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慈詫異:“不是把倆皇子都罰了嗎?這事兒不是過去了嗎?”
剛說完,楊念慈就覺得不對了,是啊,罰了倆王爺,可下面那些直接間接導致河堤崩塌的員一個沒呀?
果然,餘老爺子歎氣:“那是罰兩位王爺只爭論個不休的。看著快過年了,各打五十,等安生過完年再算賬。”
楊念慈點頭:“皇上真是心善,還讓那些人過個團圓年。”
幾人無語,這年再團圓,那些人心裡有鬼,也過不安生。脖子上架把刀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那滋味兒好?皇上估計早派人暗地裡看著了,就看他們怎麼個攀扯法兒,還能扯出什麼人來。
“那跟咱們沒關系吧,我看外公和舅舅怎麼發愁呢?”
幾人就想,果然是宅婦人,朝堂之事牽一發而全,卻只要知道跟自家沒關系就不再上心了。
若是別人,餘老爺子懶得說,餘舅舅更是沒那習慣,餘表哥自然也不會,可這是楊念慈啊,餘老爺子和餘舅舅都樂意給解。人家可是關心自己呢,小棉襖啊,餘家沒有啊。
軒轅倒是樂意跟講,但他其實對朝堂上的事看得不如兩人清楚,還於學習階段,就忍著沒說話。
餘舅舅看了老父一眼,咳了聲解釋道:“河堤水道是歸工部管的,出了問題,自然是工部首當其沖。等皇上騰出手來,怕是工部會有大變…”
餘舅舅指了指自己。
楊念慈眨眨眼,恍然大悟:“對哦,舅舅你是工部的哦。”
餘啟宏看向,不會表妹一直不清楚父親在哪個衙門吧?
“舅舅你是說,皇上會拿你刀子?不會吧,不是還有你的上峰尚書大人嗎?”
餘舅舅苦笑:“應該不會。”抬手拱了拱禮:“虧你提醒,咱家當先捐銀,得聖上誇贊還賜了字。只是工部其他人就不知了。哎…”
工部有幾個平日裡得不錯的同僚,不知他們會不會被連累?明明是…
“那舅舅的上峰怎麼說?”
餘舅舅一愣:“尚書大人?原尚書大人在上年開春後便請辭回老家了。之後尚書之位一直空著呢。”
楊念慈皺眉:“那麼巧?”
餘舅舅笑道:“尚書大人的老母年老弱。神頭大不如前,想回老家。尚書大人奉母至孝,便遞了折子辭隨母歸鄉。當時,皇上還贊尚書大人純孝準他榮養。不過。尚書大人老母將近八十,自己也有了春秋,我來京後只趕上送別大人。尚書大人還慨,自己神不足,無法為君盡忠呢。哎。我回京就是尚書大人一手安排的,沒想到卻只得回來送別他。不然,我還能在江南等候大人。”
楊念慈卻聽出別的味道:“舅舅,你跟尚書大人關系匪淺吧。”
餘老爺子笑:“外公跟尚書大人是好友,你舅舅進了工部衙門一直得尚書大人照料。他的臭脾氣都是投了大人的緣。”
楊念慈笑笑:“是啊,得虧尚書大人把舅舅回來,不然舅舅呆在江南,這大水一發,不管有沒有關系,舅舅都免不了牽連。”
幾人心裡一個咯噔。莫非這裡面真有什麼緣故?
軒轅看向楊念慈,這人又瞎撞上什麼了?
楊念慈這只是順著覺那麼一說,但真沒什麼政治熱,說完就放亮了兩只眼:“那麼說,舅舅有機會高升了?”
餘舅舅苦笑,還高升呢,不被降職罰薪就是好的了,他也只求能保全自己。
餘老爺子著胡子搖頭:“雷霆之怒下,難!難!難!”
楊念慈歎:“真的沒機會了?”
餘啟宏看表妹皺著臉的樣子很有趣,沖下道了聲:“要是父親能有辦法解決這種大災。還真說不定了。”
楊念慈傻眼,怎麼解決?就這一次的理方法還算及時救了不百姓,但這是多人運籌配合之下的結果啊。
餘舅舅咳了聲:“好了,不說這事兒了。浚兒差事做得如何?”
軒轅只笑道:“多謝外公舅舅關心,我那裡倒沒什麼。有不服的只管打趴下就是。”
幾人見他說的輕松戲侃,均笑了起來。
只是楊念慈沒搭理他,還皺著小臉苦思,怎麼辦怎麼辦?
軒轅不由生氣,不給你男人捧場不是?
“想什麼呢?”
