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嚴大人講的看似有理,但也牽強,尤其他的話都是建立在猜想揣測之上,只要端王看準立時反擊,也不過是虛驚一場。
端王的黨羽們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們也不是酒囊飯袋,互相使了個眼,就待反擊。
但是――
嚴大人話鋒一轉:“回稟皇上,王爺之尊,臣不敢冒犯。臣所言皆有依據,還請皇上覽。”
嚴大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木細長匣子,恭敬捧上。
大總管在皇帝示意下,親自取了過去,又被皇帝吩咐,才敢打開來。
端王微微抬頭,想看清楚裡面是什麼,但皇帝並未拿出什麼東西來,而是就著大總管的手,目投到匣子裡,中間還示意大總管手進去弄了弄。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不勝厭煩的讓大總管退到一邊。端王目隨著移,但大總管捂得嚴實,沒出一一毫就蓋了匣子還放進了自己的袖裡。
皇帝臉更青白了幾分,一時間,大殿上無人敢出聲。
端王結不自覺了,張的看著皇帝的臉。那匣子裡是什麼?不用費心思也知道,平王又使出了往日的伎倆。自己有沒有跟刺客勾結,自己能不知道嗎?平王這孫子一定又造了假證據誣陷自己!
端王不怕他誣陷,自己本來就是清白的。但老爺子這次的反應不對,如果他立時罵了出來,還好說,但這次竟一言不發…端王不自回想起,老爺子墜馬後,自己被軒轅冀哭得心煩,一時控制不住就了殺意…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爺子的心思。
龍椅上的皇帝仿佛在閉眼養神,等再睜開眼,眾人只覺皇帝好似又老了幾歲。
端王心裡咯噔一聲。
“寧王…”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沒有再理會端王,卻是看向軒轅。
難道這事還牽扯到了寧王?這裡還有什麼?
“你這個不孝的混賬!…”
接下來,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皇帝怒斥寧王是如何如何的不孝順,如何如何的不聽話。如何如何的不省心…眾人都聽出皇帝沒說出口的意思:你要是跟著朕去大潢,朕還會傷?
眾人心裡都很無語,難道您還指著寧王再給您擋一次箭?您雖然是皇帝但也不能不講理吧。
覺得寧王太過桀驁不馴的大臣都不有些同他了,尤其看到寧王一臉平靜並不爭辯的一副順從不講理老子的孝子模樣,對他終於有了點兒好印象。
罵著罵著。皇帝力不支,撐著喝道:“沒用的混賬!你們就在這裡跪著,朕不讓起誰也不準起來!”
雖然沒點名道姓,但眾人都知道皇帝說的是端王和寧王。
好嘛,皇帝火氣太大,誰也不敢提別的。看著端王和寧王整齊跪了下去,皇帝怒火沖沖的讓人抬著走了。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搖搖頭,歎息著相伴著也走了。
這時候。不管是求還是什麼,都會被皇帝遷怒啊。
大殿上人走了個幹淨,只餘兩三個值的小太監嚇得哆哆嗦嗦,想走不敢,不想留卻不行。恨不得把腦袋擰到後面去,只好在角落裡。
端王有些失神,匣子裡到底是什麼,是什麼讓老爺子看後會有那種奇怪的反應?
“還能是什麼?總歸是對你不利的東西。”
端王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突然對自己說話的寧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把心思說了出來。
“你如此想?”
“還想什麼?”軒轅輕輕松松站起來。拍了拍下擺:“明眼人都能猜出來吧。”
“你,你去哪裡?”端王抬頭看著軒轅要往外走,連忙問道:“父皇讓我們罰跪…”
軒轅停住腳,微微轉看著他嗤笑道:“父皇生著氣呢。什麼時候我們起來?不得把膝蓋跪爛了。”
端王心裡戚戚,這事兒他有經驗啊,還真的會爛。
“要跪你跪吧。反正我要回去了,大不了再罰我唄,再大不了逐出家門。我怕什麼。”
端王又是不恥又是豔羨,還有一茫然。寧王是在嘲笑本王?
