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6日,沒心沒肺的付灑灑終于會到了一見鐘的滋味。
明明比任何電視劇的橋段都來的平淡,卻到了無比強烈的氣息。此刻,與那位命中注定的年,一人站于屋檐下,一人立在雨中,兩兩相。
漫天大雨,對方的臉本來在低的傘面下,遇到后,握著金屬柄的手指微微抬了抬,出那樣一張人的臉來。
黑發白,鼻薄,還有清清冷冷又勾得人心的眼睛。
“請問教務在哪?”他只是問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付灑灑卻差一點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真的只是差一點點,如果腳邊的手下敗將不嚎得那麼兇就好了。
付灑灑出,不聲地踹了踹那個方才囂張的低年級混混,示意對方快滾,后者很識趣地逃了,把靜謐的走廊留給了兩人。
有點尷尬,不知道他看到了沒有。
“剛才那人我不認識。”徒勞地想扭轉一下印象。對方卻沒有看,慢條斯理收了傘,長邁上臺階,有雨滴濺到了峰,被他無意識抿了抿。
喂喂喂,你這是犯規啊。付灑灑不由自主地了。
兩人站在了同一屋檐下。這才發現,他好高,比170的還要高出快一個頭。
再瞄一眼,襯衫領口一不茍地扣到了第一顆紐扣,真是又迷人,人看一眼就口干舌燥。
付灑灑垂下眼胡思想,我果然是條狗沒錯了。
“同學?”等了很久,他好看的眉皺了下。
付灑灑回過神,笑容燦爛又帶了點意味不明的使壞:“我帶你去?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
“所以這位男神什麼名字?”
“聞泱。”
“轉校生呀?”
付灑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應該是吧,剛才我也沒敢進教務,年級主任還在蹲我呢。”
管甜湊過來,仔細回想了下大佬剛才描述的邂逅,有些困:“他就和你說了兩句話,你就宣布離單了?”
“不對。”搖了搖手指:“是一個眼神,我就臣服于他的貌之下了。”
傾城級別的大人,誰看誰跪。
那樣的男孩子,怎麼可能不引起轟,第二節下課的時候,管甜就從同桌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然后從課桌里抓了一個泡芙驚。
陸絳梅還在分打探來的報:“理科實驗班是按排名來安排座位的你們知道吧,他一來就掉本來年級組第一崔詠澗的座,他們班主任為了服眾,讓他現場解析上周的月考理卷呢。”
付灑灑聽得心都揪起來了:“那結果呢?”
陸絳梅夸張地嘶了口氣:“滿分,你敢信?”
不管信不信,人就是做到了,還把最后的大題放了三種解法,直接讓所有質疑的人全部閉上了。
付灑灑與有榮焉,掏出剛發下來的理卷子,上頭全是紅叉叉,分數慘不忍睹。將卷子翻了個面,然后用紅筆涂涂畫畫。
“灑哥,干嘛呀?”兩個跟班跟起來圍在邊。
“先下手為強。”灑灑頭也不抬。
小學生字,看起來有點可笑,上面的語句卻是酸到掉牙的老套風格——
[這一片空白和錯誤,就像我的心,等著你來填滿——from剛剛被你問路的小仙灑灑]
呃……
小仙……
這稱呼……
陸絳梅言又止:“改姐好點?”
付灑灑不以為意:“一百二的重就不配做小仙了?”說完,認真地把卷子折了心放到書包里,隨后眨眨眼:“諸位卿,傍晚陪朕堵一波?”
信心滿滿地想捷足先登,誰知道放學后,就有敵來教做人了。
雙馬尾萌妹抓著手機,在校門口擺了一個歪頭殺,甜甜地道:“聞同學,加個微信好嗎?”
哪里來的小妖!付灑灑在不遠怒目而瞪。
幸好,聞泱沒讓失,回答的字眼冷冰冰:“不方便。”
雙馬尾大概是從沒被男人拒絕過,當下就面紅耳赤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個朋友嘛。”
這一次他就沒有那麼好耐心應付了,腳跟一轉,目不斜視地繞過對方走了。
好一個清新俗的裝圣手。
付灑灑三人目瞪口呆。
良久,管甜弱弱地開口:“灑哥,要不算了吧,覺難度系數忒高了。”
陸絳梅猛點頭:“這才第一天,來日方長,你先忍忍。”
這一忍就忍了整整一個月,本來打算制造浪漫邂逅一次都沒,漫長等待換來的是實驗班值日生開始抱怨垃圾桶里的禮和書太多。
很恐怖!
不能再忍了!
付灑灑的心試卷都快被書包磨得不樣子了,這一晚,放學鈴聲響起,勸退兩個跟班,終于邁出了勇敢的一步。
******
聞泱很早就到有人在跟蹤他了,他年老,縱然心不勝其煩,面上也是不顯半分山水,唯獨那致的眉眼愈加清冷,似是附上了冰霜。
偶有肩而過的路人回頭,驚艷地看他一眼。跟在后頭的付灑灑很是得意,心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好看地天怒人怨。
只是跟著走過了整整三個街區,途中又應付了五個來自家中太后的催促電話后,也不由得心急起來,正猶豫要不要加快腳步,早早攔截時,一輛黑豪車無聲無息從前方經過,掉個頭停在了年的側,司機跳下車,彎腰替他拉開了門。聞泱頭也不回地上了車,連個回眸都沒賞給跟蹤者。
付灑灑傻眼,看著那異常別致的車尾燈,在付燁書房看過雜志,知道這車是全球限量,國都訂不到的。
什麼鬼?家世這麼壕的嗎?
