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合作”這兩個字，本就構悖論。

他們絕不會讓另外一個人分彼此王座的榮，更不可能像弱者一樣需要合作才能得到勝利。

試想一下，要是宗九是惡魔，他對人說出合作這兩個字，多半只存在兩個況。

一是當前對方有值得利用的地方，需要借這個字眼糊弄一下，等到沒有利用價值再像垃圾一樣丟掉。

二是覺得對方很有趣，用合作迷對方，再借機來個背后捅刀，好整以暇欣賞對方錯愕的神。

如果再把對象換自己的同類，那“合作”兩個字只會更值得玩味。

宗九百分之百肯定，如果他答應惡魔合作的提議，那他多半活不過這個副本。

因為那樣，附加在“宗九”這個人上的有趣程度，在no.1眼里便會大打折扣。

無趣的人當然沒有存在的必要。

更別說，他們永遠不可能將信任付給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

所以，宗九不僅要狠狠地拒絕惡魔，還得給對方送上一份大禮。

至于和no.1宣戰的后果？

誰care呢，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了。

####

宗九沒有急著回班上，他先去了洗手間里一個監控死角，將梵卓給他的線索打開。

這是一封有些年頭的信件了，和那本破舊的日記一樣，一時間竟分不清哪個更老古董。

上個星期學校組織了大掃除，不然也沒那麼容易發現這麼多線索。相比之下，宗九反而更傾向這是主系統一手安排，因為劇到了快期中考試的時候，適應了這個集副本殘酷的節奏后，也是時候該著手挖掘深層次信息了，總不至于一條生路都不給。

這封信不長。

出乎意料的是，這竟然是一封絕筆信。

[寫給所有看這封信的人：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

[一個月的期中考試前，年級里出現了第一個【異類】，一下子了年級第一......接下來的考試，一次比一次苛刻，直到這一次，在高昂的分數要求和殘酷的競爭下，全年級的班級都做出了選擇]

[班上的人一直都在孤立我，試圖讓我變那樣的【異類】，好讓他們活下去]

[有同學誣告我早，因為他的學習績比我好，所以我被記了過，或許這就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看著那些自私的臉，我到一陣惡心......這些人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為了提高班級平均分，他們已經將我上鋪的人了【異類】，只有我每天晚上用小刀在手腕上刻字，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變那種喪失人格的存在]

[終于，我還是決定了要在這次月考中白卷]

[我沒有任何想要留下的言，我的父母重復著自己碌碌無為的人生，卻永遠罔顧我的意愿，試圖控制我的人生，讓我為他們心目中那種功的人，就好像自己也重活了一次]

[所有人都像披著人皮的鬼，都是冷的，沒有人在乎我是不是真正活著，沒有人過問我的意見，沒有人問我想不想為所謂“對社會有用的人”。在他們眼里，差生本不配活著]

[我只能用摧毀自己的方式，完對這個世界的報復。因為我什麼也掌控不了，除了我的生命，哈哈]

在哈哈兩個字后，這封信也走到了結尾，再無后續。

宗九清楚，這封信件可能真的走向了書寫的結局。書信人了白卷，功把全班自私自利的同學拖下水，也讓父母失去了自己養育多年的孩子，完了他心目中“對全世界的報復”。

無面人的出現，已經讓宗九清楚，日記和信件里的【異類】是什麼。

雖說兩個班的況截然不同，可他們卻毫無例外的走向了同一個結局。

日記本里記載的那個班級氛圍很好，同學與同學之間和諧友，會互相加油打氣。

到最后，第一中學考試要求的分數越來越高，班上的人甚至一個個自愿變無面人，借此抬高全班平均分和績。

所以到最后，寫日記的那個生才會在7月4日寫到：“如果我們三個沒有做出改變的話，全班都得死”。

可是等到7月5日拍畢業照的時候，僅剩的三個同學都不約而同地選擇變無面人，包括那個只剩下半張臉的生。所有人都在為了班集而努力。

最后，在日記的結尾，說，他們用自己拯救了班級，拯救了我。現在，到我了。

這句話也預示了最后班級全員變無面人的結局。

這兩條線索，乍看之下沒有多共同點，但仔細研究的話，至能得出一個結論。

之后兩次考試一定非常苛刻，非常困難，所要求的的分數線高到無法想象的程度。

特別是期末考試。那個生本學習績就很好，雖然無法達到無面人那樣接近滿分的程度，但也絕對不差。這樣的況下，還無法讓一個非無面人的學生存活，那就意味著那場考試本就是一個死局。

這意味著，如果他們不能在期末考試前得知破局的辦法，那要麼死在鞭刑之下，要麼轉化沒有自我意識的無面人。

宗九將這封信重新折疊好，放回到自己口袋里。

回憶起日記本上一條珍貴的線索，他想，他已經對破局之法有些頭緒了。

可頭疼的是，這個方法估計只能在期末考試的時候用。

在此之前，他們得至撐過期中考和第二次月考。

####

很快，就在這樣張急促埋頭學習的過程中，期中考試很快便到來了。

這一回的考場，練習生們臉上的張怎麼遮也遮不住。

上次好歹只是淘汰最后一名，前幾名的班級尚且能夠做到高枕無憂。這一回卻是直接畫了條線出來，考場浮浮沉沉都是常事，好幾個班都是著六百分的線過。萬一這一回就發揮失誤，那可就是全班死亡的結局。

考試時九班排名倒數的那幾個手心都在出汗，一個個慌得不行。

期中考前，他們私底下花了兩節晚自習的時間做了一套模擬卷，最后的總分險而又險地越過了六百。

所以，萬一他們這次發揮失誤的話，迎接的將是一個慘烈結局。

反觀宗九，完全不慌。

因為在考試前，他用塔羅牌測了一下，提前未卜先知，所以寫起卷子來老神在在，毫不慫。

#論塔羅牌的妙用#

第96章 第一中學

宗九越是不疾不徐地答題, 一直暗關注他的南老師就越好奇。

作為全年級的生課老師，這些天no.1不僅自己看戲，還縱傀儡游在各個班級看戲, 偶爾還會真下場挑事拱個火, 掌握一手報資源。

梵卓和宗九兩個人既然會在私底下換報，其他班的人當然也不可能手里拿著線索就此坐以待斃，例如主張讓班級倒數全部變無面練習生的五班班長和十班班長, 還有中立觀派的其他幾個班。

這些小作沒一個瞞得過惡魔的眼睛，他樂得看練習生們怎麼從這個地獄般的副本里掙扎著活下去。

no.1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宗九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筆尖吐著墨，流暢地從試卷上劃過。

雖說用塔羅牌測了一下這次考試的結果，牌面顯示九班有驚無險, 安然過關。

當然, 即便穩勝券，那也不代表宗九會來個臨場掉鏈子。

恰恰相反，他為了拉高全班的平均分，這些天也是沒刷題, 仗著自己記憶力好, 甚至還直接背了不標準答案，遇到類似的主觀題就照葫蘆畫瓢謄抄上去。

很快，在全場寂靜無聲的沉默下, 時間很快就到了。

【這一回也不知道哪幾個班能達標, 我好張！】

【我我我我我我也是！這些天我在不同班級切來切去，還有兩個班沒達標】

【蕪湖，我就關心九班的績怎麼樣，有人給我說說嗎】

【哈哈哈哈我也喜歡九班, 九班上次自己做題的時候剛好踩線，就比較險吧，能不能過全看命】

【保佑保佑，我真的喜歡九班的氛圍，希他們不要全軍覆沒才好】

很快就是批改試卷的時間。

九十九號坐在位置上，坐立難安。