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舟應了一聲,徑自關上了門。
車子緩緩駛出,直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北郊的一傍山莊園里。江隨舟下車時,已經來了不的人,助理帶著他一路進了莊園,在宴會廳里見到了他父親。
他和他父親生得有三分像。他父親年輕時便算得上容貌出眾的俊杰,而今即便年歲大了,也生得拔,即便兩鬢泛白,也只是多出了幾分沉穩。
遠遠地,江隨舟就看見了他父親周圍的幾個人。
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江隨舟看著面。不過與以往不同,今日他們周圍還要熱鬧一些。
有一個合作夥伴的手臂上挽著個年輕漂亮的子,長得只算得清秀,但通的氣質卻很優雅從容。
江隨舟走到他父親邊,淡聲道:“父親。”
他父親淡笑著沖他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侍者給他拿一杯酒,接著笑著和周圍幾人介紹道:“這是我兒子,江隨舟。”
江隨舟接過了酒杯,稔又淡然地朝著周遭幾人點了點頭。
就見那個挽著年輕子的長輩,抬手拍了拍臂彎上子的手背,笑道:“媛媛,這就是你江叔叔家的孩子,隨舟。在大學里教書呢,年輕有為。”
那子抬頭看向江隨舟,禮貌地沖他點頭示意了一下,笑了笑。
江隨舟認得這子的父親。他和自家合作多年,也算是一帶水的夥伴,與他家產業勢均力敵,是各種程度上的門當戶對。
江隨舟眉心微皺,轉頭看向他父親。
卻見他父親像是沒瞧見他神似的,跟周圍人笑著寒暄道:“什麼年輕有為,不過是教書的而已。”
周圍人笑著附和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教書的行當學問可大著呢。”
便又有人問道:“誒?隨舟比媛媛大一些吧?”
就聽他父親說道:“正好三歲。”
周圍人立刻笑了起來。
“這多好呀,歲數差得不大,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就見那子的父親推了推:“你不是一直喜歡看歷史嗎?這兒正好有個歷史教授,有什麼興趣的,不如直接去問他。”
江隨舟聽著周圍幾人一唱一和的,心下抑制不住厭煩的緒。
“我先去那邊吃點東西。”他轉過頭對他父親說道。
可沒等他走,就又被他父親住了。
“自己去干什麼?”他父親說道。“跟媛媛一起。”
立刻,周遭幾人的目又重新落在了江隨舟的上。
江隨舟緩緩出了一口氣,齒關咬了,出了個勉強的笑容:“不用了吧,父……”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旁側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非得結伴兒?”那聲音懶洋洋的,有點沉,卻顯得很張揚,像是這商業酒會的水晶吊頂,都不住他的囂張氣焰似的。
“那要這樣的話,我跟他去。”
眾人轉過去,一時間都有點愣。
“……霍公子?”那子的父親半天之后喚道。
江隨舟抬眼看去,便見幾人讓出的空位前方,站著的正是霍無咎。他今天也穿了頗為鄭重的西裝,單手端著個酒杯,寸分明。
一時間,周圍幾人臉上都或多或地出了諂和畏懼。
霍家是國出了名的大暴發戶,這誰都知道;霍家的爺又是個出了名的混不吝,這也是誰都知道的。
但是這些話,他們只敢背地里罵。
“霍公子今天也來了?歡迎歡迎,你父親這段時間還好吧?”旁側有人笑著寒暄道。
江隨舟的父親也投去了小心期待的目。
卻見霍無咎像沒聽見似的,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攥住了江隨舟的手腕,將他拉走了。
“你干什麼!”江隨舟一驚。
就聽霍無咎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了嗎?走,吃東西去。”
第133章 現代番外八
江隨舟被霍無咎一路拽到了冷餐區,才終于被霍無咎撒開。
四下里人很多,江隨舟有些窘迫,被霍無咎放開后,忍不住一邊手腕,一邊低聲斥道:“霍無咎!”
就見霍無咎的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江隨舟一愣,再抬頭看去時,就見霍無咎目灼熱,死死地盯著他。
……也是,兩個人相了那麼多年,一個語氣,一個作,互相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
“你想起來了?”霍無咎盯著他。
江隨舟張了張,沒說出話。
就聽到霍無咎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了句臟話:“終于想起來了。”
說著,他抬手,又一把拽住了江隨舟的手腕,將他扯到了冷餐區邊的側門,拽著他出了宴會廳。
立刻,嘈雜的人聲被隔絕在外,庭院中的花木香氣被晚風攜著撲面而來。
霍無咎一把將江隨舟按在了墻上。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他問道。
“就……就今天。”江隨舟低聲說。
“還敢拉黑我,電話打不通,微信也發不出去?”霍無咎湊近了他,咬牙切齒,溫熱的氣息迎面落在江隨舟的臉上。
江隨舟想往后躲,卻半點退路都沒有。
只得眼睜睜看著霍無咎把他的手機出來,強行按著他的手解了鎖,把他所有聯系方式統統都加了回來。
終于,霍無咎的頭像重新出現在了江隨舟的對話框里。
霍無咎練地點了置頂,才把手機重新塞回了江隨舟的口袋里。
“下不為例。”他說著,低頭在江隨舟的上親了一下。
江隨舟抬起眼,借著夜和遠花園中的燈火,對上了霍無咎的眼睛。
深不見底的黑,此時已然蘊滿了笑意。
“真想起來了。”霍無咎重復道。
“是啊。”江隨舟說。
不等他聲音出口,霍無咎的吻便又落了下來。
一下接著一下的,直吻得江隨舟開始躲,將他推開了些。
霍無咎單手撐著墻,低頭看著他直笑。
江隨舟耳有些燙,側過頭去,避開了他的目。
果然是霍無咎……悉得讓人牙發,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想起來了。”他低了聲音說。“你別鬧了,這兒人多。”
“怎麼就鬧了?”霍無咎聽到人多兩個人,剛才那點不愉快的回憶就又被勾了起來,不滿地嘖了一聲。“你爹那才是鬧呢,瞎給你找什麼對象?”
“你別管他的。”江隨舟說。“我又不聽他的話。”
“那也不行。”霍無咎小聲嘀咕。
江隨舟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霍無咎想了想。
“我這會兒就回去。”他笑起來,出了一邊銳利的犬齒。“我去問他,跟我們霍家聯姻怎麼樣。”
江隨舟噗嗤笑出了聲。
“瞎折騰。”他說。
“那要不然,我回去警告他一下。”霍無咎說。“告訴他,你有男朋友了,讓他別歪心思。”
江隨舟聞言,眉峰一揚:“你說誰是我男朋友?”
霍無咎聽到這話,急得湊過去就要咬他的:“你還希是誰?”
江隨舟推開他,正道:“現在不行。”
“怎麼不行?”
江隨舟說道:“你現在還得我江老師。”
霍無咎咬牙,低聲罵了句簡短的臟話。
江隨舟皺眉:“這些不干不凈的話跟誰學的?”
霍無咎看向他,想反駁,片刻之后還是心虛地閉上了。
還能跟誰學的,這種玩意兒,向來是自學才。
“學校的規定比我還重要?”霍無咎小聲嘀咕。
“這是師德的問題。”江隨舟溫聲解釋道。“不是學校的問題,我作為教師,也不能開這個先例。”
霍無咎盯了他一會兒,片刻之后見他不松口,認命地嘆了口氣。
“算了。”他說。“兩輩子了,這個鐵面無私的病你是改不了了。”
說完,他把江隨舟的手腕一拉,重新回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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