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丁以楠道。

掛斷電話，餐廳那邊響起了霍執瀟的聲音：“朋友？”

丁以楠點開地圖件，在目的地一欄輸機場的名稱，隨口應道：“嗯。”

霍執瀟不知道丁以楠是gay，只知道他不是單。

丁以楠自然不會主向霍執瀟表明他的向，畢竟撇開老板員工這層份不談，他特意向一個大猛1表明自己的型號，多有點暗示的分。

而他本人并沒有這樣的想法。

都說同類相吸，如果霍執瀟像剛剛離開的男人一樣，愿意花時間觀察一下丁以楠，那麼他多能夠在丁以楠上找到同類的特質。

但丁以楠的高沒有達到霍執瀟的審標準，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把丁以楠排除在了同類之外。

“為什麼挑這條領帶？”

霍執瀟站在臥室門邊，上的襯還未來得及扣上紐扣。他平時很對丁以楠挑的搭配有意見，這佐證了丁以楠心中的猜想——今天老板似乎心不好。

“那換一條吧。”丁以楠收拾好餐桌，出兩張廚房紙干凈雙手，“范思哲的深藍暗紋那條如何？”

霍執瀟皺起眉頭，反問道：“你很喜歡藍嗎？”

丁以楠語塞了一下，他解釋道：“藍點獎，應個景。”

“不要藍。”霍執瀟轉走進臥室中，“黑就好。”

丁以楠呼了口氣，也不知道霍執瀟是不是對藍點獎有什麼意見。他跟著走進臥室，去帽間里拿出了一條中規中矩的黑領帶。

不多時，霍執瀟整理好了襯的袖和下擺，但唯獨領口還豎著，儼然一副等著被伺候的模樣。

丁以楠自覺地走到霍執瀟前，將手中的黑領帶繞過了他的脖子。

其實霍執瀟不是不會打領帶，只是沒有丁以楠打得好看。丁以楠打出來的領帶，領結是標準的正三角形，并且長的一頭和短的一頭基本符合黃金分割的學標準。

“你朋友會給你打領帶嗎？”霍執瀟翻下領，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會。”丁以楠道，“沒有必要。”

“也是。”

被霍執瀟這麼一提，丁以楠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他好像還從來沒有給自家男朋友打過領帶。

第2章 幸災樂禍

飛機行駛途中，霍執瀟一直在補眠。

小型客機的商務艙并不寬敞，丁以楠眼看著霍執瀟每隔十分鐘就會挪一下，顯然是沒有找到舒適的姿勢來安放他的兩條大長。

丁以楠無能為力，只好裝作沒看見。但霍執瀟應是不爽到了極點，他忍無可忍地摘下眼罩，問丁以楠道：“誰訂的機票？”

丁以楠放下手中的雜志，沒有正面回答霍執瀟的問題，只說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不是我。”

他倒不是想撇清責任，只是不想把行政小姑娘推出來擋槍子。

此次出差是團出行，除了霍執瀟以外，玖山建筑設計事務所還有另一個設計團隊也獲得了藍點獎的提名。

行政書當然是統一訂所有人的機票，若是丁以楠提出單獨購票，那倒顯得他和霍執瀟兩人不合群。

人類是社，特別是在公司里面，人際關系顯得尤為重要。

霍執瀟為玖山事務所創始人的獨子，平日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本人倒是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所以只得由丁以楠來幫他打點好同事關系。

但不得不說，若是讓丁以楠來訂機票，那霍執瀟一定不會這麼不爽。

訂機票也是門腦力活，丁以楠會據機型、艙位、餐食、服務來選擇航班。

曾經有一次他訂的航班比最佳出發時間早了一小時，霍執瀟對此到非常不滿。丁以楠淡定地列舉了選擇這趟航班的數個理由，包括頭等艙新上了還未發行的品牌紅酒、降落時剛好能夠看到云層中的日落等等。