“想怎麼幹掉秋相啊。”
幾人都覺得牙疼。秋相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那廂,秋相毫不知道被人莫名其妙惦記著要幹掉。孫得端王相陪回娘家,他開了中門親自迎進去。相互見了禮,夫人和媳婦兒帶著孫進院,他引著端王去了書房。兩人就目前的局勢分析了一番。
端王咬牙切齒:“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了那麼多假證來汙蔑本王。”
秋相皺眉道:“咱們都知道是假證,平王那邊更是知道,那為何還拿出來?”
端王眉眼一。
“唉――,平王這是故意的,不管真假,他一口咬定了咱們是咱們出手將那些人毀了去,只為讓老爺子心存芥。他是想兩敗俱傷啊,就算自己被罰被降,也要拉著您一塊啊。”
端王咬牙:“這個無賴。”
從一開始布局,他們就小心的不留一馬腳,怎麼可能被平王找出那麼多的人證證?誰知這廝竟玩了這手?果然不要臉。
“太師大人如何說?”
徐太師上了年紀,雖仍掛了頭銜,但早不上朝,只在幕後出主意。況且,多年積攢的人脈和聲,才是對端王最有利的資本。
端王悶悶不樂道:“外公說,且行且看。”
平王這次跟瘋狗似的咬人,跟以往的路子不一樣,恐怕是知道萬一這次被自己這個哥哥得逞,他怕是再沒機會了吧。
秋相歎了口氣:“只得這樣了。就算咱事先的預測不了真,最差的結果也只是維持現狀了。”
反正對王爺您沒什麼損失。
端王面上一笑,心裡卻不由想著,若是段相,肯定會提出出人意料的好點子吧。
敲門聲響起,端王近侍來報:宮裡來請。
端王有些意外,近侍低低說了句什麼,端王吃了一驚,起道:“本王進宮一趟,再來接側妃。”
秋相立即將人送了出去,撚著胡子尖兒猜測,應該不是皇上有召。看那人避諱的模樣,當是徐貴妃有事兒?搖搖頭,疾步進了院。
秋相進了正院,外廳裡坐了大大小小的主子,正聊的熱鬧。
秋相咳了聲兒。
秋老夫人立即道:“不如大家夥兒先去紫燕廳,那裡寬敞又暖和,過會兒咱們就開席。”
眾人明了,這是要清場,紛紛起行禮,優雅迅速的離去。
屋子裡一時只剩了秋相夫妻和秋大爺夫妻以及秋側妃。
秋老夫人的丫鬟也帶著眾下人出了去,自己親自守在門口旁邊。另一邊是秋側妃的大丫鬟。
秋相攔著孫又要行禮,當即問道:“將王府的勢細細說來。”
秋側妃一愣,便將大小事覺得能說和應該說的說了個底朝天,知道祖父是自己真正的靠山,至自己出頭前得全靠祖父謀劃,秋側妃不敢也不想瞞,著重說了柳王妃和段側妃。
直說的口幹,秋側妃才停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秋相思索半天方道:“王妃不好對付啊。聽你說著,端王很是敬啊。不過,於我們無妨,你日後仍是要跟著王妃走。”
秋側妃點頭,本來柳王妃便是王爺的外公和貴妃娘娘選中的,又得了皇上的首肯,如今更是看著王爺也將放在心上,自己是傻了才會跟王妃作對。哦,對了,還真有個傻子!
想到這兒呢,就聽祖父糾結問道:“那段側妃真如你所說?”
怎麼聽也不像是姓段的兒啊?手段真的很…不怎麼樣啊。
秋側妃不由輕蔑:“以往還沒看出來呢,現在才瞧得真真的,不虧母親那個出。”
現在這個關頭,不想著如何幫王爺如願,每日裡只搶男人爭寵,什麼手段都出,真是娘教出來的。早就看得出來,王爺雖然去院裡的多,可真心沒跟講什麼有用的話。秋側妃心裡鄙夷,你爹還是段相呢,都不知道好好利用這一點兒。
段四真心冤啊,倒是想呢,可惜段相不從啊。
秋相也輕蔑一笑:“姓段的養了個好兒。”說著又不由皺眉:“姓段的怎麼沒教教?”
秋側妃也想不明白。雖然們為側,但也只比正妃矮半頭,跟那些僅以侍人的小妾什麼的可不同。們的地位更多取決於娘家的權勢能力,可以這樣說,如果娘家得勢重用,什麼也不用做自然能在這位置上坐得穩穩當當。如果娘家沒落了,除非男人被迷得五迷三道昏了頭腦,不然不管你落到如何結局,你都得把這把椅子出來,有“能”者居之。
因此,秋側妃百思不得其解,段四如此賣力的搶人截人到底為哪般呢?
一直沒說話的秋大夫人,秋側妃的親娘幽幽道了聲:“萬一讓段側妃誕下王爺的長子…”
要知道,端王如今還沒個兒子呢,前王妃只生了兒就去了,如今自然養在柳王妃膝下,除了小郡主外便別無所出了。
秋側妃心裡一,手指頭絞了帕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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