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去別嚇著。”上電梯的時候肆輕歌斟酌措辭:“宋開他……脾氣有些怪。”
秦聞不以為然,孕期Omega喜怒無常,多數是因為自己Alpha的信息素不夠用,肆輕歌等級不低,信息素肯定是夠用的,十有八九就是宋自己鬧騰。
肆輕歌的信息素帶著些許竹香,清冽,進門就能聞到,秦聞換好鞋掃了一圈,家中布置溫馨,也不缺什麼,然后他就看到了裹著毯坐在沙發上的宋開。
宋眉眼鋒利,像只兇狠的小,覺誰上去都能咬一口。
“你們來了?”宋開淺淺笑了下,從毯里出一只手臂,快速從桌下拿出一個果盤,“哐當”丟在桌上,示意他們隨意。
許漾看向秦聞,秦聞也搖了搖頭,沒太搞懂。
雖說孕期Omega的表現都不一樣,但宋也太特立獨行了吧?
肆輕歌倒了茶水過來,毫不影響,顯然是被摧殘得足夠皮實了,“都這個點了,正好午飯在我這兒解決,燉了藥膳。”
天爺……許漾從前覺得肆輕歌配不上宋開,此刻卻十分同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哪兒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
宋開冷冷盯著肆輕歌:“再有怪味你就一個人全部吃完!”
“好。”肆輕歌俯親了親他的額角,溫道:“乖乖的。”
秦聞:“……我飽了,你呢?”
許漾:“……差不多。”
“怎麼脾氣這麼大?”等肆輕歌進了廚房,秦聞才輕聲詢問。
宋開出苦惱的神:“控制不住,總覺得滿腔怒火。”
“恢復如何?”秦聞又問。
“昨天去醫院看了,張醫生說好的。”
肆輕歌信息素強大,沒日沒夜“澆灌”著宋這朵溫室小花,本就比任何良藥都管用,那晚雪夜造的創傷早已痊愈,秦聞看宋開面紅潤,更是確定了這個想法,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秦聞:“是不是想出去玩?”
這話像是踩了宋開的尾,他一下子掀開毯,頭發糟糟的,穿著一件印有小熊維尼的睡,兇兇的,“!別提,提起來就氣!昨天天氣好,我說去下面逛逛,就不帶我去!就不帶我去!我這是坐牢啊!”
許漾:“……”吃人啊這是要。
秦聞了然,懷孕初期上燥熱,雖然脆弱但就是閑不住,他一胎是因為狀況不佳,到了二胎貪吃不說,總要在附近溜達兩圈,宋開是讓肆輕歌圈在家里憋悶壞了。
“一會兒我跟他說說。”秦聞示意宋開稍安勿躁。
宋開哼哼唧唧,重新用毯把自己裹起來。
許漾也不懂,就湊近秦聞小聲問道:“這麼熱他裹毯做什麼?”
“覺是筑巢期快到了。”秦聞猜測,“肆輕歌真慘,宋開的筑巢期怕是得把整個房間都掀了。”
藥膳意外的好吃,可見肆輕歌這段時間的廚藝簡直突飛猛進,餐桌上秦聞跟肆輕歌提了兩句,意思是別把人悶在家里,容易悶出病來,肆輕歌看秦聞就跟看“前輩”一眼,說什麼都應,然后蹙眉點頭:“也是哦。”末了向宋開,噙著笑:“下午帶你出去逛逛?”
“去瀚海!”宋開吃了口米飯,說完又有些后悔,糾正道:“算了不去了,哪兒都行。”
瀚海是上流權貴喜歡的豪奢之地,肆輕歌就算有錢也進不去,宋開也不想用宋家的特權了。
肆輕歌正要說什麼,就聽許漾接道:“去,怎麼不去?你從前請客那麼多次,我請你玩玩怎麼了?”
肆輕歌倒不覺得被拂了面子,笑道:“行,吃完飯就去。”
出門前秦聞跟許漾驚訝地發現肆輕歌的穿風格大變樣,從前花襯衫皮夾克,吊兒郎當不著邊際,如今規規整整的灰羊衫,外搭一件淺咖風,黑包裹著兩條長,格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高階上天眷顧,現在說肆輕歌是某個名門世家的爺都沒人懷疑。
之心人皆有之,秦聞跟許漾穩坐在沙發上,盯著肆輕歌看,就養眼。
宋開不樂意了,“你們不是有Alpha嗎?干嘛盯著我的Alpha?!”
