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面,姜小易仍然在掉眼淚,喻澤一直摟著,其他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抑。
四個人里面材最壯實的鄭雁青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聲音很大,本來就安靜閉的電梯里所有人都聽見了。
最先笑開的是一直愁云慘霧哭哭啼啼的害者姜小易,長得文靜,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
“我還真的了。”喻澤嘀咕,“剛才運量大的驚人。”
“吃飯去吧。”孔安槐語氣也有笑意。
“我服扣子掉了一個。”制造了尷尬聲音的鄭雁青突然冒出一句,“媽蛋我的新服!”
然后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樣,四個孩子齊齊得笑出了聲。
喻潤一直沒說話,柱子一樣杵在角落,角扯了扯,看著自家母一樣護著室友的姐姐,眼底也有了笑意。
大戰過后大家決定吃一頓好的。
犒勞自己也順便慶祝姜小易告別渣男。
所以選了學校附近很有名的一家酸菜魚店,噼里啪啦的點了一堆。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打架……”已經恢復緒的姜小易小聲小氣的說,說完之后笑了一下,“好|爽。”
“你別!”鄭雁青做了個打住的作,“這種事一輩子經歷一次就夠了,我扣子都掉了!”
大家又是一通笑。
年輕的時候,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值得笑的東西。
“說起來這位從天而降扭轉戰局的帥哥到底是誰?”鄭雁青嗓門大,一句帥哥的喻潤的臉僵了僵,手里夾著的魚片抖了抖。
“我雙胞胎親弟弟。”喻澤揮了揮手,“喻潤。”
“啥?”另外三個人都抬頭看,喻澤個子不足一米六,說的這個親弟弟高眼看著絕對是破了一米九的,就這樣還雙胞胎?
“異卵!”喻澤像是這輩子已經回答了無數遍這樣的問題,答完就瞪著眼睛威脅,“不要問我為什麼長得不像也不要問我為什麼個子差那麼多。”
“臥槽,這世界真奇妙。”鄭雁青下了結論,其他兩個也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
姜小易舉起了啤酒杯,和喻潤了:“謝謝你啊,不然今天真要出大事了。”
其他人也跟著舉杯,在一起的時候,喻澤的表有些不自然。
似乎并不想大家把重點都放在喻潤上的樣子。
孔安槐抿了一口啤酒,把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
“你頭還痛不痛?”孔安槐問的是姜小易,卻一下子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對啊,我剛才看那渣男撞得特別狠。”喻澤迅速接了話茬。
話題于是又有意無意的繞回了剛才驚心魄的棒打渣男場面,開始比較起到底誰打到渣男的次數多上頭。
鄭雁青喝著酸菜魚湯,聲音豪邁的宣稱自己一定一拳打到了渣男肚子,喻澤則堅持那一拳打在了上,兩人鬧個不停。
姜小易仍然紅腫著眼睛,卻笑得如釋重負。
而孔安槐,里細細的嚼著鮮的魚片,滿臉笑容,眼睛卻瞄向了一直不說話的喻潤。
喻潤不聲的喝了一口啤酒,角又扯了扯,表看不出是不是不耐煩,菜卻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一直不說話,喻澤也再也沒有把話題轉到喻潤上。
喻澤和這個雙胞胎弟弟,關系似乎并不好。
孔安槐又撈了一塊魚片,瞇著眼睛嚼得正開心的時候,視線突然和喻潤對上。
兩人都是一怔,喻潤先移開了眼。
孔安槐甚至來不及收回自己剛才探究的表,客套的笑容只出一半,就這樣訕訕的收了回去。
***
回到宿舍,剛才打架的腎上腺素還沒有完全消失,四個姑娘又關上門在宿舍里嘀嘀咕咕了好一會。
出了口氣又大吃了一頓的姜小易只覺得自己渾輕松,打了個飽嗝之后對著喻澤說:“剛才吃飯你付的錢吧,一共多?你AA一下。”
寢室里不文的規定,出去吃飯一般都是喻澤這個寢室長先付錢,然后再找大家AA。
喻澤搖了搖頭:“不用了,這頓是喻潤請的。”
“不好吧!”鄭雁青從上鋪垂下一顆腦袋,臉上寫著不贊同,“這頓我們吃的多的,我后來還加了兩份小龍蝦。”
“對啊,我還一個人點了一份小份不辣的酸菜魚。”吃辣會鬧肚子的孔安槐也跟著反對。
“他有錢!”喻澤揮了揮手,低頭開始玩手機。
鄭雁青不依不饒的把腦袋又下來一點,半個子吊在床上:“都是學生能有什麼錢啊!”