軒轅才不管他什麼心思,瀟瀟灑灑回家了,還跟一路人打招呼。
話說,宮裡都知道您被罰著跪呢,皇帝這會兒絕對沒讓您起來,您這麼囂張,真的好嗎?
端王以前和平王一起罰跪時,兩人都誠實的跪足了時辰,有人比著,看著對方呲牙咧,自己遭的那份罪好像也輕了。但軒轅才膝蓋沾了沾地就走了,只留他一個人苦哈哈,這下就不好忍了,時間越長,端王膝蓋越疼,越覺得自己仿佛把軒轅那份跪也領了,越發不能忍。
終於,端王覺得不可忍了,心思一,迅速白了臉,子晃了晃,噗通一聲昏倒在地上。
端王閉著眼睛心道,就算沒人來抬自己也值了,躺一天總比跪一天強。
端王一倒,就有個殿外的小太監窺見了,飛快跑到一旮旯角裡招了招手。很快,徐貴妃就及時出現在乾清宮外,礙著皇帝不準人進的口諭,徐貴妃無法進去,卻一言不發兩眼淚汪汪的跪在路中間,意思是幫兒子跪了。
軒轅走時,就有人回稟了皇帝,皇帝涼涼一笑,就知道那混小子不會忍。可等到端王昏倒徐貴妃跪門的消息傳來,皇帝驚訝了,下意識去找鐘。
大總管明白皇帝的意思,忙輕聲道:“回皇上,還…不到半個時辰。”
皇帝氣笑了,這是被那混小子帶壞了?以前跪幾個時辰都心甘願不屈的,現在呢?忍不住了?皇帝角噙著一冷笑,是該忍不住了。
“跟徐貴妃講,把人抬回去吧。”
門外的徐貴妃恩戴德哭天抹淚的親自送兒子去了,沒覺得這話哪裡不對。
“皇上,您的藥好了,趁熱用了吧。”大總管端著藥碗走過來。
皇帝臉一僵,咳了聲:“朕累了,先睡了。”
大總管難得的堅持:“皇上。醫說了,這些藥對您好。”
皇帝角了,看看大總管這兩天鬢邊又多了的白發,還是端過來一口喝盡。
“著人去端王府和寧王府傳旨。”
“是。”大總管角也了。端王府也就算了,寧王府您還沒賜出去就收回了。
楊念慈直到老人劉公公來傳旨才知道軒轅又做了什麼好事。
有外人在不能落軒轅的面子,想給劉公公個笑臉,可惜蘋果不給力,楊念慈努力了好幾次也沒出笑。最後還是憋不住火氣,問了聲:“劉公公您什麼時候能送個好信兒來?”
劉公公淚奔,倫家也不想這樣的好不好?
劉公公一走,楊念慈立即叉著腰把人都趕了出去,瞪著軒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軒轅還想順著牆角溜出去呢,楊念慈看看茶杯舍不得,看看花瓶更舍不得,索了繡花鞋砸了過去。
軒轅心裡暗歎,一手接了個準。嬉皮笑臉轉過,放到鼻子上,**一笑:“香。”
“哼哼,”楊念慈不為所,冷笑道:“那你就吃了吧。老娘就不跟你算賬了。”
軒轅一噎,這上面的花朵再也咽不下去吧?
“惜兒…”
“別我!”楊念慈要抓狂了,沒穿鞋的那只腳踏在繡墩上,兩手叉腰,氣勢洶洶道:“上次你已經被罰了十年俸祿了,好好的王府也飛了!”
“看你說的。王爺的俸祿也不高,十年才幾個錢?王府有什麼好?還能好過咱的家去?”軒轅底氣十足的出手指頭劃了一圈,這金屋銀瓦珠寶氣的,誰家比得上?
“這次。又被罰了十年!前後二十年了!”
“不是說沒幾個錢嘛。”
楊念慈一手叉腰,另一手狠狠擊在桌面上,嘭的一聲巨響,手心疼了都顧不上。
“那罰銀十萬兩是怎麼回事?是老娘聽錯了嗎?十兩還是十萬兩?”
