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路之遙的眼睛,將“看起來”幾個字嚥了回去。
“我聽說糖畫什麼都能畫,它也可以麼?”
老闆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木偶,隨後點點頭:“稍等啊。”
此時的路之遙剛出白府不久。
昨晚試圖襲他們的人早已被興頭上的他解決,今早又出來得太早,要想捉住他們來拷問還得等一等。
他不知道,有人在遠客棧裡監控了他們五六日,從早到晚日日盯著院前,只爲了找到那一點機會。
他在這裡等糖吃時,李弱水已然被擄上了房頂。
“公子,做好了。”
老闆做了幾十年,手藝嫺,快速畫出的糖畫和他手中木偶的相貌毫無二致。
路之遙接過糖畫,用手指了一下,確實是李弱水的相貌。
他彎起眉眼,付了錢轉離開。
路之遙將糖畫放到口中,舌尖慢慢吮,隨後上下一口咬掉半個腦袋,在齒間研磨。
好吃。
路之遙吃著糖畫,頗爲悠閒地往那條小巷走去,他在那裡到他們很多次了。
皇城看起來乾淨明亮,實則在這些暗小巷中,多的是骯髒。
誠如路之遙所想,那羣人確實剛到,但他們是爲了拖住路之遙而來。
兩方剛一遇到,那羣人便毫不猶豫地拔刀而來,自以爲沒給路之遙反應的機會。
他們都是不認識路之遙的風山莊新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提刀就敢攔著舞。
他們自以爲是圍攻,但實際上路之遙一人圍攻他們。
在打鬥這方面,路之遙不論是技巧或是力度都遠在他們之上,是可以吊打的程度。
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路之遙從不會有不要恃強凌弱、尊老這樣在他看來極其奇怪的想法。
既然強,那自然可以碾別人。
包括上的碾。
他將一人的腦袋踩在腳下,用銀繡著白鶴的襬垂落在那人臉上。
襬輕,可他的腳卻在慢慢用力,似乎想要將他按進石地板中。
“誰派你們來的?”
他俯下/,被遮住的暈在他後染開,烏髮縷縷下,盪出幾縷輕的弧度。
他此時的神不像是問,更像是向落難摔倒的人出援手,似乎想要將他拉起來。
可惜不是,想象越,現實越殘酷。
他的手裡正拿著那串糖人的竹籤,竹籤底部在他指尖,尖頭正在那人的太,那裡已然凹進一個弧度。
“說出答案的,今日就能從這裡離開。”
周圍的人拿著刀,上已然了不傷,此時不敢和他拼。
“我說、我說!”
被住太的那人慌忙擡起手,怕他聽不到還加大了音量。
路之遙索彎下腰,竹籤尖頭得更深,踩在他腦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不。
“你說。”
得了準許,那人也不扭,趕快按照原先計劃的說出口。
“我們是皇宮的侍衛,這一切都是安公主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謊。”
竹籤毫不猶豫地紮了下去,直直地貫穿他的大腦,從另一側穿了出來。
這人雙眼翻白,脣還在,但已經沒人聽懂他在說什麼了。
“下一個是誰?”
路之遙起時拔出了竹籤,脣畔的笑堪比三月的春水,溫而有禮。
殘忍與溫織,總會讓人迷茫。
其餘人不說話,一時間還是拿不準到底要不要說出真實況。
路之遙低頭輕笑,下的長髮遮住他的神,宛如仙人,實則是魔鬼。
“既然都不願意站出來,那我就自己選了。”
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殺人有趣,可又哪裡比得上在李弱水邊呢?
他還要回去和吃午飯。
其中有人試圖逃跑,被他用銀抓住拖了回來。
這就是緣分了,只好問他。
“誰派你們來的?”
被穿腦的那人還在,他的手指一直在搐,可誰都看得出來,他還沒有死去,他還活著。
現在活著會比死亡更痛苦。
路之遙的供手段一向簡單有效,這樣殘忍的供方法,誰了都撐不住。
他按著這人的腦袋,半哄半真地說道:“放心,只痛一會兒便會好。”
死了就不到痛苦了。
太已經慢慢被刺得凹了進去,彷彿中間只隔了一層紗那樣的厚度,再進一步就要扎進去了。
“我說我說!是風山莊,我們都是今年剛加的!”
“很好。”
路之遙收回竹籤,拇指抵著尖頭玩,那力度就在刺破他手指的邊緣徘徊。
他轉面向另外幾人,眉眼舒展,爲自己得到的消息到開心。
“現在我應諾放了他,至於你們……”
他舉起劍,正要拔出鞘時突然頓了手,劍鞘一歪,將斜方來的箭打落在地。
那人正是徐夫人派來的人,目的是爲了拖住路之遙回去的時間,讓不清他們是誰的人。
他纔剛到,並不知道牆下這些人已經將什麼都抖落乾淨了。
“路之遙,八年未見,你武功進太多了,要不要和我比一場?”
說是比,其實也就是襲,對上路之遙,遠距離攻擊勝算才大。
“抱歉,我不認識你。”
路之遙腳下還踩著,卻笑得那麼溫,似乎真的對此到抱歉一般。
“而且。”路之遙收回劍:“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了,現在還得回去吃午飯,再會。”
他就像來參加宴席一般,怡然而來,輕鬆離去,回家都沒這麼順。
那男子看了眼地上,隨後皺起眉,擡起□□又了一箭,見路之遙躲過,便不再作。
看來路之遙已經問出答案了,他假模假樣地救人之後就得離開這裡,晚了只有死。
微風四起,這男子迎風站在牆頭,不再作,打算大家一起撤退。
“咱們走……”
話還沒說完,一抹銀閃過,以不可掙之勢纏上了他的脖頸,將他拉了下去。
還沒等他站穩,纏著銀的脖子又落了一隻略略寒涼的手中。
路之遙掐著他的脖頸,眉眼溫,的眼睫在風中微。
他微微張開脣,聲音卻冷了下去,就像冬日裡的,沒有一點溫度。
“你上怎麼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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