“你弟弟也在B市讀書麼?哪個學校?”剛才吃飯的時候因為喻潤周的低氣,鄭雁青一直著沒問,憋狠了眼問的話都不帶標點符號。
“沒有,他沒讀書。”喻澤抬頭,看著頭發已經到面前的鄭雁青嘆口氣,“你要死了,一會掉下去頭著地就真的徹底智障了。”
鄭雁青嘿嘿兩聲,子拱上去了一點。
“他工作了啊?”姜小易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這次真的幫了我的大忙了,本來應該是我請你們吃飯的。”
喻澤哼哼,瞪了眼一直很八卦的室友們:“吃飯的時候,安槐怕我尷尬把話題帶過去了,怎麼你們這一個兩個都那麼沒眼力見兒又把這話茬給提起來了。”
“你們關系不好麼?”有眼力見兒的孔安槐此刻也抱著抱枕做出了聽八卦的準備。
剛才幫把話題帶過去,那是因為有喻潤這個外人在。
現在就們四個了,那就是嚴刑拷打時間。
嘆口氣,喻澤把又一次就要從上鋪下來的鄭雁青推回去,才點了點頭:“他從小叛逆,讀書讀不好,唯獨育好。”
“本來我爸打算給他弄一個育特長生,文化課再努力一點好歹還能讀個大學,但是他從高二開始就開始逃課,高中都差點沒讀完。”說完又嘆了口氣。
“……他看起來不像啊。”鄭雁青咋舌,喻潤看起來人是冷了點,坐在那里里氣的,但是干干凈凈,眼神磊落,不像是叛逆孩子啊,“而且在B市工作不好找,他能在這里找到工作也不簡單。”
“呵,他那個哪能工作,就是在作死。”喻澤的表冷了下來,“他書不好好讀,育特長生也不做,非得要去搞極限運。”
“攀巖,聽說過沒?拿著繩子弄點釘子就往懸崖峭壁上爬的那個東西,去年才摔斷一次,我媽天天哭,就怕哪天報紙上看到自己的兒子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說到最后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寢室里安靜了下來。
孔安槐抱著抱枕挪到了喻澤的床上,了喻澤的肩膀。
喻家是書香世家,從爺爺的爺爺開始,家里男大部分都是做教書匠的,而喻澤的爸爸,是Z大教授,在H市也頗有名氣。
Q大不好考,但是像喻澤這樣教育的家庭,似乎上Q大都是分事,卻偏偏出了個高中畢業就開始搞極限運的叛逆孩子。
到爬巖壁,定完一條線路就能賺到錢。
這種事,在喻家人眼里,都是投機倒把拿命在開玩笑的不正當工作。
喻澤覺得一言難盡,也覺得丟人。
所以和孔安槐們關系再好,也從來沒有主提過自己有個雙胞胎弟弟這件事,甚至他們家里,逢年過節的也恨不得沒有這個孩子。
大過年的只要喻潤一出現,再和的氣氛都會被他破壞殆盡。
自己爸爸這樣德高重修養良好的人,都經常被他氣得拿起凳子就砸。
那天晚上,孔安槐悄悄的查了一下攀巖。
那年代國跟攀巖相關的資料很,搜索引擎搜索攀巖出來的大多是某某國外選手攀巖墜崖的消息。
但是卻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大汗淋漓,古銅的皮□□在外面,手長腳長的像個蜘蛛一樣在嶙峋的巖壁上,眼神無比堅定。
而那個人,就是白天把喻澤從渣男手里救出來的喻潤。
那個時候的,除了讀書并沒有其他的理想,一路順風順水的年級第一第二,順理章的進了全國最好的大學,學的是管理,心想自己如果不出國深造,應該就會找個大型企業一點點做到高管的位子。
未來對來說,盡在掌握,毫無驚喜。
所以在看到喻潤那張照片的眼神的時候,愣住了。
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眼里看到那麼強烈的|,□□的,完全的,盯著頂端的|。
而今天,那個眼神的主人,終于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榮譽,卻仍然沒有得到家里的諒解。
***
喻潤的電話是在孔安槐自斟自飲干掉大半瓶紅酒的時候打來的,孔安槐接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僵直。
“我回國了。”他說,“回H市。”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到現在為止各位看覺得這本還不?
這文里大部分地名都用了代稱,但是朔攀巖真的比較有名,所以還是用了實際的地名,
大家不要考究。
這是架空文,認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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