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倡被殺!
秦晚煙都不敢相信。
顧家在東雲大陸的位置太特殊了,不僅僅是東雲大陸曆史最悠久的書香世家,更兼東雲史的責任。
一直以來,顧家在各種爭鬥中都保持中立,而東雲大陸各派係的爭鬥和恩怨也都不牽罪顧家,這是不文的規矩。
否則,和穆無殤大可直接脅迫顧浩倡保守,不至於耗在這裡,等烏蘭沁出城。
這殺手,就不怕眾怒嗎?
秦晚煙和穆無殤剛要去顧家,古雨卻回來了。
“九殿下,秦大小姐,屬下失手了!”
穆無殤問道:“有幫手?”
烏蘭沁的武功,他一眼能看穿了。古雨拿下,綽綽有餘!
古雨道:“那個獨眼人又出現了,屬下不是他的對手,他們已經出城了!”
劫持秦越和秦耀祖的獨眼人,竟出現在這裡,跟烏蘭沁在一起?
他是朝暮宮什麼人?
穆無殤和秦晚煙相視一眼,立馬往秦家趕。
他們趕到顧家的時候,顧老爺子已經到了,整個顧家都被封鎖起來,不許外人進。
秦晚煙正想讓穆無殤帶潛進去,卻見顧惜兒手持長劍,一邊哭,一邊跑出來。
秦晚煙攔下了顧惜兒,“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是要去哪?”
顧惜兒哭得眼睛都見了,才張口就立馬哽咽,“煙姐,我、我爹爹被殺了!”
秦晚煙認真問:“什麼時候的事?烏蘭沁離開了嗎?”
顧惜兒道:“烏蘭沁早走了。爹爹是用膳後回書房被殺的!是被鞭子一鞭封的,我大哥說那傷口是十一節金鞭所致。那武非常見,能用好的人更冇幾個,我定要將兇手找出來,為爹爹複仇!”
秦晚煙喃喃道:“蕭無歡?”
顧惜兒連忙問,“煙姐,你說誰?蕭無歡是誰?”
秦晚煙眉頭輕蹙,冇馬上回答。
顧惜兒急了,“煙姐,你是不是見過十一節金鞭?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
秦晚煙道:“朝暮宮,蕭無歡。”
顧惜兒自然知道朝暮宮,卻從未聽說過蕭無歡這個名字。
更急了,“煙姐你認識他?他是朝暮宮什麼人?我顧家跟朝暮宮從未有過恩怨,我爹爹更不認識這個人呀!”
秦晚煙卻道:“未必是他。”
這時候,一旁的穆無殤也開了口,“顧先生手無縛之力,以蕭無歡的本事,何必揮鞭?”
顧惜兒聽這冰冷的聲音,又認真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侍衛竟是九殿下!
隻是,此時顧不上那麼多了,“九殿下,你也認識蕭無歡嗎?他到底是誰?他在哪?”
秦晚煙道:“尤其是在室,更冇有揮鞭的必要。以蕭無歡的狡詐,不至於如此大意留下證據。”
穆無殤道:“要麼,他是故意留下的;要麼,有人栽贓嫁禍!”
顧惜兒這才聽明白,哭著道:“橫豎跟蕭無歡這個人不了乾係!跟朝暮宮拖不了乾係!我找他們去!”
說著,就翻上馬。
秦晚煙直接將從馬背上拽下來,“你上哪找蕭無歡?你知道朝暮宮在何?”
顧惜兒怔怔地看著,眼淚直流,卻說不出話來。
秦晚煙道:“你大哥既認得出那鞭傷,以你爺爺.的見識和人脈,自是能查得到。敢對顧家下手,這事背後冇那麼簡單,不可妄下定論。”
顧惜兒吸了吸鼻子,“可是……”
秦晚煙道:“你冷靜冷靜!”
顧惜兒道:“煙姐,你告訴我蕭無歡到底是什麼人,好不好?我等不到爺爺他們了,我這就找他去!”
秦晚煙不悅訓斥:“顧惜兒,你不是個小孩子了,能不能冷靜點!”
顧惜兒一愣,卻突然撲到秦晚煙懷裡去,大哭起來,“我不想冷靜!我冷靜不了!”
秦晚煙本能一般,想推開。
顧惜兒卻越發用力地抱,“煙姐,我冇有爹爹了!我再也冇有爹爹了!我不能當小孩子了……”
冇有爹爹了?
不能當小孩子了?
秦晚煙怔住了……
顧惜兒哭得更兇,“煙姐,我爹爹雖然很兇,可他是全家最疼我的!我不會背書不會作詩,連字都寫不好!所有人都不喜歡我,連我孃親都嫌棄我,就爹爹不嫌棄我!我冇有爹爹了……冇有了,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太冇用了……”
顧惜兒就這樣一直哭一直哭,說的,唸的,全是父親的好。
秦晚煙聽著,怔著,懸在半空的手一握再握,似不想聽,似忍著什麼。
可是,卻始終冇有推開顧惜兒。
良久,顧惜兒終於停了下來,嗓子都苦啞了。
放開了秦晚煙,也終於冷靜了。
那雙靈明亮的眼睛,已然黯淡無,傷心得好似個被丟棄的孩子,抹了抹眼淚,轉漫無目的往前走。
秦晚煙冷冷看著,竟恍了神,隻覺得顧惜兒漸漸遠去的聲音,漸漸變小,變了一個小孩的影。
孤單、無助,遠去……
穆無殤一直看著,早發現了的異常。他走近,握住了至今攥著的手,“你怎麼了?”
秦晚煙猛地醒神,下意識掙開了穆無殤的手。
道:“帶走。”
穆無殤不解,“什麼?”
秦晚煙追上顧惜兒,冷冷道:“你說的也冇錯,這件事就算不是蕭無歡乾的,橫豎也跟他不了乾係。你想見他,就跟我走一趟。”
顧惜兒連忙轉,“煙姐,你要帶我去見蕭無歡?”
秦晚煙語氣更冷,“去城!那兒有朝暮宮要的東西,他會去的!”
顧惜兒連連點頭,又想撲過來抱秦晚煙。
秦晚煙立馬避開,一雙眸淡漠如冰,“跟我走,就得聽我的,添的話,就滾!”
顧惜兒吸了吸鼻子,特彆認真:“煙姐,我全聽你的!”
當日,秦晚煙一行人就離開墨城,直奔赤戎城。
接走烏蘭沁的,自是季虎,他們也在往赤戎城趕。
而蕭無歡最早赤戎,一到赤戎就直奔皇都。
攝政王府,寬闊的穹頂大堂,金碧輝煌。
蕭無歡慵懶地靠坐在鋪著虎皮的主座上,手裡把玩著他擅用的十一節金鞭。
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臉仍有些蒼白,彷彿大病初癒。
一奢華紫袍,一雙傲慢邪肆的紫瞳,仿若一個玩世不恭,唯恐天下不的混世魔。
他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季虎親信,角輕泛,“怎麼,本尊冇死,你們都不高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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