急了,再往前跑兩步,車子已經轉彎蜿蜒上了山路,認得那條路,是通往H市房價最高的別墅區。
看來今天沒戲了,付灑灑了自己的書,再度莊重地塞回到包里。只不過失的心還沒維持片刻,又捂著臉滋滋地笑了起來,看來他們是門當戶對,以后結婚的話父母也不會反對吧。
天已暗,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付灑灑非常抗凍,已經開始幻想和聞泱的房花燭夜了。無奈水果機自帶的彈簧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看一眼屏幕,忙不迭接起——
“娘娘吉祥,小的迷路了,讓王叔來接我一趟吧。”
付家別墅燈火通明,付燁今日剛從國外飛回來,談了一樁大生意,心特別好,讓家里傭人開了珍藏的紅酒,正在和老婆杯慶祝。
付灑灑推開門,高喊一聲:“爹!”
付燁手一抖,眼睜睜看著十幾萬的酒倒在了地毯上,他轉過,看著大大咧咧的兒,正要說教幾句,就聽到許曼尼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
付燁趕換上慈父臉:“爸爸的心肝小公主,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他放下酒杯,指指桌上閃瞎眼的首飾盒子:“提早給你準備的生日禮。”
“謝了。”付灑灑對這個妻奴沒脾氣,抖落一皮疙瘩,接過家中阿姨遞來的手巾,坐到餐桌上。
“今天怎麼會迷路?”許曼尼姿態優雅地舀了一勺花膠湯,喂到兒邊,“是不是最近學習太辛苦了,我看你都瘦了,要補補。”
“呃……”付燁言又止,瞅一眼雙下若若現的,再看一眼花容月貌的太太,他大力地夾了滿滿一筷蔬菜到兒碗里,“來,多補充點維生素。”
付灑灑知道自己的材,清楚付燁這是嫌胖了,不過此時有求于人,只得討好著笑容,故作天真眨著眼睛:“爹,那個泛月海邊上的別墅是不是特別貴啊?”
“問這個干嗎?你們班上有人住那里啊?”付燁又幫許曼尼倒了半杯酒,想了想道:“當年據說開發商天價拿了地,卻只選了最好的觀海位置造了十二棟別墅,全是噱頭,貴得要死,傻子才買。”
付灑灑默默在心里為聞泱的爸爸點了蠟。
許曼尼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可別酸溜溜的了,和我一起做spa的金太上周剛買了其中一棟,給我發了風景照片,我覺得很漂亮。”
“真的啊,給我看看!”付灑灑對心上人的住所念念不忘。
許曼尼對兒素來有求必應,飯也顧不上吃了,拿著手機就擺弄起來,母倆欣賞起照片,嘖嘖有聲。付燁當場就被當了形人,不僅心十分憤懣,面子上也掛不住,趕發消息給助理詢問泛月別墅的二手價格現在多,全然忘了自己剛才牛哄哄的樣子。
特助矜矜業業,下班時間也是秒回,報了一個令人咂舌的天文數字。
付燁掙扎了很久,在冤大頭和忍氣吞聲二者間選擇了后者。
許曼尼把長發撥到一邊,終于發現了大話癆的不對勁,沖他勾勾手指,后者立馬從餐桌對面搬了凳子過來。
“曼尼你真喜歡那房子啊?”付燁臉上又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許曼尼老公的臉,嗔笑:“隨便說兩句,這麼較真干嘛。”放下筷子,看了眼時間:“哎呀,我不能再吃了,一會兒還約了人,我先去換服。”
“那我也不吃了,陪你。”
語罷兩人相攜上樓,付燁回過頭,用口型對夾著的兒示意——放下筷子,回頭是岸。
付灑灑在心里翻個白眼,下了結論,宇宙第一忠犬——付燁。解鎖了震個不停的手機,名為灑爺賽高的微信群正在狂轟炸,明明只有三個人的群,一刷消息卻有兩百多條未讀。
毒死人的甜甜圈:大佬是不是正在以淚洗面?我好擔心。
梅更:泱神會不會和之前那樣,繞過告白者,揚長而去?
毒死人的甜甜圈:灑哥這材,沒那麼容易繞過去吧。
梅更:……友善地提醒你撤回。
毒死人的甜甜圈撤回了一條消息。
付灑灑冷笑了下,直接打字:我看到了。
接下來的三分鐘,群再沒人說話。
灑大王:裝死???
梅更:灑哥,小甜甜我說的微信被盜了。
毒死人的甜甜圈:沒錯看片請+微信號捌彡七伍⑦泗,風婦、□□20元包月打包,百度云賬號共。
灑大王:……
梅更:……
這令人窒息的作。
付灑灑服了,懶得跟傻白甜計較太多,直接代另一個心腹:“今天出師未捷先死,看來這卷子不太吉利,言小天后幫忙再寫一封正式版書吧。”
陸絳梅很激,發了好幾段四十多秒的語音,見對方沒回又小心翼翼打字:“灑哥,要什麼風格的?”
付灑灑笑道:“一看就終生難忘的。”
本書收錄若干原載《愛人》、《女友》、《知音女孩》等雜志的文章,以成長為主線,將那些童年的鳳凰木、少年的梔子花、成長的玫瑰刺,一一撿拾。想要說:原來,所謂幸福,就是成長路上的彼此珍重。因為懂得,故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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