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個還有了孕。

冇有嫡子，先有了庶子，隻想想以後的日子，張紅玉就隻覺得前路渺茫。

自己是庶,但自己了正妻,就特彆討厭庶出……不要，隻要還冇生下,就還有轉機。

大喜日子出了這樣的事,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張紅玉沉著臉家了兩位丫鬟的茶,很快將人打發走。這纔看向林端玉：“夫君，你何時去書院？”

林端玉想了想：“先陪你幾日，回門之後再說。”

張紅玉對這回答頗為滿意,想了想，又有些發愁：“母親這麼針對我，明顯是為給大嫂出頭。日後……我一個人留在府裡,會不會被為難？”

林端玉不知該如何回答。

為人兒媳，被為難又能如何？

“如果夫人太過分,你就去找我姨娘。”林端玉隻得這麼說。

張紅玉聽到這話，有些泄氣。

劉姨娘一個妾室,還能跑去跟夫人理論不？

冇嫁進來之前,滿心期待。可進門之後先是被人奚落……都不敢想象昨天那些賓客離開之後會如何議論自己。後來又遇上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更是有了孕，種種加起來，等於連潑幾盆涼水。再多的期待都冇了。

府裡多了一個人,對楚雲梨冇什麼影響。夫妻倆還是每日早上去園子裡練劍，更多的時候留在院子裡曬太。秦安陪著看醫書或者熬藥。

兩人隻要互相陪伴，就覺得很滿足。偶爾抬頭相視,都忍不住失笑。

夫妻倆很好，秦夫人已經看出來了。就連秦大人，也看出二人相親昵。

說真的，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那個病秧子兒子會有這麼溫的一麵，除了對他們夫妻以外的人都能溫言細語。

秦夫人現如今心很好，長子的一天天好轉，雖然還冇恢複如常，但已經行自如，比先前躺在床上麵死氣的樣子要好多了。

並且，因為每天都會去探兒子，也格外關注兒子院子裡發生的事。已然發現，兒子的吃穿都是兒媳一手持……當初順口找的那個偏方的藉口，好像變了真的。

當初道長批命，秦夫人會答應，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最要的是，兒子也不牴。想在兒子臨去之前幫他娶個媳婦。

並不太通道長的批命。因此，兒子會好轉，純粹是因為兒媳的照顧……兒媳好像真的會一些偏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已經得了實惠，便不想深查，冇有派人去田家所在的村子裡詢問，也未問過那所謂的偏方是何。反正隻知道，兒媳是拿著的救命恩人就行。

對好一些總冇錯。

偶而小夫妻倆在園子裡練劍，秦夫人也會旁觀。有問過大夫，大夫說了，子弱的人多練一練，確實會變得康健。

這一日，秦夫人又來了，吃完了兩盤點心之後，愉悅地回去理後宅的事務。

剛走，張紅玉帶著人繞了過來。

知道秦安夫妻倆在這邊獨，以前也不過來，可實在按捺不住，一個鄉下的農嫁尚書府之後，竟然還得了男人的寵，戲文都不敢這麼唱啊！

過來就是想看一看，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雲梨察覺到有視線，側頭看過去，頓時皺起眉來：“弟妹有事？”

張紅玉有些尷尬：“我隨便走走，剛好到了這裡。嫂嫂，我打擾你們了嗎？”

“打擾了。”楚雲梨冷著臉：“麻煩你站遠一點。”

張紅玉有些惱怒：“嫂嫂未免太過霸道，這裡是尚書府，你是尚書府的兒媳，我同樣也是。雖說日後該大哥當家，我們都要搬出去。但我們這不是還冇搬嗎？嫂嫂現在就讓我滾遠一點，怕是不太合適。”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雲梨強調道：“我希你能離我夫君遠一點。畢竟，你……”

張紅玉臉都黑了，氣得口起伏，咬牙道：“我爹是翰林院學士，我並非那不懂規矩的姑娘。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心悅夫君而已。是不是因為你的遷怒，我又何必使這種下策？”

楚雲梨訝然：“你的意思是，你和二弟是故意違逆母親的意思？”

張紅玉：“……”

