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發的深沉,直到子時,上京城中,新歲的鐘聲敲響,伴隨而來的還有外頭藥老著急趕來的求見聲。
墨宸燁起走到外間,看向眼前之人,“藥老這會子過來是有何事?”
藥老滿心欣喜的說道:“王爺,王妃的心疾有轉機了,自當年王爺命我等開始遍尋可以治愈心疾之法,到如今可算是有了,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聽到這話的墨宸燁整個人都是怔住了。
藥老繼續往下說著,“我那師弟一行之人到達東海國后,盡心尋找,終于得知東海國皇室卻有代代相傳的古法妙,而且東海國皇帝也見了我那師弟,他答應可以施以援手,但……”
“什麼條件!”墨宸燁不假思索就口問道。
“王爺,只恐您得宮見過皇上才好定斷。”說著,藥老就將手中的書信遞到眼前之人手中。
“他竟然要東海的全部掌控權。”
藥老附和著說道:“是啊,這樣一來的話,以后天權國東海沿線的百姓出海的話都是要制于東海國,這個條件……當然,這信上之語并非說死,或許還有談判的余地,王爺不如同皇上好好商議。”
墨宸燁從藥老手中將那封書信拿過來,“本王現在宮一趟。”
“現在宮?”藥老也能明白,此事能夠有轉機,王爺心中自是迫切,倒也沒多言。
雖說這個時辰宮門已經下鑰,但墨宸燁想要宮,自然是沒有任何能夠攔得住的。
宮中,除夕之夜,子時剛過,這夜宴也只是才散。
墨宸燁在書房外等候,早有人去通傳,不一會兒,墨修遠走了過來,看到立于眼前的人,“這會子宮來,應該不是想要趕早來給朕拜年吧!”
“臣弟有一事,想請皇兄過目,需要由皇兄來裁斷。”說著就將手中的那封信呈上去。
墨修遠有些不解,接過來,仔細看著那書信上的容。
墨宸燁繼續說道:“臣弟知道,這樣做會讓皇兄為難,但只要皇兄允準,臣弟可以出使東海國與那東海國皇帝談判,此事必有轉圜的余地。”
“阿宸,你如此焦灼的來找朕,是不是小書他……”墨修遠有些話終是沒有說全。
對此,墨宸燁并沒有再回避,“是,如果他的心疾不能痊愈,他的撐不了多久了。”
話落間,定格的片刻,周圍的寂靜之仿佛抑到了極致。
墨修遠凝視眼前之人:“那你確定此法可以讓小書痊愈?”
“無論如何臣弟都要盡力一試。”墨宸燁認真說著。
“阿宸,讓出東海的全部掌控權不是一件小事。”
“臣弟明白,但其實這些年東海沿線的百姓對于東海的利用并未達到最大的程度,東海國在海上有絕對的優勢,若是臣弟能夠讓天權國和東海國在這件事上達到雙贏,兩國簽訂盟約,皇兄是否可以允準臣弟此行。”
“朕知道小書要,但你需明白你還是天權國的寧王,朕可以同意你出使東海國,但你得保證你所說的。”
“是,臣弟絕不會做讓皇兄失之事。”墨宸燁直接跪于他皇兄面前,“多謝皇兄。”
……
第89章 為了你費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
在墨宸燁離開之后,書房陷了冗長的沉靜之中。
孫公公默然站在皇上側,這會子,只要皇上不發話,他就安靜的待著便是。
墨修遠側眼看向一旁之人,問道:“這樁事,你怎麼看?”
孫公公聽到這個問題,忖度片刻,這才回答道:“皇上,奴才懂的不多,但奴才一直跟隨在皇上邊,奴才只知皇上代給寧王的所有事寧王無一不是辦的妥妥當當,沒有例外都深得皇上認可,想必此事寧王也必然能做到兩全其,不會讓皇上失的。”
話落之余,一道聲音傳進來,將這靜打破,“合宮眾人都在那邊候著,哀家瞧皇帝離開,遲遲不見歸來,特來看看,守歲之事哀家可經不住這一宿,還得皇帝過去領著才是,若皇帝不過去,也該吩咐一聲,如今墨染新冊封了太子,由他領著也是合乎禮數的。”
墨修遠徑直對著孫公公說道:“朕就不去了,就按母后的意思,你去傳朕的口諭便是。”
孫公公應著便從這殿走了出去。
宋太后看向端坐在龍案前的人,詢問道:“皇帝這是怎麼了?”
