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是胡曼的照片。當時的樣子還很小，大概是十幾歲的時候。

但是已經不是黎澤初見時候的那種氣質了。

十五歲的胡曼，天真爛漫，雖然有小孩特有的，但是基本上是快樂無憂的。

而此時的胡曼，面上已經有了鬱郁之。

眉宇間有一抹化不開的愁緒一般，讓人覺得憐惜。

黎澤看著胡曼的照片，心思。

他擡頭，問南亭：“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亭輕笑一聲，“黎，難道你不覺得，上的服，特別眼麼？”

黎澤重新看胡曼的照片，他剛纔只顧著看胡曼的臉，本沒有注意到胡曼上穿的服。

南亭提醒之後，黎澤看到胡曼上穿的那件大，瞬間變了臉。

他穿這件外套的人，是在一段錄像上，那是他在黎鴻軒那裡看到的錄像。

他母親死前的那個下午，有幾個人去看過他的母親。

修明欣，是那個帶著帽子走路有些奇怪的人。這個他已經和修明欣確認過了。

還有就是黎鴻軒，至今他都不確定黎鴻軒到底去找母親做什麼。

黎鴻軒的話，並不能相信。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黎鴻軒，但是黎鴻軒去了之後有醫生去病房裡進行了檢查，檢查過後，他的母親還活著。

所以他就算懷疑，也沒有什麼用。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後來去了一個穿著這樣的孩，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進去。

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母親就被發現，已經去世了。

黎澤呼吸有些不穩，張青山看出來他不對勁，便在桌子下面用腳踢了踢他。

黎澤回過神來，冷眉肅目盯著南亭。

“你有什麼話，直說。”

南亭輕笑，“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麼？”

黎澤冷笑：“你想說胡曼是殺了母親的人？呵。”

黎澤明顯是不相信的，他絕對不相信胡曼能做出這種事來。

胡曼別說殺人，就是路邊突然蹦出來的螞蚱都能把嚇一跳。沒有那個膽量。

但是南亭明顯是意有所指的。

他拿出胡曼的這張照片，是爲了什麼？就算有相同的外套，又能怎樣？

黎澤是無條件相信胡曼的。

但是南亭卻笑了笑，說道：“黎，您的那個堂哥，陳明生，可是個人。”

黎澤微微瞇眼，腦中轉得極快。

這個人是毒販，就是陳明生告訴他的，那說明陳明生的底細，或許他也是知道的。

他提陳明生，和這件事，有什麼聯繫？

黎澤不說話，面上的表都沒有變，看不出緒和喜怒，甚至不好捉他是否會相信這場對話的容。

南亭接著說道：“陳明生有本事，弄出來不的藥來。在國也是暢銷得很，不過他也有失敗品，比如說有一種讓人神經錯的藥。”

黎澤好像知道南亭想要說什麼了。

果然，南亭說出了那個名字：“D385。”

南亭話音剛落，黎澤便冷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南亭笑著搖了搖頭，“黎，我要是知道的不多，今天也不能在這裡幫你不是？”

他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給黎澤和張青山都續上，然後又給自己填滿，喝了一口，砸吧著，說：“還是咱們國家好，茶香沁人心。”

黎澤見南亭裝模作樣的樣子，冷聲道：“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吧。”

南亭挑了挑眉，把茶杯放下，笑道：“黎果然是爽快人，要求不多，我就希黎您能放我一馬，讓張局長的人不要再跟著我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黎澤輕嗤一聲：“可以。”

“那我就謝謝黎，謝謝張局長了。”

張青山沉著臉，不發一言。

這個人有可能是個毒販，他們的人肯定是不能放過的。但是沒有想到，跟著他的都是警察中的好手，執行任務保持多年不敗的記錄，現在竟然被南亭給發現了。

這個人不簡單。

南亭和黎澤達協議之後，便接著說：“D385那種藥，本來製造的原始出衆，是讓人神，但是後來沒有想到，被投資人改了劑量標準，於是藥出來的結果，應該是讓人神錯失常。”

“表現很簡單，就是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而且，有可能做出某種行爲過後，會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事。只是後來這種藥被某些基因免疫了，所以會出現其他的癥狀，有的是致殘，有的是激素不穩定，甚至會出現不孕不育。”