“我隻是想告訴嫂嫂一聲，當初那兩個管事嫁的事，我娘和姨娘是真的不知。”

楚雲梨頷首：“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家都了委屈，然後惺惺相惜，這才互相生出意的？”

張紅玉不知道該怎麼接。

早在林端玉從鄉下回來，就已經對他生出愫，可明顯是不能這麼承認，否則，麵前這鄉下丫頭又該說們是心積慮了。

見不說話，楚雲梨冷笑道：“我來京城也不是一兩天，聽說過不主子做錯事東窗事發後讓下人頂罪的事。我覺得你娘就是如此。哪怕張夫人在此，我也敢這麼說。除非，那兩個還未送到衙門就死了的管事能活過來親口證明。”

張紅玉恨得咬牙切齒：“你這是為難人。”

楚雲梨揚眉：“這算什麼為難？我當初被嫁給一個混混鰥夫，那才為難呢。弟妹可能不知道那人的脾，他先前的那個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所以說，張夫人還真是心積慮，幫我選了一門好親。這份恩，我到現在還記著呢。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厚報。”

也就是說，會報仇。

張紅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最開始是家，田蘭芝是農家。在田蘭芝麵前天生就有幾份優越，可是現在，田蘭芝是長嫂，是庶子媳婦，如果田蘭芝鐵了心為難，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都說實時務者為俊傑，張紅玉抿了抿，很快就有了主意：“這件事，我娘是真的不知。嫂嫂，我知道你曾經的過往很不堪，但那都是你運氣不好……”

楚雲梨點點頭：“我覺得也是。你說村裡那麼多的人，我偏偏和一個會讀書的男人定親，完了他才變了大戶人家的公子，直接就退了親事，我們家不敢糾纏，卻冇想到事還冇完，若不是我膽子大，現在已經被那個鰥夫打得半死了。”

張紅玉聽著，忍不住道：“那些事到底冇發生，嫂嫂就不要胡思想了。”

但那些事真正發生過了。

而田蘭芝也因此丟了一條小命。

確實倒黴，上了張夫人和劉姨娘這樣拿著權勢迫百姓的人。

楚雲梨現在是騰不出手來，過個一兩年，秦安子好轉，等秦夫人接了的聰慧之後，一定會慢慢把府裡的事給，到得那時，再騰出手來去查張夫人。

張夫人不可能隻做這一件迫百姓的事，隻要細查，肯定能將張嘉連拔起。張紅玉冇了孃家，便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弟妹，你在這裡太久，已經打擾到我們了。”秦安很不高興，明明和媳婦相得好好的，偏偏要跳出這些不長眼的人來。說真的，若不是念著母親擔憂自己，他真的想帶著妻子搬去郊外的莊子上，不許任何人打擾。

楚雲梨看出他的不悅，握了握他的手：“我們再練一遍。”

兩人練鴛鴦劍，起落間配合得當，特彆默契。張紅玉雖然看不出好賴，但能看得出二人之間的親近，心底裡特彆羨慕。

可惜，夫君不在。

不過，張紅玉轉而又想，林端玉得為兩人的以後拚搏，秦安一個病秧子，當然能陪著妻子，因為他本陪不了多久……田蘭芝再囂張，等守了寡冇了靠山，便隻能在這後院中枯萎。

來日方長，且走著瞧。

想著這些，張洪雨心特彆好，回去的路上還哼著小曲兒。可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園子裡扶著肚子轉悠的丫鬟。

那肚子並未想顯懷，丫鬟卻撐著腰，服特彆疲累的模樣，看得人憋氣不已。更讓張紅玉難的是，他們夫妻常年分彆，想要有孕，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這丫鬟……那肚子不能留了。

張紅玉這麼想著，心下發了狠，回屋就寫了一封信送回孃家。

張夫人早在二人回門之際，就聽說了那個丫鬟的事，當即氣得七竅生煙，可有秦夫人的吩咐在，也隻能勸說了兒徐徐圖之，等以後再找機會。

得到兒的信，也覺得丫鬟太過囂張。

在主母之前有了孕，不好好著，反而跑到主母跟前炫耀，誰給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