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刷刷扭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大約二十五六歲,帶著一個細框眼鏡,臉蒼白,看著格外斯文瘦弱、文質彬彬,一淺灰的西裝讓他形愈發修長。
只是男人說了一句話后,就拿著手帕咳嗽了兩聲,看樣子不太好。
看到他,許芳愣住了,“傅先生?”
被稱為傅先生的人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怎麼回事?”
李太太不悅的將事經過說了一遍,那男人頓時凝眉看向了許芳,開了口:“如果嫌人多,可以讓門外排隊的不要進來了。已經進來了,就沒有再把人趕出去的道理吧?”
許芳臉一沉,想說什麼,卻似乎又忌憚著面前的人,只能開了口:“你說得對。”
許芳不甘的看了葉儷一眼,眼神里出狠辣。
葉儷筆名夜黎,這件事知道的人很。當相居士提起來時,許芳嚇了一跳。
后來聽說是欣賞,想要邀請來幫忙畫山水畫后,許芳靈機一,編造了一個“夜黎已經過世”的謊言。
和葉儷都學的山水畫,明明自己的也不錯,葉儷不過是枯名釣譽罷了,憑什麼都在記住夜黎,而忘了許芳?
現在好歹也是山水畫界的泰山北斗了!
找人去給相居士舉薦自己,相居士現在剛有了點和合作的苗頭,這時候葉儷跑到畫展來干什麼?
“你好,我是傅元修。”傅元修側頭,拿著手帕捂著,咳嗽了兩聲。
薛夕一頓,點頭:“對。”
傅元修笑了:“我父親是相。”
薛夕恍然,原來這是畫畫的兒子呀?點了點頭。
傅元修又道:“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可以幫忙講解。”
這話一出,旁邊的李太太震驚壞了:“傅元修,我知道他,他也是畫家吧,但似乎是畫油畫的?”
葉儷愣愣的點頭,剛進來后,就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夕夕,那個畫畫的到底是誰。
可現在,看到傅元修……畫畫的竟然真是相?
兒到底是從哪里認識了這些人?
先是知名鋼琴家周舟喊夕姐,后是陸超喊夕姐,現在就連國畫大師都認識?
旁邊的李太太覺得又小看了薛家。
剛跟葉儷走在一起,就覺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現在看到傅元修對薛夕都客客氣氣的,這何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太高大上了好麼?!
薛家竟然有這麼一個神人,跟國畫界的大家都能說上話。
李太太剛對葉儷產生了欣賞,這會兒,已經是敬佩更多了。
驚訝間,薛夕已經開了口:“不用,我媽會為我講解。”
說完后,又看向葉儷:“媽,繼續嗎?”
葉儷呆呆的點頭。
收回心思,再次一一開始為薛夕和李太太介紹,傅元修修養很好,也認真跟隨著聽著。
聽著聽著,傅元修臉凝重起來。
對國畫如此了解,卻每幅畫都能說出自己的判斷,這個人不簡單!
他敬佩的看著葉儷開了口:“薛夫人,您對國畫頗有見地,剛聽您講解,我有些地方也豁然開朗。您也畫畫嗎?”
葉儷笑:“我也畫的,但沒什麼名氣。”
傅元修聽到這話略有些失,他隨口詢問道:“那您擅長哪一類?”
葉儷:“山水。”
說完后,又想到了什麼,開了口:“哦,我有一副《寒山圖》選了畫展,怎麼沒看到?”
傅元修頓時引著幾個人往畫展角落里走:“這幅畫我有印象,在這邊。”
走過去以后,就看到那邊也站了不人,有人正在夸贊:“這幅《寒山圖》似乎不錯誒!”
傅元修往前走了兩步,他比較高,也看到了那幅畫,頓時眼前一亮:“我也覺得不錯。”
李太太為人爽快,直接笑道:“薛太太,大家都在夸你的畫!”
葉儷眼睛發亮,笑了起來。
沒看到,一直警惕著、跟著幾人的許芳也跟了過來,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犀利的眼神看向了那副《寒山圖》。
原來,這竟然是葉儷的話?
想起來了,青檀,可不是葉儷在大學時的筆名嗎?!
正擰著眉,前方有人說道:“可以有人幫我講解一下這幅畫嗎?”
畫展里是有專門配備的解說員的,那人聽到這話,正打算說話,許芳卻忽然上前一步:“我來吧。”
解說員看到,頓時笑了:“這是許芳大家,如今已是國山水畫頂峰的人,由來講解,再合適不過了。”
說完,解說員就把話筒遞給了。
被人當面評判,葉儷頓時攥了手指,有些張。
許芳先笑,仔細評判:“這幅畫格調疏遠,構圖平遠,景極簡,用筆變中鋒為側鋒,折帶皴畫山石……”
先夸贊了一通。
李太太對葉儷豎起了大拇指:“薛太太,你真厲害。”
可這話剛落下,許芳話鋒一轉:“……但這幅畫太過于炫技,缺意境,且畫者似乎多年未作畫了,筆尖著生疏滯,可惜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都出唏噓神。
國畫深奧,能真正看懂的人麟角,很多人的名氣都是炒作起來的,比如許芳。
但現在是國山水畫最出名的人,的點評至關重要!
其余人只懂一點,又不想顯得自己太無知,所以許芳這話一出,眾人皆都附和:
“我就看著這幅畫有點奇怪,許芳大家這麼一說,果然是這樣!”
“這樣的話,是怎麼選的?”
“是買通了評委吧?”
葉儷被說的臉蒼白,形都有些搖晃,薛夕及時扶住了,才讓站穩。
許芳故作不知的看向工作人員:“這樣的畫不適合展覽,摘下來吧,別丟人了。”
工作人員點頭,他上前一步,正打算摘下來時,傅元修開了口:“我怎麼看著還不錯?”
許芳笑:“傅先生,你是畫油畫的,油畫和國畫還是有差距的,你看不出那些問題很正常。”
傅元修沉默了一會,開了口:“要麼我請父親來品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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