黎澤的臉很不好看。

胡曼就是最後一種況。

免疫系統曾經到這種藥病毒的困擾，非常脆弱。

之前讓陳明生給胡曼注過治療的藥劑，陳明生也說過類似的話。

現在南亭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南亭收起了臉上的漫不經心，正說道：“那些其他的癥狀可能是病毒出現了異變，但是基本上，還是以正常的表現爲主。不能說一個出現其他癥狀，比如不孕不育的人，就不會出現神錯。”

黎澤冷著臉，抑著緒，聲音森寒：“說下去。”

南亭輕嗤一聲，笑道：“黎應該已經想到我要說什麼了，非要刨問底麼？”

黎澤盯著他，目森然，但是他的眼皮是在跳的。

他已經明白南亭想說什麼了。

南亭這時候，慢慢開口：“神錯的時候，拔掉了氧氣管，也屬正常，不是麼？”

黎澤突然起，手直接掐上的南亭的脖子，幾乎要將他的脖子給碎一般。

南亭面容扭曲著，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張青山大驚失，趕手去掰黎澤的手，不讓他在憤怒的時候做錯事。

“黎澤！你清醒點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黎澤雙眸中的紅火焰幾乎要噴出來一般，張青山使勁掰著他，嚇得不輕：“你要是在這兒殺人，我立刻就能抓你，你老婆孩子怎麼辦？”

黎澤聽到張青山的話，慢慢讓自己平復，他鬆開了手。

南亭大口息著，不停地著脖子，他真的沒有想到，黎澤竟然會了殺

機。

但是他經歷的一場生死之後，仍然管不住自己的那張。

他依舊笑得邪氣，“怎麼，黎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枕邊人，是殺母的兇手？”

黎澤咬牙怒道：“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南亭坐正子，長了一口氣，“我不想死，不過是給黎指明瞭一個方向罷了。黎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犯不著跟我過不去。畢竟，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黎澤聲音冷冷：“你是不是覺得，在國就可以逍遙法外，所以就無所顧忌了？”

“黎，話不能說，我做過什麼麼？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張局長的人跟著我，本來就莫名其妙。難道您要無證據抓人，屈打招？”

黎澤沉著臉，心中恨恨。

南亭說得不錯，就算他真的是毒販，黎澤他們也沒有過的證據，所以本無可奈何。

黎澤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他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照片，直接轉就走。

張青山在桌邊，看了依舊悠然自得的南亭一眼，說道：“南先生，這裡是A城，您說話做事，還是謹慎些爲好。”

南亭點點頭：“那是自然，畢竟什麼都逃不張局長的法眼。”

張青山也沒有再搭理他，徑自離開了。

他到了車上，黎澤已經準備發車子了。

張青山手抓住方向盤，不讓黎澤貿然開車。

黎澤怒道：“你做什麼？”

張青山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幅樣子，回去準備跟小嫂子說什麼？”

黎澤沉著臉，不說話。

“你難不真的懷疑小嫂子？他說的那些話，那麼玄乎，沒有一句我聽著像真的，你怎麼還能相信？你也不想想，小嫂子跟你媽有仇麼，怎麼會殺？”

黎澤努力讓自己的緒穩定下來，他當然知道胡曼是不會做那種事的，但是南亭的話像一刺，扎到他的心裡，讓他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黎澤打轉方向，沒有回家，張青山暗自搖了搖頭。

……

胡曼帶著黎小雨，被保鏢送回家中，帶著修明欣也回去了。

在路上，就跟修明欣說了，他們現在和趙老太太住在一起。

修明欣心中有幾分悵然。

進門之後，正好看到趙老太太在破口大罵著趙管家，趙管家脾氣非常好，就站在旁邊，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胡曼嘆了口氣：“估計是又犯病了。”

走過去，趙老太太的肩膀，輕聲說道：“外婆，您看，誰來了？您還認識麼？”

修明欣心中有些酸楚難過，走過去，蹲在趙老太太的椅旁邊，聲音低低的：“趙姨，您還認識我麼？”

趙老太太看著修明欣，有幾分呆愣，出手，捧著修明欣的臉，仔細看著。

良久渾濁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些亮的神采。

幾乎是哽咽的：“明欣，你回來了？”

修明欣點了點頭：“是我，趙姨，我回來了。”

趙老太太流下眼淚，“明欣，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當年都是我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