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沒有人知道無面練習生究竟為何而形。
變無面人的練習生也就這一個,缺一個可以當做對照組的變量。能夠提煉出來的可能不外乎“學習績差”“似乎被孤立”“沒日沒夜埋頭學習”等模糊的可能詞匯。
僅僅一天的時間, 無面練習生只不過是將所有教科書試題瀏覽了一遍,就從七班倒數第二的績坐火箭一樣飛到了全年級第一,極限接近各科滿分,說是奇跡也不為過。
對這個練習生個人來說,他無疑已經失去了自我,為了一個第一中學培養出來的“完機”,是校長站在主席臺前不吝惜完之詞大力夸耀的存在,卻也喪失人格。
但從班級利益出發,卻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好事。
無面練習生的分數是年級第一梵卓的兩倍。
從班級倒數第二飛升到年級狀元,這中間足足給整個七班抬高了不知道多平均分,一下子就把七班從如今九個班里倒數第一拉到了中游。
況且無面練習生的績十分穩定,接連兩次周測都能穩住自己的水平,絕對不會有發揮失常的況發生。
漸漸的,不僅僅是年級,七班班也沒有多討論聲了。
無面練習生之前在班就是被冷暴力且不歡迎的對象,本也沒有組織,實力更是勉勉強強,同他稍微一點的只有第一個發現他異常的梁明德,但也僅限于談。
這樣一個人即使出事,也不會有人真正的為他難過,更不可能想方設法尋求逆轉的辦法。
道理雖然殘忍,卻也無可指摘。
比起這些,倒還是近在咫尺的考試更火燒眉。
時間靜悄悄地過。
終于,在本月過了第三周后,距離期中考試僅剩八天倒計時。
各班都著急的不行。
即便所有練習生拼了命一樣學習,但這麼短暫的時間里,想要達到這樣的分數,委實有些難度。
所有練習生都已經學到瘋魔。
不僅走路捧著書,睡覺也捧著書。一天到晚二十四個小時,排除掉睡覺的時間,全部用來做卷子刷題對答案。
時間不夠怎麼辦?只能無限睡覺的時間。除了半吸鬼以外,大部分練習生黑眼圈眼袋一個個掛著,了大熊貓。
已經沒有人在乎被不被宿管阿姨抓到了,即便被抓到,也得帶著卷子和筆,穿著衩在宿舍走廊里,一邊寫題目一邊罰站,不愿意浪費一分一秒。
全年級九個班,還有六個班距離六百分仍有差距。
這六個班里,九班距離六百分又還差近五十分。
期中考試僅剩八天,卻還有這麼多班沒達標。練習生們心中的惶恐與絕可想而知。
要是換等級稍微低一點的練習生,恐怕都得直接崩潰。
更可怕的是,這一周升旗儀式上,教導主任竟然還笑著夸獎他們說這一屆學生素質真不錯,不僅這麼早就有學生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截止現在還沒有一個心理不過關,選擇自殺的。
B級練習生都是經歷過無限循環里大風大浪的老人,但此刻卻都覺得,這個集副本雖然沒有靈異類存在,卻是他們所經歷過最可怕,最抑的副本。
明天就是期中考前最后一次周測。
宗九回宿舍洗澡,洗完后無意間聽到了五班班長同另外一位班長的談對話。
“不僅消失了一個拖后的,七班甚至還多出一個接近滿分的大,這變無面人可不是件好事嘛。”
“要我說啊,我還不得我們班上那幾個倒數的廢也變。”
宗九皺了皺眉。
在101所有班長中,就數五班班長最偏激。
他并不是B級練習生里綜合實力最強的,卻是考試績最好的,心里還打著歪主意,想要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多刷掉些未來的競爭對手。
高等級的練習生一般都會想得比較長遠。
既然未來能夠出道的僅僅只有一百人,這就意味著主系統要麼在之前的副本里把所有練習生刷到只剩一百個,要麼就細化分數評級,排出前一百名,然后抹殺掉一百名之外的練習生。
這麼看來,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練習生全部都是競爭對手,與其放到未來爭得頭破流,不如趁這個絕好時機先下手為強。
從一開始傳遞白卷的時候,五班班長就明顯展出消極怠工的意思。
