他上的傷口。

“來人，來人啊！”

的目四搜尋，厲聲疾呼道：“快找藥箱來，給我藥箱和火燭刀子！”

人群中，立刻有丫鬟反應過來。

也不管是不是會醫，急忙應道：“是！”

夏梵音收回視線，到霧落後背的跡時，帶著某種強烈的希——如果傷在背後，一定還有救！

可是，當順著跡緩緩的移著手，卻措手不及的發現了他後頸的短箭。

猛地又是一震。

後頸？

危險區域。

“七……”

大約是看到僵住了，忽然有人了一聲。

低沉而悉的嗓音。

是權傾九。

夏梵音眼睫一，索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然後睜眸，將霧落緩緩的放下來，仔細的替他探脈檢查了一下——幸好短箭很短，沒有刺穿咽的傷，隻是箭上有毒，且毒素迅速蔓延五髒六腑。

這是……朱雀之毒？

霧落已經閉上眼睛，脈搏十分微弱。

夏梵音眉心鎖一個結，死死盯著他逐漸呈現暗紅的臉，“霧落……我要幫你拔箭了。”

眾人看探脈的作十分悉，都確信了的醫，不疑有他，任由作。

可是就在此時——

“娘娘。”

如枯井般無波無瀾的嗓音響起時，一襲翩然如玉的白影驀然出現在眾人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