秦聞毫不在意:“互看互看,下次讓你免費看遲寒。”
許漾:“我也一樣。”
宋開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不虧,試探:“了服嗎?”
肆輕歌怒道:“你敢!”
宋開被肆輕歌提溜上車,秦聞跟許漾的車在前面,一行人趕往瀚海,就為了讓宋散散心。
宋開著外面的風景,明明連樹干都禿禿的沒什麼好看的,但他就是高興,指著路邊一個快要化開的雪人同肆輕歌說:“下次下雪我一定要堆一個!誰攔都不好使!”
肆輕歌縱容著:“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開去夠后座的毯,肆輕歌握住他的手給放回膝上,趁著等紅燈的功夫長臂一撈,遞給宋開:“冷了?”
“沒。”宋開將自己進毯里:“就想蓋著。”他最近心中有什麼東西蠢蠢,很想用茸茸的東西……搭個窩……擔心嚇到肆輕歌,就沒說。
瀚海一如既往的熱鬧,有些原本沒資格但是抱大跟進來的,都有種“犬升天”的與有榮焉,看人恨不能用鼻孔,一個可的Omega朝肆輕歌的方向了四五回,最后一次宋開惡狠狠轉過頭,瞪著他:“你看什麼呢?!”
肆輕歌也借機發作,指著另一:“你看什麼呢?!”
從剛進來就有個Alpha頻繁打量著宋開,比起占有,肆輕歌的遠強于宋開,高階對于喜歡的人和會有一種病態的依,更別說肆輕歌在意的人寥寥無幾,宋開就是頭一位,這跟侵犯一只猛的領地沒任何區別。
那位Alpha愣了一下,立刻訕訕移開目。
許漾注意到了,覺得面孔悉,想了想接道:“這不是之前追求宋開的一位嗎?”
肆輕歌瞇了瞇眼:“一位?”意思是還有好幾位?
“還有好幾十位。”秦聞不介意給肆輕歌兜頭潑涼水:“醒醒,宋開沒跟你之前算是圈子里炙手可熱的Omega嗎,但他一個都沒答應,好好的白菜。”
被豬拱了。
宋開抬高下哼哼一聲。
肆輕歌這下心里熨帖了,他攬住宋開的腰,姿態很明顯,他們是一對。
宋開從前是瀚海的常客,什麼都敢玩,認識他的人不,那晚在宋家發生的事似乎并未傳開,宋開不知道宋邈仁后悔不已,給他賬戶里打了錢,宋禹還在調查他的近況,他就覺得都鬧那樣了,宋家容不下他,來回很多人,看到宋開都會喊一聲“宋。”
肆輕歌心里忽的生出一種很微妙的覺,他對日子豪奢與否沒追求,可蕓蕓眾生世間百態,那些人恭敬畏懼的態度清楚地告訴他宋開從前過著什麼生活,而跟了自己,小爺一句怨言都沒有,似乎什麼苦都能吃,肆輕歌嘆了口氣,抬手蹭了蹭宋開的耳垂,他一定會在一年,讓宋開重回往昔。
宋開疑抬頭:“嗯?”
“我好喜歡你。”肆輕歌輕聲。
秦聞跟許漾走在前面,忍不住對視一眼,酸得掉牙。
宋開后知后覺肆輕歌說了什麼,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人多,我臉皮薄。”肆輕歌張不開口:“等回家。”
他這麼講宋開就知道自己沒聽錯,小作的孔雀尾明晃晃的,羽亮麗。
四個人找了能看到外面雪場的靠窗位置,秦聞點了壺紅茶,果脯跟零食都是宋開點的,四周暖氣充裕,能出來逛逛,宋相當滿足,他輕啜著紅茶,塞了口糕點,一只手還被肆輕歌牽著,舒服地瞇了瞇眼。
“宋,好久不見。”有人從旁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