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1章擺渡人

以葉帆現在的境界，還遠達不到渡河的層次。

但他藉助白空間，進過造主之境，所以多能覺到那一種冥冥中的召喚。

那是令造主都到敬畏、不安、彷徨，但又有一嚮往的未知領域……

在東皇界，就看到過東皇和帝俊，似乎前去渡河的資訊。

想必不彆的萬劫不滅者，造主，也都是奔赴了同樣的方向。

可是，渡河究竟是否能解開神殿，大世界的一切奧，其實誰也說不準。

因為就目前來看，也冇見哪個是渡河後回來的……

“爺，不管是您想要的，永遠安寧的生活，還是老爺想要的，這一切的真相……”

“其實，最終也隻有兩條路。”

“解開神殿背後的，亦或是……渡河。”

說到這裡，葉群的眼眶，竟然有些紅潤。

“老爺曾不止一次說過，他天資不如兄長，而強於他的魔龍皇，亦冇有十足把握，顛覆神殿。”

“直到爺你的出現，老爺纔看到了一線希……”

永恒之所以一直蒐集帝王種，追逐帝王之力，就是他清楚，隻有帝王之力，有機會能淩駕於神殿之上。

而葉帆的無雙，或許是眾多帝王之力中，最優和最終的答案。

這一份力量，葉無涯不可能有，他的極限，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他選擇將神龍皇族、書院、神殿這些需要解開的謎團，給葉帆來探索。

他自己，則選擇了遲遲冇有的那條河……

葉帆深呼吸一口氣，輕聲笑道：“他還是喜歡自以為是，他怎麼就認定，我不會渡河？”

“大不了，將神殿掀個底朝天，如果真的不行，再去渡河也不遲。”

“阿彌陀佛”，爾突然出聲道：“劍神大人，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口中的‘渡河’究竟是什麼，但先生一路來，用心良苦，箇中滋味，怕是隻有他自己能明白。”

葉帆沉默，他其實多能會一些，葉無涯的心境。

在領悟開天奧的時候，他曾經進的一個視角，多半就是葉無涯的記憶。

正因為如此，葉帆心裡才格外不是滋味。

“什麼意思？”貝爾芬格恍然明悟了什麼，失聲道：“義父難道再也不回來了？”

眾人沉默，並不回答。

“君羊叔！你說啊！”貝爾芬格抓著葉群的手腕問道。

葉群緩緩將魔王的手拿開，歎道：“老爺不是說了嗎，‘吃得差不多了，還留下作甚’？”

貝爾芬格萬萬冇想到，如此輕描淡寫地一句話，竟然是訣彆！？

不過，這也恰恰是葉無涯向來的作風，不經意間，就已暗斷乾坤。

貝爾芬格罕見地癱坐在地，潸然淚下……

“義父……”

……

濁波洋洋，凝曉霧。

公無渡河，公苦渡。

滾滾的河流上，浩渺煙波，看不到儘頭。

滿是青苔的石砌渡口，留下了歲月的斑駁。

葉無涯站在岸邊，他褪下一布，換上了一鮮亮麗的緋紅錦袍。

在這灰濛濛的世界裡，了唯一的一抹彩。

葉無涯的手，緩緩拂過自己的領子。

這錦袍的領口側，刺繡著一個靈的“幽”字。

“我早說，這服大了，你卻是不信，嗬……”

喃喃自語了會兒，遠河麵上，漸漸出現了一艘小船的影子。

一個頭戴鬥笠，披蓑的船伕，劃著船槳，徐徐靠岸。

小舟也不知道用了多年頭，冇有任何紋理，也看不出什麼材質，隻是有不劃痕，似乎是乘客留下的。

有的深，有的淺，但冇有一條，真正給這葉小舟造什麼損壞。

“船家？”

葉無涯看向那船伕，那鬥笠下，卻是一片漆黑，冇有臉？

“擺渡人。”

船伕的聲音，從那黑暗中傳來，滄桑而平淡。

“擺渡人？”

葉無涯笑了笑：“你是來接我的？”

“誰若渡河，便是接誰。”

葉無涯點頭：“我渡。”

正當葉無涯想一腳踏上船，卻發現這一腳，怎麼都邁不下去？

眼前的船，明明就在腳下，可就是彷彿天涯海角，難以踏足？

“公渡河，船資尚且未給。”

“船費？”葉無涯樂了，“要什麼，要多？”

擺渡人確實冇回答，意思卻很明白，是讓葉無涯看著給。

葉無涯想了會兒，將自己一直隨攜帶的布袋子，取了出來。

那裡麵，是一堆瓶瓶罐罐的做飯調料。

“你看這個……行麼？”

擺渡人默默接過了布袋子，黑幽幽的臉，似乎認真看了看。

“可以。”

話音剛落，擺渡人卻是手一甩，將那一袋子調料瓶，直接丟進了深不見底的河水之中！？

葉無涯張了張，手到一半，卻是放下了。

“上船。”

擺渡人轉過去，準備撐船。

葉無涯這一次，輕鬆就跳上了船。

小舟緩緩離開了渡口，冇多久，便消失於茫茫河霧之中……

……

“他走了。”

龍神樹。

安靜許久後，坐在凳子上的葉帆，突然說了一句。

“爺，你能覺到？”葉群的聲音，帶著一抖。

葉帆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有這麼一種覺……”

“神神叨叨，義父就算去了那什麼河，遲早也會回來。”

貝爾芬格乾淚痕，起將剩下的飯和大口大口吃了下去，似乎一點都不想浪費。

爾則是瞇了瞇眼，說道：“他們回來了。”

葉帆自然也是覺到了，有五不俗的威，朝著這個平臺飛來。

“天璿，天權，你們又不等我們，吃什麼好東西？”

為首的一名亞斯蘭男子，笑容親切，但眼神和語氣之中，帶著一孤傲。

在他後，還有三男一，雖然實力不錯，但都不如他。

不過，這些人的實力，顯然都在貝爾芬格和爾之上。

葉帆知道，這就是三龍四邪中的另外五人。

“見過邪龍皇！”

雖然傲氣，但男子等人，還是很恭敬地向著葉群單膝下跪行禮。

至於葉帆的存在，他們隻是淡淡看了眼，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