軒轅脖子一,支支吾吾道:“不用家裡出,我看看外邊還有――”
“還有個屁!”楊念慈口:“你的就是我的。放在家裡的是我的,放在外面的是我的,現在有的都是我的,將來要掙的更是我的!我的!我的!”楊念慈喊了一番,歇了歇,鄙夷道:“你倒是出去查查看呀,老娘倒要看看你能拿得出來嗎?”
軒轅淚奔,所以,自己不該讓惜兒幫著看賬目吧,看著看著這銀子就進了惜兒的腰包,還好惜兒大方,自己的零花錢沒缺過。
楊念慈見他不說話,恨鐵不鋼道:“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人怎麼不腦子?咱不能把膝蓋跪壞,你就不能想別的辦法?你也像端王一樣裝昏啊,大不了睡一天。父皇還真能把你怎麼著?”
軒轅不屑道:“小人行徑。”
楊念慈頭疼,隔空點著他的腦門子:“你大人,十萬兩啊,一年都白幹了!”
軒轅默,想了想道:“不給不就行了吧。”
楊念慈又生氣了:“就你會耍無賴,有你這樣的兒子,父皇能好糊弄到哪裡去?好吧,你不給,繼續罰俸祿,你的不夠康兒將來的也罰了,恩,這些是虛的,只要父皇派宮人去千千雪把賬房一接,哼,咱就給別人掙銀子吧。”
軒轅撓撓下,急了老頭子真能幹出這事來。
“父皇不好,心裡有氣,你個做兒子的就不能順著他點兒?”
軒轅心裡好苦,但什麼也不能說。
“行,我下次注意。”
楊念慈…還有下次呢,這爺倆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捋順了?
楊念慈苦惱自己的銀子,端王卻是苦惱自己的人生。
皇帝沒罰他銀子,但兩人有一項共同的懲罰,楊念慈和軒轅不約而同的忽視了,但這才是對端王致命的罰:端王和寧王剝奪一切政務,賦閑在家,沒有期限。
軒轅樂得如此,可端王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意思。尤其是宮裡的線傳來的消息:皇帝說是誰也不見,但唯一讓軒轅冀進去了!
再聯想到平王的左膀右臂昔日戰將們都在向軒轅冀示好,端王就看明白了平王的心思,他自己無,也不甘端王上位,為了謀一個未來更是為了謀條後路,平王要扶植軒轅冀上位!
端王心裡越來焦躁不安,老爺子幾次出效仿那位立皇孫的先帝,這事不是不可能真的。
當年老爺子上位後,還有兩個兄弟雖然廢了但還好好活著,滿朝文武都諫言為彰顯仁君大度,請皇帝既往不咎饒過兩位王爺。實際上是將兩人圈養起來,手下人都被殺了,兩個桿司令能掀起什麼浪來?但皇帝不同意,快刀斬麻將兩人死,甚至沒留全。雖然後來隨著年歲,老爺子手段和了些,想博得個仁君的名。但自太子去後,老爺子的心又變狠了,甚至越來越喜怒無常狠辣無,仿佛又回到了面對眾兄弟爭位的時候。
端王打了,老爺子千掙萬搶來的寶座,如果把兒子當了搶自己東西的敵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再進一步講,如果老爺子真對自己起了防範,平王又極力把兩次刺殺的事往自己上潑髒水,老爺子若真中意那小兔崽子,借機廢了自己不是不可能。打殺了自己,扶植軒轅冀上位,再有個注定不能坐上那位置的平王輔佐…呵呵,老爺子的心思便是如此吧?
只是…端王冷笑,老爺子就相信平王的心不是黑的?皇孫不止那一個!
對呀!想到這裡端王腦中靈一閃,大步來到書房門口,推開門對守著的心腹道:“快去請太師。哦,等等,本王親自過去。”
只是賦閑,好在沒足。如今更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端王有種預,最後的較量即將來臨。
柳王妃也得知了宮裡的事和端王的罰,擰著眉頭,皺出一個淺淺小窩,如今局勢不太妙呀,不管外人怎樣挑撥離間,最重要的還是父皇的態度呀。唉,現在太微妙了,自己還想找祖父父親迂回解救呢,可父皇這會兒必然聽到什麼都覺得是王爺搗鬼。算了,一不如一靜,靜待時機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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