“剛才阿宸來求見朕了。”
“剛才?”宋太后詫異,“這會子他不在寧王府,為何事還特地進宮來?”
墨修遠將置于眼前的這封信遞過去,“母后看過便知到了。”
宋太后拿過來細看這上頭的容,‘東海國皇室有代代相傳的古法妙可以治愈小書的心疾,但東海國皇帝竟然要東海的全部掌控權。',看過之后,宋太后繼續問道:“那,皇帝是如何打算的?”
“阿宸來見朕,是希出使東海國與之談判。”
“皇帝是答應他的請求了,但皇帝現在是覺得,談判未必會有一個好結果,東海國皇帝知道小書份不同尋常,所以才會開出如此條件。”宋太后轉而問著,“如果到時候談判不利,皇帝會如何決定?”
墨修遠凝聲說道:“朕相信阿宸,他會做好這件事,等天一亮朕就會下明旨,以邦國禮,派遣阿宸出使東海國。”
宋太后聽完這話,自是不用再去多言。
……
這邊,墨宸燁出宮回到寧王府,見到他離開時睡的人已經醒來。
“夫人怎麼醒來了?”墨宸燁走上前去,溫細語的問著。
“沒事,就是覺睡了好久似的,自然就醒來了,誰知外頭天還黑漆漆的。”亦書說笑著,“我醒了沒見到相公,藥老說相公宮了,問他是什麼事,他也不告訴我,說相公回來了就會同我說的。”
墨宸燁手將亦書摟進懷里,一字一句都格外認真的對著懷中之人說道:“找了這些年,我終于找到可以治愈夫人心疾的辦法了,只是有些事須得同皇兄稟明。”
亦書也不傻,他的心疾他父母尋找了多名醫,花費了多力,治愈談何容易,加之還需稟明皇兄,很顯然這背后無疑是牽扯些別的,“相公,這治愈之法是什麼?”
藥老站在一邊看到王爺的示意,隨即將那些全部如實的同王妃說明。
“因此相公才要去稟明皇兄,東海國皇帝要全部的東海制海權,這事不但涉及朝政,而且還對天權國東海沿線的百姓有很大的影響,怎可因我……”
墨宸燁還不等亦書說完,立即說道:“夫人不要有任何的力,皇兄已經答應我出使東海過,條件擺出來并非就是一不變,談判妥當就會有回旋的余地,夫人盡管安心,再多的事都給我來理就好。”
亦書依偎在墨宸燁懷中,低聲輕語,“我好怕到時候相公費盡辛苦,要是……”
“為了你費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只要有一線的可能,我都會竭盡所能的,更何況此法卻有神效,我一定會讓夫人痊愈的。”墨宸燁了懷中的小家伙,聲說道:“好了,夫人不許再胡思想,我在這陪著夫人,現在夫人閉眼乖乖休息,不然白日里要沒神了。”
對此,亦書慢慢收起那些思緒,就這樣靠在墨宸燁懷中歇息。
轉眼,天一亮,帝王明旨降至寧王府。
墨宸燁接過圣旨,對于他皇兄的意思不用多想也是明白的,這般鄭重其事,便是確定的給他以支撐,讓東海國知道,若以此結兩國之友好,互利共贏為上策,若得寸進尺,一意孤行實為下策。
他這剛接旨,定國公府的人便同時出現。
墨宸燁朝著跟前之人喚道“岳父岳母”。
亦初隨在旁邊解釋道:“雖說今日是年初一,但皇上一早下達的旨意早已在京中傳開,圣旨說是說寧王出使東海國是有意促進兩國邦,但實際為何,暗中跟隨在小書邊的定國公府衛今晨就已經來告知家父和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