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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大小皇帝后他總想娶我》 197

為君父的顧修當年不過二十三歲,對于如何教養一個小團始終都是一知半解。

于他而言,只要這個小團不哭,其余的事都無所謂, 也不管那孩子是爬高了還是鉆了。

有一次,尚宮吳氏代君王出宮去探新生了孩子的寧王妃,韓墨初也在西暖閣中同幾位同僚議事。

東暖閣只留下了君王顧修和那個閑不住的小團子。

吳氏剛一歸來,就看見小毓誠騎著一輛木制的四小車在宣政殿的東暖閣里著小腳來回,保姆跪在外頭本不敢進去。

小毓誠一圈就到顧修邊去要一塊糕餅,顧修低著頭專注的批著折子,孩子要一塊他就給一塊, 也不管那孩子滿手滿臉的糕餅渣子,以及淌過了河的鼻涕。

見尚宮吳氏歸來, 那個看起來慘兮兮的小團子還歡歡喜喜的著小車溜到了面前, 手就要抱。

相較于尚宮吳氏的溺及顧修的縱容而言, 韓墨初這個做亞父的反倒是更像一個生父。

每日朝會過后,韓墨初都會抱著剛吃過早膳的小團子教一首詩。

一字一句,不厭其煩。

直到他念出上半句,小團子就能準的接出下半句。

短短兩個月,這個尚且不滿兩周歲的小團子已經能在引導下不甚流利的背出《詩經》的前三篇了。

小團子淘氣時,他也不似顧修那般放任。

就拿東暖閣設著的那頂九龍鎏金大香爐來說,那小團子好奇,一日能往那香爐上撲七八次,好在都被跟隨照料的保姆攔了下來。

尚宮吳氏問了顧修,顧修也說要將那香爐抬出去。

唯獨韓墨初不同意。

那天,小毓誠墊著小腳又要往香爐頂上爬,保姆怎麼哄也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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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墨初走上前,笑瞇瞇的抓著孩子的兩只小手,直接到了大香爐燒得滾燙的銅壁上。

燙得小團“哇”的一嗓子嚎了出來,拼命甩著燙紅了的小手大哭。

韓墨初抱著痛哭流涕的小家伙兒溫的順著脊背,輕聲問道:“小殿下乖,還要爬麼?”

“不...燙燙...燙燙...”小團抱著韓墨初的脖子瘋狂搖頭。

自此以后,小毓誠無論是瘋跑還是溜車,都會自與那危險的大香爐保持距離,且只要他看見有任何的宮太監靠近香爐,他都會努力的跑過去阻止,無比認真的告訴旁人:“燙燙,痛痛。”

為著香爐的事尚宮吳氏心疼了小半個月,覺得韓墨初這個亞父當得心太狠,哪有跟那麼小的孩子較真的?

***

深秋時節,夜茫茫。

龍榻上的君臣二人靠在一個枕頭上,共同翻著一本罕見的專講邊貿的書籍。

書中有兩個章節是講邊軍與邊貿之間關系的,舉例用的便是前朝靺鞨與高句麗邊境上曾出現的幾次大型邊貿市集。

提起這兩個地方,顧修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在靺鞨邊關中沒了兒子也沒了丈夫,并且在他邊照顧了這麼多年的尚宮吳氏,又聯想到這一連半個多月尚宮吳氏總是板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宮里好些個小宮都被罵哭了,連帶侍總管元寶也常常挨罵。

這麼多年,前所未有。

顧修忍不住就此詢問起邊之人:“子冉,你可知吳姑姑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麼了?”

“想來是為了小殿下和香爐的事吧?吳姑姑心疼小殿下,又不好與臣發火,所以就只好找那些宮太監煞煞子了。”

“原來是為這個?”顧修鼻翼兩側的睛明:“子冉的法子不是很好麼?一勞永逸,也不必再用人看著了。孩子都是極聰明的,知道銅壁燙手會痛他便不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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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計較起來,這法子其實并不是臣想出來的,而是易先生想的。”

“易先生?”顧修認真起來:“易先生也懂得育兒之?”