也就是這個間隙,五班班長看到了站在不遠,剛剛從浴室里走出來的白發青年。
因為洗了頭發的緣故,宗九解開的白長發正漉漉地搭在肩頭,將肩頭搭著的浴巾浸,濡出一片片稍深的水痕。
青年形纖長而瘦弱,渾上下像是沒幾兩,偏偏還因為缺素的原因白到幾乎反。
或許是因為水溫過熱,那張往日里昳麗地過分的容也染上了些許驚心魄的紅,像是有畫家用墨筆沾染了褚紅,暈開一抹,再依依不舍地擱筆。
五班班長直勾勾地盯著他,等宗九面帶厭惡時才反應過來。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那一瞬間的失神,他惡聲惡氣地嘟囔了一句,“看什麼看,我又沒說錯,都進無限循環了,還圣母個什麼勁啊。”
等說完這話后,班長才反應過來,心里難免生了些退。
先不說魔師是最近風頭正熱的新人,還和no.2梵卓好,被no.1看好,得到過夜族的邀請函。絕對不是他這種底層B級能惹得起的存在。
宗九冷冷地說,“沒看你,但你吵到我耳朵了。”
原先的退轉瞬間然無存,這種輕蔑又不屑的神徹底將五班班長點。
“你以為你是誰?新人就敢這麼囂張?你不要以為仗著那位大人的偏就能為所為。”
下一秒,撲克牌的破空聲就和書脊放到桌面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紙牌凌厲地劃開空氣,不偏不倚地在五班班長臉頰留下一道淺而長的痕。
在它扎進背后墻壁里的剎那,冷漠平板的男聲隨之降臨,“好吵。”
不遠,披著黑長袍的黑巫師正下手里正在看的書,俊的側臉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格外不近人。
他看過來的那雙綠眸狹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寒冷北極的朦朧極。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宗九的腦海里,它竟然和另外一雙毫不相干的暗金瞳孔逐漸重合。
宗九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草木皆兵。
就在不久前國王游戲的時候,他還用塔羅牌測過,排除了黑巫師被惡魔縱的可能。
當日no.5黑阿贊被/控還是惡魔老巨猾,借了林國興的軀,再一波敵深,故意賣慘,這才給no.5植了傀儡線。
在這個副本里黑巫師可沒傷過。況且這才一個月的時間,no.1也不至于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
其實最重要的是,宗九堅信no.1不可能這麼好心幫他解圍。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惡魔突然放棄了殺他的想法,但他總不會天真到以為惡魔未來都不會對他下殺手。
甚至比起之前你死我活的態度來,宗九對no.1現在的態度更為惱火。
每天這樣不痛不,就是想找點不痛快的行為。殺意是收斂了,但行為卻分明像逗自家的寵,從始至終帶著居高臨下的憐。
以宗九的傲慢,他能忍得了這樣才怪。
記仇的他表示早就在心里把搞死惡魔提上了日程,未來一定要讓no.1打臉和被毒打的。
黑巫師一發話,五班班長秒慫,什麼話也沒敢說,灰溜溜地從宿舍離開。
宗九懶洋洋地了頭發,這才回過頭去,低聲說了句謝謝。
對他的謝,no.8無甚表示。
墨綠的眼睛毫無地掃過,重新落回了手下的書本上。
到悉的淡漠視線,宗九更放心了,自己覺得沒必要再浪費一次卡機會。
寢室里重新恢復靜寂,奇怪的是,卻沒有書頁沙沙翻的聲音。
背對著黑巫師頭發的白發魔師渾然不覺自己了一條重要信息。
諸葛暗曾經和他說過,惡魔第五傀儡植后的靈魂侵襲并非完完全全變惡魔本人。為了趨向合理,這些被完全縱的人反倒會被允許保有自的格特點。被縱后,表現出來的為人世,格特點依舊還是當初原主的,只是里被更高權限的意識侵蝕縱,從而不因為格變化過大而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