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面容平整，原先應該有五的地方全部模糊一片，變了的背景。

無面人沒有作答，甚至沒有多看粱明德一眼，就像一個按程序行走的機人般，連邁出去的每一步都似乎能夠丈量距離，端著杯子徑直離開。

......

毫無疑問，這件事在練習生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了無面人？”

101宿舍里，新一班長會議正在進行。

所有的班長都聚集在一起。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催化，或者某種污染源，才會讓練習生也變這樣。”

他們在今天上午課間的時候，一同去七班觀察一下那位變無面人的練習生。

可怕的是，不管他們怎麼和那個練習生聊天搭話，甚至他的名字，對方依舊沒半點反應，只一味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刷題。

不管外界聲音有多吵，甚至就算有人搶走他的筆，無面人也呆呆的坐在原地，臉上一片人骨悚然的空白。

就像......靈魂生生被走一樣。

關于這一點，土門給出了更多的線索。

“不，他還是有反應的。例如在課上老師點到他回答問題，他會起來作答；還有今天周測，他也一樣把試卷寫的很滿。由此可見......變無面人，并不會影響一個人的思維。”

那更可怕了。

這個副本里只有教職人員那些Npc才是無面人，現在就連練習生也出現了這樣的轉變，那是不是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會有越來越多的練習生變這樣？

四班的班長打了個寒，“等等，不僅僅是這個學校的教師，當初我們在前置劇里看到的學生家長，不也一樣沒有臉嗎？”

“確實，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共同點。”

“那你們說，變了無面人后，他能不能再變回來？”

只有宗九沒有說話。

他沉思片刻，還是沒有將九班發現那本日記的事出去。

并非是他不愿意共報，而是即便在101宿舍里，也有持有不同意見的人存在。

例如五班的班長，比起全員存活，他似乎更想達到集副本的目的，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這樣的變數太多，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迎來第一次月考時消息泄的局面，自然謹慎為妙。

坐在他對面的黑巫師不著痕跡地從兜帽下看了他一眼。

只可惜宗九剛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沒有同那雙綠眼睛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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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在無面人的恐懼在練習生之中擴散的時候，第二天的升旗儀式上，方給予了他們回答。

只在第一次集講話底考試前出現的校長再一次出現在升旗臺前，沒有五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語氣慷慨激昂。

“萬萬沒有想到，在期中考試到來之前，我校收到了這樣一個令人心神振的好消息！若是放在往屆，這麼優秀的學生，至都得在期中考之后才會大批次出現。由此可見，本屆真是天賦異稟，未來不可限量！”

他朝著升旗臺下揮了揮手，“來，好孩子，到這邊來。”

那個率先變無面人的練習生像一提線木偶般大步走到了主席臺前。

校長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這就是本校培養的優秀學生，也是每年為社會輸送的高等人才。只要能在中學時期就有此覺悟，不僅畢業后全國高等院校隨便挑，最優質的教育資源，將來也必定會為人類社會的中流砥柱，為母校爭！”

“來。”

校長親切地招呼站在主席臺旁的老師們，特別是七班的班主任，“快上來和今年第一位做出抉擇的優秀學員合影！”

很快，升旗臺上便站滿了人。

穿工裝的無面班主任出殷切期盼的笑容，中間藍白校服的無面練習生也出了如出一轍的笑容，就連臉上皮擰起來的角度都一模一樣，像流水線批量生產制作出來的完品。

這些就是老師家長口中的“將來能對社會做出貢獻的人”。

場上一片死寂。

集活不允許學生私底下講小話，但毋庸置疑的是，所有練習生臉上的表都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今天上午，本周周測的績新鮮出爐。

原本在七班還排名倒數第二的無面練習生一躍了全班第一，總分甚至超越了年級第一的梵卓，直直接近滿分。

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說是奇跡也不為過。

別說是練習生了，就連彈幕也心涼。

【中學時期就變這樣，天賦異稟？我的天，難道這個學校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們都培養乖乖聽話的無面人？就像前置劇里的家長和老師一樣？】

【我他媽，這個副本也太恐怖了吧，難怪在學校里找不到多前屆學生留下來的一點線索，難怪升學率是百分之百。按照這個手段，沒變無面人的人全部都在殘酷的競爭下被殺了，活下來的人為了不被淘汰，努力學習，最終一樣在競爭力變了無面人？】

【我懷疑，這就是這個學校的最終目的，呵呵，只培養對社會有用的人】

拍照完畢后，校長目送這位優秀學生走下主席臺，轉頭看向全校。

“家長和老師都是為你們好。現在你們或許會不理解，會恨我們，等長大后，進社會后你們就知道了。”

“我希在未來三次考試中，能夠出現更多這樣優秀的，摒棄雜念，一心一意學習的同學。”

......

宗九跟著沉默的隊伍回到了教室。

他冥思苦想了兩天，終于想出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日記本上字跡眼了。

趁著老師還沒開始上課，白發魔師掀開了桌子那張薄薄的桌板。

桌板的背后，正是底考試時他發現的，用小刀刻了整整一面的“救救我”。

宗九在木桌背后細細索，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同講臺一樣的夾層。

他出了夾層里那張泛黃的紙。

這是一張畢業照。

照片上的人穿著藍白校服，直視鏡頭。

整整一個班的人，全部都沒有臉，唯有站在最后排的那個生。

的表很難過。

因為也只剩下半張完好無損的臉。

第91章 第一中學

這張畢業照平平無奇。

所有人都站得整整齊齊, 無面人的臉上用堆積出來的扭曲笑容詭異，一眼掃過去直人脊背發寒。

最后排的那個生只剩下一只眼睛，一半鼻孔和一半的。

看著鏡頭，角故作開心地翹起, 眼睛里卻盛滿幾乎要溢出來的悲傷和絕。

宗九還注意到生垂落在一旁的手腕滿是目驚心的傷痕, 有新有舊，一看就是自我割腕造的。

結合前面得到的日記, 這張照片無疑同樣是張寶貴線索。

白發魔師修長的手指緩緩從這張泛黃的畢業照上劃過。

他沒有說話, 也沒有通知任何人, 而是默默將照片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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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面人的出現，讓全B級練習生都為此陷了最繃的狀態。

特別是在主系統蓋章認證無面人無法返回驚悚練習生宿舍后,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轉變的意義為何。

只要在恐怖副本里能剩一口氣，就算是神失常, 主系統都能給你拽到宿舍里進行強制電擊治療。

主系統治療可比現實世界醫療厲害多了，特別是治療癲狂類，基本拿電流一掃, 都能把腦子里那撥的筋對接上，例如上次那個去了懲罰副本后被治好的D級練習生。

而現在，面對轉變無面人的練習生, 主系統卻表示拒絕接收。

除非這個練習生已經不被判定為練習生，才有可能出現這個況。

舉個例子, 就像以喪尸和末世為主題的恐怖副本, 一旦練習生沒有來得及注清, 徹底淪為喪尸, 主系統也同樣不會讓其返回無限循環。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在主系統判定里已經被劃出“人類”的范疇。

這無疑是一個極恐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