“臣自小生活的百茗山上,有許多果樹,接出的果子又大又甜。臣四五歲的時候很是貪吃,有時等不及那果子掉落,總想試著往那樹上爬一爬。”韓墨初笑著回憶道:“先生對臣說,若是臣爬上去一定下不來。臣那時哪里肯聽,于是先生便拿了把梯!子過來,縱著臣爬了上去。臣剛找了個枝丫站住,先生便把梯!子撤走了。臣低頭一看,臣站的地方已經離地將近八尺,果然是下不來了。”

“那后來子冉是怎麼下來的?”

“自然是摔下來的。臣抱著樹枝從晨起站到了黃昏,最后樹枝斷了,臣就摔在了剛下過雨的泥地里,吃得滿都是土渣。”韓墨初回憶著腦海中無比清晰的記憶,笑言道:“臣哭著回去的時候,先生正在擺弄算籌,桌上還擺著六個果子。見臣回去就笑著對臣說,子冉現下知道什麼是量力而行了麼?臣這才知道,先生是看準了那幾天剛下過雨,土地松,所以故意讓臣摔跤的。后來,等山上果子再的時候,先生就會讓臣騎在他的肩膀上去摘,再也沒有摔下來過。”

“明年,易鶨先生可便有一百零三歲了吧?”聽了韓墨初的敘述,顧修心底也泛起了對這位易鶨先生的敬重,也品出了韓墨初對這位易先生的想念,擁著人低聲道:“等今年恩科的事完了,來年開年的時候,朕陪你回廣陵走一趟,帶著誠兒一齊去見見易先生。朕也想馱著誠兒去摘你說的果子,誠兒是朕和你的孩子,朕不想他從小就困在這宮墻里,子冉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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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說好便好,臣也當真有許多年沒有回去過了,自永熙二十一年榮安親王病故以后,臣就沒有再見過易鶨先生了。先生每年只寫三封家書,還都是常如收的。”韓墨初合上了手中的書本,揚道:“來年若是出行,臣還想順道在汛期之前往山南歸州走一趟,今夏歸州的水利還算太平,但現有的堤壩顯然并不能永保無虞,一旦河堤潰口,那便是數十萬兵百姓的命。與其如此年年提心吊膽的加固,倒不如想個法子可保萬年平安。所以臣想往歸州實地看看,靠地方上的折子總有些紙上談兵的意思。”

“子冉說好便好。”顧修把韓墨初方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顧修對韓墨初的“言聽計從”是因為知道韓墨初一心為公。

韓墨初一心為公,是因為心里篤定了顧修會給他最大限度的支持。

君臣二人深夜的暢想還未結束,侍總管元寶突然從門外連滾帶爬的撲了進來,手中巍巍的拖著一封白皮奏疏,膝行跪到了顧修面前:“陛下,韓太傅,出大事了,揚州知府上表訃告,易鶨先生薨了!”

韓墨初聞言,直接翻下了床榻,連靴子也顧不上穿一把抓過了元寶手中的白封訃告,翻開首頁。

首頁之上赫然寫著:永定二年,九月初十日,國士易鶨壽終于百茗山......

韓墨初手上力氣一松,訃告自手中落,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好在他后的顧修也跟了下來,在他幾乎摔倒的一瞬間扶住了他。

“子冉。”顧修攥著韓墨初瞬間冰涼的雙手低聲輕喚:“沒事,有朕在呢。”

勉強回過神來的韓墨初,抓著顧修的手借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抖著質問道:“蘇先生呢?蘇先生可知道了?”

“奴才已經派人去太醫院知會蘇先生了。現在想請侯陛下及韓太傅示下,易鶨先生喪儀,應當如何料理?”元寶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傳旨三省六部所有公卿明日停朝,所有急國政一應走路驛加急送往揚州。府監即刻掌燈擺駕,典儀備制六百人即可,一個時辰后在宮外候駕。并通知所有沿途大小員,朕同太傅這一路上免除一切地方拜見之禮,不可擾百姓。另外六百里加急傳旨淮南道,讓他們自揚州城門起至百茗山上設五百路祭棚,恩準揚州乃至淮南百姓隨行致哀。停靈扶棺之地先設升天祭壇,再于百茗山境選出四個吉位,朕與韓太傅到了再行選看。”

“是,奴才遵旨!”元寶對著顧修與韓墨初磕了個頭,慌的退了出去。

元寶走后,顧修將韓墨初整個人都攬在了懷里,寬厚的手掌順著他的脊背:“子冉我在,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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