霍執瀟聽完理由之后沉默了片刻，接著讓當時還是實習生的丁以楠直接轉正了正式員工。

經過三小時的飛行，飛機總算抵達了目的地。

玖山事務所一行人一同來到了出租車接客點，盡管一路上霍執瀟和丁以楠跟其他同事都沒怎麼流，但到打車的時候，況變得尷尬起來，因為那邊團隊總共有五人，打車剛好多了一人出來。

如果算上霍執瀟和丁以楠，七人剛好可以分坐兩輛出租車；

如果不算他們兩人，另外五人當然也可以分坐兩輛車——只是無視兩人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同事關系就是這樣，說也算不上，說不又不得不顧及到對方。

“丁助，一起打車嗎？”團隊主創設計師趙主問了一句。

丁以楠看得出趙只是在客氣，他道：“我和霍師打算去市里轉轉，趙師你們先走吧。”

“行。”趙明顯松了口氣，還把迎面駛來的出租車讓了出來，讓霍執瀟二人先上。

霍執瀟材高大，打車從來不坐后座。丁以楠默契地坐到后面，而在他關上車門時，他無意之中瞥到趙的團隊里有人出了輕蔑的目。

事務所里對霍執瀟不滿的人大有人在，因為這位“太子爺”總是學不會收斂他上與生俱來的傲氣。

丁以楠淡然地收起視線，對司機報出了酒店的名字。

藍點獎的頒獎典禮在晚八點準時舉行，霍執瀟的興致一直不高，就連臺上嘉賓念到他的提名時，他也只是懶洋洋地給了一個眼神。

丁以楠原先以為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但直到頒獎嘉賓念出了趙團隊的名字，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原來霍執瀟心不佳，是因為他早就預到了自己不會得獎。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他還得祝賀自己的同事。

丁以楠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他低聲音問旁的霍執瀟道：“你還好嗎？”

霍執瀟莫名其妙地看了丁以楠一眼，反問道：“你在安我？”

丁以楠自覺閉，他想霍執瀟或許并不需要他的關心。

頒獎典禮結束之后，趙團隊在下榻酒店的酒吧包廂開起了慶功宴。

霍執瀟自然不會去，而丁以楠不好不去，只得代表自家老板前去應酬。

酒過三巡，趙明顯是喝高了，他攬著丁以楠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道：“丁助，你要不要考慮來我的團隊？”

丁以楠還未來得及推，趙打了個酒嗝，又繼續道：“霍執瀟那小子要是沒有他爸撐腰，他算個屁？憑什麼好項目都得給他？”

這話要是放到得獎之前，就算給趙一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輕易說出口。

丁以楠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主干掉一杯威士忌后，找借口從那令人不適的環境中了。

有些時候霍執瀟的確很欠扁，比如他非要喝四個shot的式咖啡，淡了濃了都不行；又比如他從來不及時回消息，手機在他邊就像擺設一樣。

但無論如何，那是自家老板，丁以楠自認還算敬業，他當然不會跟外人站在同一戰線。

酒店門口設置有專門的煙區，丁以楠站在這邊了一陣風。當他摁掉手中的煙，正準備往回走時，意外地到了三年未見的大學室友。

對方的表也是相當吃驚：“班長？”

“袁峰。”丁以楠打了聲招呼，“你調到了這個城市工作？”

“不不，過來出差。”袁峰遞了一煙給丁以楠，又掏出打火機來給他點上。

丁以楠瞥了一眼袁峰手中的打火機，價格至在兩萬以上。

“你還是在建筑事務所工作？”袁峰給自己也點了一煙，問丁以楠道。

“對，你呢？”丁以楠呼出一口氣，“不當公務員了嗎？”

“不了，沒挑戰。”袁峰笑了笑，“我現在在創業，邊正缺人，你有興趣來幫忙嗎？”

丁以楠沒有換工作的打算，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絕，便問道：“哪方面的工作？”

“派對管理。”袁峰道，“簡單來說，就是幫有錢人舉辦派對，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怎麼樣，適合你的吧？你當班長那會兒，大家都覺得你的協調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